“吱!”
长安城门大开,项阳果然冲在最前面,第一个带领着后面的精锐骑兵杀出长安!
虽然长安城守军质量参次不齐,但他们到底是拱卫都城的禁军,从中挑出六千精锐骑兵还是能做到的。
项阳亲率三千精骑作为先锋,以最强的锋锐,撕裂敌人的包围,为后续中军后军创造突围机会。
剩余三千骑兵分为三个部分。
左右各一千精骑,等先锋撕开敌阵之后,他们则全力向两旁发起冲锋,扩大敌人的混乱,把“口子”撕得更大,影响敌军主将的判断。
还有一千精骑则由易安亲自带领,作为策应之军,随时支援某个方向的战场。
……
经历了一整天的攻城战,好不容易熬到了入夜之后,谁都懒得注意长安城的动静了。
何况,多达数十万的兵士,还需要自己现扎营寨才能得到休息进食的机会。
太疲了,太累了!
岳虎好歹也是一员有经验的将领,他还是分派了一些士卒,提前守在外围,关注着长安方向的动静。
然而,即使是他们,也是心不在焉的,根本不觉得今晚还会有什么军事行动。
当项阳挥刀纵马,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项阳亲率精骑,在黑暗的掩护下高速前进,直接杀到了警戒敌军的脸上。
那些叛军警戒士卒终于“发现”了长安军的异动,但是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向后方通报了。
铁骑扫过,正面碾碎了他们,丝毫没有受到阻碍地扑向下一处敌人。
可怜的叛军,一直没有想到会受到突袭,刚刚才有机会进食的他们,突然发觉到地面出现不正常的震动,才猛然惊觉,可能是骑兵来袭。
“敌袭!敌袭!”
慌乱的声音,从营中四处响起。
那些反应快些的叛军像没头苍蝇一样,想要赶紧钻回自己的营帐,拿起兵器,而反应慢些的,还在茫然四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哗啦!”
他们临时搭起的简易营寨,几乎没有外围的木栅,轻松就被项阳亲领的骑兵踏入营寨,直接把一处营帐给掀倒。
“所有将士听令,敢于反抗者杀!多驱赶乱兵,四下纵火,制造混乱!”
“保持马匹的速度!绝对不要减速跟敌人撕杀!一击不死者,交给后面的同伴!不要减速!”
项阳初次指挥骑兵作战,算不上是顶级的骑军将领。
不过,项阳非常清楚骑兵以少击多的要义,那就是速度!
只有足够的速度,才能抢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突破。
只有足够的速度,才能不断地制造大量混乱,让敌人无法反击,无法搞清楚真正的敌情,进而让混乱不断扩大。
第一座营寨,花了项阳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完全攻破。
所有匆忙之间想要反击的敌军将士全部被斩杀,其他的叛军士气全无,就如项阳预料得一般向远处逃去。
在项阳先锋军的两侧,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千精骑,已经向着各自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众将士听令,一直向前,不准停下来,进攻!进攻!”
此处的大火在黑夜之中,隔得很远都能看到。
后方的叛营寨中必定也注意到这里的大火,正处于惊疑不定的状态,项阳绝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项阳今晚的运气也不错。
接连踏平两处营寨,都是各地的“杂牌军”。
他们的作战能力差,意志也不坚定,面对从天而降的神兵,稍作抵抗就作鸟兽散。
因为岳虎强行分出大军砍树造攻城工具,又分走了一万精锐兵力,使得各处分布的精兵,密度大减,减少了项阳突围的阻力。
当项阳的精骑终于遭遇到岳虎的子弟兵,他们却无法发挥出全力来。
因为项阳有意识地提前驱赶了大量的溃兵,再加上黑夜之中敌情不明,使得这些岳虎麾下的精兵难以真正布防。
岳虎麾下大将叶任风也是一员勇力过人的猛将,看到远处的混乱与火势后,立即意识到前面有敌情。
他立即下领所有将士各执兵器,按阵型分层布阵,准备迎敌。
然而,后续的敌情,把叶任风也给搞糊涂了,根本搞不清楚布防的重点。
此时,就看出项阳提前安排的两翼骑兵的作用。
他们的存在,极大地增加了突围大军的攻击面,引发了敌阵更大范围的混乱。
叶任风不敢大意,赶紧分兵,让本就不多的本部人马呈扇形布防,防止长安守军从任一方向来袭。
最先出现异动的,果然还是正面的方向。
不过,前面的士卒回报,那些并非敌军,而是大量慌乱的溃岳!
叶任风心中一动,下了一个让他万分后悔的命令:“接下他们,把官衔较高的带到我面前来,我必须要从他们口中问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暗交战,对敌情的了解是最重要的。
叶任风所部,如果面对的是一群普通的溃兵,那他的决定是没有错误的。
前军的大盾兵稍稍裂开两条通道,分散了阵型。
还有一名校尉高声呼喊着,让他们沿着放开的通道进阵,如果有高级将领就示意一下,叶将军要见他。
然而,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不对。
前方的溃兵太混乱了,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只顾着狂奔逃命,根本听不进他们的喊话。
见到有友军接应,更是燃起他们生的希望,逃得更快,也更加没有秩序。
而脚下的大地,开始升起异常的震动!
“敌骑!后面就是敌骑!快恢复阵型!”
“前面的人听着,不准再冲撞我军本阵,左右散开,向两旁逃!”
喊话的校尉不愧是经验丰富,很快就反应过来而且做出了正确的指挥。
但是,来不及了!
绝望的溃兵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生机,怎么可能会退缩,怎么可能冷静地退到两旁。
防守的军士也反应不及,直接被溃兵冲得节节后退,根本无法维持完整的阵型。
当溃兵冲入战阵之后,黑暗之中,大家都穿着相似的服装,根本无法分辨得清谁是谁了,有些将领呼喊着想要维持阵型,却是徒劳无功。
更关键的是,项阳亲率的骑兵不会给他们机会!
他们追在溃兵的后面,直接杀入防守阵中,毫无顾忌地对四面的敌人进行砍杀。
一部将士混乱,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他战阵的将士也开始混乱起来,而且产生了心慌的感觉。
叶任风的布阵弱点也显露出来,三面布防,使得正面过于薄弱,竟然被溃兵与精骑直接踏破防线,直冲着他们的本阵而来。
叶任风产生了大事不妙的感觉。
然而,遇难而逃不是他的性格,叶任风依然带着自己的亲兵迎了上去!
即使前军已溃,他还有过人的武勇可以倚仗!
“兔崽子们!来呀!老子砍了你们!”
叶任风带着亲兵逆向迎上去,挥着一杆虎头大刀,对准骑兵冲过来的方向砍了上去。
叶任风的力气极大,他的虎头大刀与骑兵的兵器相碰,竟然把对方的武器劈断,而且把上面的骑士也劈下马来。
叶任风硬凭着他的悍勇与亲兵的忠诚,死死地在铁骑洪流中扎下了一根钉子,不但大大减弱了大凉铁骑的威力,而且还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项阳也注意到了叶任风的动静。
这次他们遭遇的是岳虎手下的精锐之军,因此,更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击溃,绝对不容许他们有半点喘息之机。
项阳毫不犹豫地拍马杀去,可把跟在他身边的霍飞勇吓了个半死。
霍飞勇已经受到易安的严令,务必要保护好陛下的安全,否则“军法从事”。
霍飞勇一直不需要操心,因为项阳作战虽然勇猛,但更多地肩负着大方向指挥的重伤,不可能永远冲在第一线。
而且黑暗之中,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远处的冷箭。
现在可不同了!
霍飞勇当然也注意到,叶任飞那边的异常,生怕陛下有闪失,赶紧拍马追了过去。
叶任飞杀得兴起,迎着无数骑兵,非但没有觉得危险,反而觉得异常痛快。
这时,他看到了项阳。
因为黑暗之中,光线不足,他并没有看出项阳所穿的盔甲是不同的,照样一刀劈了上去。
远远地,项阳就已经看出他的攻击方式,早就想好应对之策。
他并没有挑选任何一件重兵器,而是普通的长刀,比起叶任飞的武器要短上一截。
项阳看到叶任飞的长刀劈过来,根本就没有硬格挡的意思,整个人突然从马匹上扑了下来。
但凡骑战,不论是将领还是普通骑兵,对地战马都非常依赖。
若是两将交战,一方从马上“滚落”下来,那就会显得非常狼狈,等于落败。
然而,项阳却并非一名真正的“骑将”,他对于战马没有半分依赖。
项阳扑下,叶任飞顿时失去了攻击目标。
而且他的虎头大刀极重,即使以叶任飞的力气,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掉转方向,正心里觉得不妙里,项阳的刀刃已经斩到他的脸前。
叶任飞大惊,赶紧松手,抛下兵器,自己则向后面倒飞出去,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完全避开项阳“不讲武德”的一刀,划破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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