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醉仙楼,长安城当中最大的一间酒楼,有供多人聚会的大间,夏鸿升一早定了下来。
说是年会,其实就是几个产业的股东坐在一块说说话。具体的情况他们派去的账房都已经跟他们说过,年后的目的,本是找个机会大家一起聚聚。反正都是熟人,不在这里在那里,还有几个每个产业都参股,也都不忌讳。
因为具体的营业情况,不会在这种几个产业的股东们都在一起的时候说。而是每个产业分开,每个产业的股东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讲。
比方说酒坊,酒坊的股东们会在年会之后单独找个时间再单独聚会一次,才会细说各种经营收益情况。其他的也是一样。
但今日有关系到所有产业的事情,故而年会上面就要多一些话题了。
很快,夏鸿升手中各个产业的大掌柜们便到了,夏鸿升叫他们各自坐下。
一杯茶下去,齐勇在外面撩开了帘子,放进来一个人,夏鸿升抬眼一看,却是段瓒。
“正要有事与你说。”夏鸿升见段瓒头一个来,于是笑道:“怎么今日如此快?”
“还不是程大将军他们!”段瓒没好气说道:“他灭了吐蕃,本该班师回朝,侯将军、执失思力将军还有刘兰将军都回来,快到长安了。可牛大将军那一路,竟然没有回来!陛下令我去查,谍报回信,说是半路上程大将军嫌光是灭了吐蕃军功太少,就鼓动着牛大将军拉着大军往南过去,说是泥婆罗出兵帮了吐蕃,准备顺手收拾了泥婆罗!”
夏鸿升眼睛一瞪,我去,这个程老货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这等事情都做得出来!原本当初征伐吐蕃的大军中就没有他,他非得跟去,只得让他跟牛进达一路。谁知一想沉稳的牛进达竟然被他忽悠了!
恩,以程老货的作风,是忽悠还是威胁还说不定呢!
泥婆罗才多大,能有几个兵?就算是帮了吐蕃,也不过是嘴上喊几句而已。这货过去若是将人给灭了,天竺岂不是要睡不着觉了?
“他也不怕天竺猛受惊吓,再出兵帮着泥婆罗!”段瓒摇头道:“留下人镇守吐蕃之后,他那一路可没多少人马了!”
“怕?他巴不得天竺能出兵呢。”夏鸿升摇头苦笑:“你以为区区泥婆罗能满足得了他?他就是冲着天竺去的!以我看,若是陛下不下旨强令他回来,他总得从天竺嘴里抠出些东西才行。我猜,程将军和牛将军会兵压泥婆罗,但一直只滋扰不攻城,好逼迫泥婆罗向天竺求援。”
段瓒摇了摇头:“不好猜,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知道了之后,就让我出来了,也没个反应。我就直接来了。对了,你方才说有啥事与我说?”
夏鸿升拿出一张纸来,暗中递给段瓒,又低声道:“这上面是几个弥勒教的藏身之地,你派人去紧盯着,不要打草惊蛇。另外,弥勒教似乎又同摩尼教勾搭上了,年后似乎会有动作。长安城中的摩尼教徒人不多,多为胡商。你派人多盯着些,摩尼教也不老实啊!”
“用不用我提前将摩尼教给……”段瓒比划了一下。
夏鸿升摇了摇头:“用不着,你就派人紧盯着就是了。这个人情,得卖给袁道长。”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齐勇的声音传来:“拜见三位殿下!”
二楼今日被夏鸿升包了场,故而没有外人。
齐勇声音刚落,就见帘子撩开,李家三兄弟就走了进来。
“赞见过三位殿下。”段瓒行了一礼。
“段兄客套给啥?”李恪跟众人最熟络,当即笑道。
“拜见师尊!”三兄弟又朝夏鸿升行礼。
夏鸿升亦摆了摆手:“今日都是兄弟们聚会说话,这些个身份就暂且不要了。”
有了这话,李泰立马坐到了一边,立时抱怨道:“升哥儿!那劳什子院长我不做了!整日里这那那这,忙得我焦头烂额,你给我的内燃机理念,我到眼下都还没有时间看完!”
泾阳教改之后,书院成为高等教育学院,又另设大唐泾阳书院研究院,李泰便是这个院长。研究院下设了许多有的没的的研究所,这段时间李泰就是一直在忙这个。
“万事开头难嘛,过去这段时日,都各就各位了,你也就不会这么忙了。”夏鸿升笑道。
陆陆续续的,众人很快便全都到齐了,夏鸿升抬了抬手,提声喊道:“诸位,诸位!今日咱们例行年会,诸位所参股的产业,具体什么情况,想必各家的账房都已经汇报过了。今日,是有一件事情要诸位一起商讨对策,另外,还有几样新生意,也给诸位说道说道,若是诸位愿意,咱们还一起干。”
“升哥儿说的可是西域诸国对我大唐商队加收重税,层层盘削之事?”李恪问道。
夏鸿升点了点头,说道:“本来,酒坊、玻璃坊、商队、海商行这些,诸位里面不少都是全都参与的,咱们也就敞开了说,想来诸位都已经知道了,今年的收益,较之去年低了两成多,将近三成。这可是一个大数目。原因就在于,西域诸国对大唐商队加收重税,另外从上到下,都想要从大唐商队的身上啃一口下来。这么一来,从西域诸国过来之后,成本剧增。”
“西域诸国,他们哪儿来的胆子,敢动大唐商队?”刘仁实一拍桌子就要发飙。
“不仅是咱们手下的几个商队,全大唐的商队,但凡从西域几国经过,就都会额外加收许多税款。除此之外,更是敲诈勒索,无所不用其极。上到通关文牒,下到城门关卡,从王公贵族到戍门小卒,甚至是街旁的乞丐,只要是大唐的商队经过,都会被缠着索要钱财,不然便百般刁难,使其不得经过。哼,大唐商队,已然成了西域几国那些人发财的捷径了!”当下就也有人愤慨道:“小弟人微言轻,又非勋贵,也是只能干着恼,却毫无办法。”
“郑兄莫着恼,今日便是与诸位商量一下对策。”夏鸿升对这位出身士族,却喜好经商的另类公子哥笑道:“此事已然不止是关乎咱们的商队,更是关乎所有走陆路对外进行贸易的大唐商人了。咱们须好生想个对策,教训教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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