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邪 39李班头州衙诉苦李士林分析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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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手们出门追了一阵没追上都回来，妓院里乱了套，嫖客们纷纷起来要走，看天还没亮，又不敢走，楼上楼下都有。看打手们都回来了，都凑上来问，打手答道：“这两个贼是飞贼，跳得高，跑得快，追不上他们，叫他们逃了。”

    鸨儿查了一下，看被盗走了一百多两银子和金钗，银镯子，十分懊恼，但还是说道：“飞贼已被打跑，大家不要惊慌，客人们都各回各房，天亮我去报案。”

    妓院这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鸨儿带着一个打手来到县衙报案。猴子县令也正想听听她丢了多少银子，看看赵仁是不是瞒报。于是问道：“你房里进贼了？都丢了什么东西？叫李班头列个单子，然后去看看现场。”

    师爷这时趁机对猴子说道：“老爷，这些天出了这么多案子，还有张桂云死得不明不白，这是命案，按规矩该上报州衙门备案的。”

    “哦？这点事该上报州衙门吗？等一等，李班头破了案一起报吧。”

    猴子明明知道盗窃案是怎么回事，怎么敢上报呢？命案是个迷，该上报，但怕州衙一旦派人来，破了命案，又查出盗窃案——拔出萝卜带出泥怎么办？

    于是说道：“以后我们要能独立办案，不要事事麻烦上司衙门，要不我们养着这么多衙役干什么？只能吃干饭啊，我们得自己破案，然后报到上面去才有面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李班头听猴子县令这么说，有点无地自容的样子，为打破尴尬的局面，招呼鸨儿出去，到了签押房，叫会写字的老衙役李正一记录下丢失物品的名称，记下立案的时间。

    李正一翻翻记录，见这十几天内发生三起盗窃案，两起飞贼案便说道：“李班头，这飞贼是从那来的呢？我们这么多衙役把大小旅店都查遍了，都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他们藏在哪儿呢？我看有点怪呀。我们这么找都找不到他们，怎么才能找到他？这要是常爷在，王姑娘、杨冰在就不用愁了。

    “是呀，咱们这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飞贼，这飞贼是从哪里来的呢？又藏在哪里呢？”李班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得上州衙门去，把这里的事告诉常爷，他一定有办法。”李班头自语着，带着几个衙役随鸨儿到了现场，上房一看，揭的瓦摆放位置，窟窿的大小，与袁家的一摸一样，可以断定是同一伙人所为。

    回来对猴子县令说道：“老爷，我上房看了飞贼揭的瓦，大小与袁俊清家的一样，应该是一伙人干的，可我们查了大大小小近百家旅店，就是没发现有可疑的人，这伙飞贼能藏在哪里呢？”

    猴子听了沉思了一阵，看看二堂里的其他人，冠冕堂皇地说道：“案子还是交给你侦办，带领衙役们查访吧，尽快查出贼了，将他抓捕归案。”

    “是，老爷。”李班头答应一声退了出来。他想立即去州衙门，忽又想到猴子县令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去州衙报告，得编个理由骗他。

    第二天一早，李班头早早来到二堂，见着猴子县令就说道：“老爷，我想去迟家庄看看，问问迟庄主，最近有没有狮子山的人来往，我怀疑可能是狮子山的余孽来县城了。要真是这样，就搜查来往的人，特别是回山的人，发现有脏物就抓捕起来，案子就能破了。”

    猴子县令一听心中欢喜，暗道：蠢货。但还是说道：“好哇，你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一旦有了狮子山余孽来往的消息，就派一队士兵到那住些日子，撤底截断他们来往的路线，县城就安全了。“猴子的话有真有假。

    李班头听了暗说道：“老爷你小瞧我了。”出去后，找了一个心腹衙役，骑上马先奔向迟家庄，到那住了一宿，了解了一些情况，没发现有狮子山的人来往，排出了狮子山的人做案这个想法，就折向州衙。

    天刚黑，李班头二人来到了州衙门，传报进去一小会，就听到传报衙役说有请，然后带着他二人直奔二堂。

    二堂里，刑名官，钱谷官，师爷，李宝，杨冰，孙勇都在。李士林见李班头来了，就说道：“你不来，我还想派人去，调李臣到临县当士兵队长，你将调令带回去。”

    “老爷，我是私自来的，调令我不能带回去。”李班头说道。

    “有急事吗？”李士林看到李班头似有急事的样子，这样问他。

    “老爷，急事没有，你们走了再没回去，我想念你们，特的过来看看老爷和李宝，杨冰。”李班头看人多，不敢说出真话。

    “哦，是这样，好吧，路上累了吧，先休息一下，一会我请你二人吃饭。”

    李士林说道，他明明看出李班头有事，脸上带着焦燥和烦恼，怎么能说没事呢？看人多不敢说罢了。

    能有什么事呢？一定和新县令有关，李班头看人多不说就对了，这里你知道谁能泄密？

    现在严氏父子正在嚣张旺盛时期，此前，已杀了与他有矛盾，或者对他有不利言论的大学士夏言，兵部尚书丁汝夔，锦衣卫经历沈炼，山东巡按御史叶经等人，把上书说他有十大罪的兵部员外郎杨继盛逮捕入狱，而这里两省的土皇帝，总督赵文华正是他的心腹之人。

    一旦把对他们不利的消息泄漏出去，叫严世蕃知道了，免官是是最轻的处罚的，下狱，处死都有可能。

    而这个猴子县令于也方认识赵文华，他不会写字，但他能说，现在绝不能暴露出对他任何不利的动作，只能收集、积累他的罪证，待以后收拾他。

    在这里，可不像在县城，消息闭塞，朝廷的事都能知道，因和省衙门经常联系，正式的蹚报也好，小道消息也好，都比在县城听到得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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