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怀玉这几天已经尝试联系了当初参与给程潇灌酒的那几个人了,尤其是用程潇的手机给宁卓成发信息的那个女孩子。
但对方要么一听他的来意就挂了电话拉黑,要么不通过他的好友请求。
杨律师就自告奋勇,“那我就出一趟差吧,直接去他们的所在地找他们,务必把他们那边搞定,以免出现不稳定因素。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开销,而且不便于写收据之类的……”
资怀玉秒懂。他笑道:“尽管去办,我不差钱。”
“那行,”杨律师很高兴地重重点头,“资先生你可以按照计划,那个姓宁的当事人不管向你或者程小姐索要什么,都可以给他,但必须要他留下字据。”
资怀玉笑问:“把这样一个人送进监狱,不会有违你的原则吗?”
杨律师坦然说:“从人情世故的角度来说,这个人所犯的罪,或许不至于让他进监狱待几年。**未遂,他也甚至在那个过程中受了伤,对男人而言非常致命的伤。他向程小姐索要钱物,能够理解。此外他对程小姐的暴力行为,虽然可耻可恨,但是似乎也还没到要去坐牢的程度。不过嘛,从法律上来说,他所犯的罪行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待五年以上。我是律师,我看问题,当然更多地是从法律的角度出发,不会完全考虑人情世故。”
资怀玉在确定委托他之前,还是想更了解他一点,“我这故意拿钱给他,让他在量刑方面更容易被重判。这也不违背你的原则吗?”
杨律师笑道:“资先生,是你故意诱劝他,让他提出索要巨额财物,还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
“当然是他主动提出的。”资怀玉在这方面也是问心无愧。
“那就是他贪心不足,咎由自取。”杨律师盖棺定论。
资怀玉便放下心来,“杨律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说,好说。”
两人碰了碰杯,气氛热络。
资怀玉打算回去把钱给宁卓成,这件事就懒得再跟进了,一切交给杨律师。
他只管等着宁卓成去坐牢就是。
他之前其实有小小的内心不安,但是杨律师那句“贪心不足,咎由自取”评语让他彻底对此事定下了调子。
对宁卓成这种人,真没必要同情。
如果同情他,对他内疚,那对这几年来被迫当他名义上的女朋友、给他钱花、还要挨打的程潇该是怎样的心情和态度?
老祖宗早就教了我们。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必以直报怨。”
吃完饭,资怀玉打电话给程潇,叫她过来,要把她介绍给杨律师。
毕竟,她才是当事人。
资怀玉只能出钱出力,却不能代她去诉讼。
程潇不太乐意来,找了一堆借口,什么事情多啊,老板找她有事啊,同事生病了要送去医院啊……
资怀玉知道,她内心其实还是没有安全感,担心被宁卓成反诉她故意伤害,所以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一直相当被动。
资怀玉是连哄带骗,许诺了她三顿饭——其中一顿是必须他自己亲自下厨,程潇表示不怕被毒死,甘愿当小白鼠。
然后连续一个月陪她玩……不是玩格斗类游戏,而是和她去开黑虐菜。
程潇这才答应过来,姗姗来迟。
资怀玉让她和杨律师去谈,他自己则带着凌沅熙找了家很安静、但口感很糟糕的咖啡馆,继续和她敲定细节。
主要是他想当个甩手掌柜,最多是注册的时候露个面签个字之类的,其余能代办的都让凌沅熙代办,所以自然有很多事情要提前安排。
如果是自己要创业,资怀玉肯定不会这么偷懒。
但即将注册的这家公司,纯粹就是用来向一部电影注资,借以完成系统任务的,资怀玉虽然对系统任务重视,对这家注定只是皮包的公司却很难重视起来。
甚至就连公司名字,他都是随口说:“任卡史。”
凌沅熙皱着眉头想了想,“encash?兑现?这个名字……合适么?”
神特么“兑现”。
其实就是任天堂,卡普空和史克威尔各取一个字而已。
资怀玉耸耸肩,“无所谓的。等公司名气大了,自然会有人赋予其意义。比如可乐吧,cola最初只是可可果中的一种成分而已,甚至可乐里面并没有这种成分。但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啊,coco-cola,你看现在这个名字多么深得人心。”
“encash, encash……”凌沅熙念了几遍后,笑道,“还挺顺口的。好,既然你确定,那就这个名字吧。中文名任卡史,英文名encash。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名字真不错呢!”
凌沅熙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好,“兑现,兑现你的天赋,兑现你的梦想,兑现你的自我期待……我相信这个名字会吸引很多年轻人的。”
资怀玉觉得,凌沅熙入错行了,她应该去从事广告业的。
凌沅熙用发自内心欣赏的目光看着资怀玉,“可能成功的人都有其成功的理由吧!我之前只是觉得你帅气,有趣。却没曾想,你也是个挺有才华的人嘛。”
“美女,说话好听就多说几句!”资怀玉开玩笑道。
“话说回来,你把你女朋友单独留给杨律师,就不怕么?杨律师可是很受年轻女孩欢迎的。”凌沅熙也是用很明显开玩笑的语气说。
资怀玉立刻否认:“那不是我女朋友。”
“现在还不是?”凌沅熙笑道,“你可别侮辱我的智商哦。她看你的眼神,明显不是普通朋友。”
资怀玉只是摇头。
他自己觉得吧,和程潇是友达以上,恋爱未满。而且没想过要继续突破。
但是“友达以上,恋爱未满”这个表述说出来有点中二了。
而且和凌沅熙这样的聪明、略显强势的女人说话,一味退让防守是不行的。
得反击。
“凌律师,那你和伍芬国也不是普通朋友吧?”
凌沅熙平静地说,“当然是普通朋友。”
“可是就我观察到的情况,”资怀玉用玩味的语气说,“你对伍芬国是既有一些好感,同时又对他的一些情况很反感,所以你对他的态度是处于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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