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止低笑一声,“你以为我真的睡死了吗?我还是有感觉的。尤其是仙鹤刺一旦刺入双腿,那疼痛难忍,我怎么可能会不醒?”
阮苏顿时有些赧然,“你醒了还不吭声,让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
这男人太坏了。
竟然在那里一直看着她演出。
太无语了。
薄行止抬手刮了一下她的小俏鼻,“不想你担心我。”
他眼神宠溺的看着她,“好了,白天你给白梦清封治疗了以后,今天晚上就不要再给我治疗了,好好休息。”
阮苏摇头,“你的治疗不能耽搁,如果耽搁了就得从头再来,太痛苦了,时间也拖得太久。”
“可是你的身体……”薄行止不舍得让她劳累,不想让她太辛苦。
“我睡了一觉,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你快躺好。”阮苏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书,“躺到床上去。”
薄行止乖乖的听话,直接躺到床上,还脱下了裤子,露出修长的双腿。
阮苏捏起银针看着他,皱眉说道,“那帝仙儿太可恨,不仅打碎了你的双腿的骨头,还给你的双腿下了毒。所以这才是导致你双腿怎么也治不好的关键。这毒药应该也是秘毒,不过幸好,这仙鹤刺可以吸收凝练。”
说着,她的手指就轻抚上薄行止的双腿。
找准穴位,银针就瞬间刺了进去。
剧烈的疼痛如同万虫啃咬一般自双腿上传来。
薄行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汗珠倾刻间就覆盖了他的额头和后背。
阮苏见状,赶紧拿纸巾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这才仅仅只是刺了两根银针而已,接下来还有七根。
“我发现,这一次的治疗你的身体反应非常强烈。应该说是一次比一次强烈。”阮苏将接下来的银针也刺了下去,这才坐到他的身边。
薄行止双眼猩红,双腿间传来的剧痛实在是太痛苦,他咬牙坚持。
他面色都有些扭曲起来,但是他依旧一声不吭。
阮苏时不时的拿着纸巾给他擦额上的汗珠,“不要紧张,如果你痛的话,就叫出来……”
她看薄行止依旧不说话,知道他一直在坚持,在抵抗。
“这是好现象,双腿反应越强烈,说明这仙鹤刺效果一次比一次好。”
说话间,淡淡的黑色之气就又随着仙鹤刺的时间而飘了出来。
阮苏在每一根银针上面都注入了自己的剑气,剑气伴随着仙鹤刺的威力,令人咂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剑气总是在面对仙鹤刺的时候蠢蠢欲动,总想自己钻进去。
索性她就顺了剑气的心意,将它注入到仙鹤刺之中。
薄行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阮苏终于拔下了银针。
她将银针之中凝结的毒药丹收了起来。
这才将薄行止扶了起来,“走吧,我扶你去卫生间洗澡。你可以试一试,看双腿能不能用力迈步。”
男人浑身都是汗水,几乎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阮苏架着他往前走,可是薄行止的双腿却一阵阵的发软,根本就用不上任何力气。
双腿如同摆设,除了痛感还是痛感。
幸好阮苏力气在女人当中算是不小。
饶是如此,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薄行止摇了摇头,不忍心看到她为了自己这么辛苦,“放我去轮椅上吧。这样子不行。”
阮苏眼神透着坚定,“不尝试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你自己先放弃了,那怎么能行?不要放弃,才会有进步,才会站起来。”
薄行止额上都是汗珠,之前已经被擦掉,此时又重新涌出来新的。
豆大的汗珠仿佛在嘲讽他软弱无力的双腿一样。
他咬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全部都浇灌在自己的双腿上,试图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的去用力,却迈步。
可是……那腿只是颤抖了一下,只是脚踝动了却,它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往前走。
他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面摔过去。
狼狈之极。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般脆弱难堪。
阮苏随着他的跌倒也趴到了他身上,但是很快,阮苏就爬了起来,伸出双臂拽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他从地上给拉起来。
但是他双腿用不上力气,大概在地上折腾了四五分钟,两人才终于再次站了起来。
薄行止浑身都是汗,衬衣都湿透了。
阮苏不放弃他的样子让他内心受到极大冲击和感动。
他没有想到,阮苏竟然可以作到这种程度。
他看着同样满头大汗的阮苏,还有她使劲咬牙的扶着自己高大的身躯的样子,
哑声道,“你放开我,我扶着墙壁,往前挪。”
哪怕挪到明天早上,他也一定要挪到卫生间去!
他就不信这个邪!
自己真的这么废物!
他不是!
阮苏不放心的看着他因为用力而通红的脸色,“你可以吗?”
若是扶着墙壁摔倒了,就不是刚才那么跌了,就是扑通一声重重摔倒。 .??.
因为没有阮苏来替他减轻阻力。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摔一下可不是轻的。
薄行止一双深邃的眸子泛着湿意,看起来如同星空一般浩瀚,“我可以。我一定可以,苏苏,相信你男人。”
他又叫她苏苏!
阮苏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这么苏的叫法让她有点承受不来。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我先去卫生间洗澡。”
薄行止艰难的往前挪动估计还要好一会儿工夫,趁着这个时间,她先洗个热水澡。
站在卫生间里面,阮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发红,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羞得,总之就是脸红扑扑得,如同一颗番茄似的。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双颊,阮苏啊阮苏,你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你脸红个什么?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
用得着吗?
可是那臭男人的声音该死的好听!
低音炮简直就是不去当c就是一种浪费,一种暴殄天物。
薄行止压根不知道自己媳妇在卫生间里面害羞,他正在努力奋斗。
哪怕双腿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但是他依旧在艰难的挪动,就如同一只蜗牛一样,努力的往上爬,而他是努力的往前走。
想到阮苏还没有出月子,就要陪着自己做这种艰难的训练,还要治疗自己的双腿,他就恨自己的无能。
一个好男人怎么能够让妻子如此辛苦?
自己真是太无能太过分!
他眼睛里因为用力布满了红血丝,两只手掌紧紧的抓着墙壁,近了!更近了!
一步,两步!三步!
……
等到阮苏洗澡完出来,她一边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看着还在努力的薄行止。
她洗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但是……他才挪动了正常人的两步。
不过这对于薄行止来说,已经是非常大
的进步。
想想这男人曾经那么骄傲,现在却这样子,他内心一定很难过吧?
阮苏心疼的倒了一杯温水送到男人唇边,“喝水口,休息一下再走吧。”
薄行止出了那么多汗,他也的确渴了,张开薄唇就咕咚咕咚将一杯子水全部喝光。
喝完了以后,他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继续往前挪。
他咬着牙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是努力挪。
每挪动一步双腿就如同无数钢针同时狠狠刺向骨头一般的痛楚。
可是,他却内心充满了希望,他一定可以做到!
今天是挪,明天就是走!后天就能跑!
他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加油,他一定不能让小苏失望。
等到他挪到卫生间一屁股坐到浴缸里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这一个小时仿佛过去了一世纪般的那么久。
他累得几乎虚脱。
等到洗完澡以后,阮苏就给他拿了干净的睡衣换上。
“我扶着你往外走,如果你继续挪的话太累了,对你恢复也不利。时间也很长,等到挪到床上估计天都要亮了。”
她并不是打击他嘲笑他,而是说的是事实。
薄行止也知道欲速而不达,因为刚才他挪动的锻炼,现在双腿的知觉灵活性都有了一定的提高。
所以阮苏再次扶着他往前走的时候,他也能够勉强配合上阮苏。
最起码抬脚的时候没有那么如同千斤一般沉重了。
躺到床上以后,因为格外的疲惫,格外的累,所以夫妻俩没一会儿工夫就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的国叶家庄园里,叶雁锦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的闪过阮苏和宝宝们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又翻了个身,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一家团圆啊?
阿止的双腿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如果师傅还活着该有多好。
她脑子里面一阵阵的胡思乱想。
最后索性坐起来去覆了张面膜,也不知道小苏现在在干嘛,睡了没有。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叶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锦,你睡了吗?”
她赶紧应声,“没有呢,妈,怎么了?”
叶老太太推开门走了进来,端了一碗燕窝,“喝了这个再睡,对身体好。”
叶雁锦心里面一阵发暖,“谢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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