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认真思索冷之鸢说的话,然后他迅速摇头,“大小姐,我不是太懂你的话,你是说基地事件和这次老爷的事情都是蝎子主导的?我觉得不可能。”
“第一,基地事件是围绕韩萱展开的,难道蝎子已经知道韩萱就是那个卧底了,既然知道,蝎子为什么不将韩萱处之而后快?第二,一件事情发生了必然事出有因,蝎子主导基地事件想要干什么,蝎子肯定想要姑爷的命,可是整个事件下来了蝎子的矛头完全不在姑爷身上;第三,蝎子为什么要主导老爷的事件,难道想利用老爷来离间大小姐和姑爷的感情?可是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蝎子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就为分开你们?第四,最关键的一点,无论基地事件还是这次老爷事件都牵扯进了上面的领导阶层,想要将这两件事玩转于股掌,我想蝎子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能力,除非…”
阿辰不说话了。
冷之鸢冷笑一声,淡淡接话道,“除非蝎子就是上面的人。”
阿辰面色剧变,他恐惧的摇头道,“假设这句话成立,上面一直通缉的蝎子竟然就混在上面里,那这个蝎子太可怕了。”
“是啊,如果假设成立,那这个蝎子藏得太深了,不过,即使是深藏不露的人时间长了也会露出马脚,做的越多破绽就越多。”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压抑,阿辰不再说话。
冷之鸢将手里的资料认真的翻阅了一遍,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某一张纸上,她伸出纤长的食指指着照片里的人,“这个马营,派人打听一下他有什么爱好,让人接近他,花重金投其所好。”
阿辰看了一眼,“大小姐,这个马营是位双硕士,平时作风十分干净低调,在界内很有口碑,在他身上花重金恐怕有些难度。”
冷之鸢将资料合上递给阿辰,“难道你不觉得表面看起来越干净的人就越有问题?”
就像…夜子逸一样。
“这…”
“当官者,他最重要的不是界内有口碑,而是要在人民群众里有口碑,这个马营本身不是一个贪污受贿者,那我们可以将他塑造成一个贪污受贿者,阿辰,懂了么?”
阿辰接过资料,恭敬的点头,“懂了。”
“恩,那你去忙吧。”
“是,大小姐。”阿辰离开。
阿辰走了,冷之鸢站在阳台上安静的眺望远方,去滨州岛之前她调查过老爹那段时间的行踪,老爹虽然经常神出鬼没,看不到人影,但是当时老爹暂停了冷家一切事务,也就是说当时他所有的行为都可以理解成个人行为,这样一旦他出了问题,她和大哥也有办法摘清自己和冷家。
看来老爹在出事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
老爹为他们留好了后路,那次去滨州岛老爹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那老爹去滨州岛的原因是什么?
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令老爹不得不去。
她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老爹受了什么威胁。
那段时间老爹脾气大变,无比的暴躁,假设老爹是受了蝎子的威胁,那蝎子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分开她和周尧?
那次基地事件没有什么波澜,唯一的波澜就是基地外面那个私人医生让周尧在她和韩萱之间选择一个…
冷之鸢缓缓勾起了唇角,这么一想,她觉得蝎子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
蝎子想玩游戏啊。
冷之鸢心里点头,她研究过心理学,一个人痛恨另一个人到极点时,他往往不会立刻取那人的性命,因为那样多没意思啊,他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痛恨的那人受尽苦楚。
蝎子这种人,是变态中的极品。
冷之鸢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双臂环胸,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早就落入了一个圈套里,现在这种感觉越加清晰了。
蝎子会是上面的人么?
她双眼迸溅出犀利的光芒,是,或不是,她投一块石头进去试一试就知道了,如果是,她要将蝎子在上面的那条线全部扯下来。
等蝎子失去了所有的伪装,她倒要看一看他还能如何隐藏!
……
转眼一个月满了,冷之鸢出月子了。
这一天周尧不在家,他请了一个月的假,现在假期满了,他应该去队里报道了。
冷豪也不在家,听阿辰说老爹那里的事情进展很顺利,她知道冷豪和夜父已经正式达成了交易,夜小桃快变成她的嫂子了。
晚上冷之鸢一个人吃过了晚餐,刚回房,就听见佣人在敲门,“大小姐,家里来客人了,说是探望你。”
“是谁?”
“那人说他叫…夜子逸。”
冷之鸢一滞。
“大小姐,你是在客厅里见客么?我去泡茶。”
“让他上楼,来我房间。”
“是,大小姐。”
佣人下楼了,冷之鸢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面里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她拿起木梳梳着长发。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夜先生,请。”
夜子逸走了进来。
“之鸢,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出事了,要在家休养一个月,我算着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所以今日抽空来探望你。”夜子逸走到她身后。
冷之鸢透过镜面看向夜子逸,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毛线衫,黑色修身西裤,身材颀拔,翩翩如玉。
“谢谢你来探望我。”冷之鸢扯了一下唇角。
“之鸢,我们之间不必言谢,”夜子逸面色温柔,“伯父的事情我听说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冷之鸢摇头,“不用了。”
“之鸢,”夜子逸犹豫了一下,“听说伯父是被周少将打伤的,你回机场时又…小产了,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和周少将现在…还好么?”
听到这个问题,冷之鸢没有回答,她垂下了纤长的睫毛,神色黯淡。
夜子逸见她这样就缓缓伸出手,搭上了她的小香肩,他蹙着眉安慰道,“之鸢,不要太难过了…不过这个周少将真的应该好好批评,再怎么说伯父也是他的岳父,他怎么可以真开枪,现在他又害你流了产,简直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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