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亲情总是少得可怜,所以萧君泽更珍惜萧悯彦对他的依赖。
萧君泽很清楚,萧悯彦是被先帝议储之人,理应彻底除掉,永绝后患。
可他下不去手,他对亲情的偏执与当初对慕容灵恩情的偏执是相同的执着。
他明知道萧悯彦是隐患,却还是执意将隐患留在身边。
他想看看,他真心对萧悯彦,萧悯彦会不会维系这份亲情。
沈家,丞相府。
朝阳再次站在沈家门口,心情有些复杂。
抬头看着丞相府三个字,朝阳迟迟没有进门。
“朝儿,你在害怕?”星移站在朝阳身后,小声问了一句,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别怕,我陪着你。”
朝阳看了星移一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感受。
恐惧吗?
似乎不单纯是恐惧。
曾经,她确实惧怕这里,甚至连上门的资格都没有。
记得胤承出事的那年,她逃脱白狸的控制跪在丞相府门外跪了整整一夜。
一夜的大雨,她恳求沈清洲救救胤承,帮帮他
可沈清洲连门,都不让她进。
那时候,朝阳还傻傻地以为,这门内的男人,是她的父亲。
讽刺地笑了一下,朝阳开始庆幸,幸亏这个冷漠,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和她毫无关系。
更庆幸,那个叫木景炎的男人,那个年少成名,如同神邸的男人,才是自己的父亲。
眼眸沉了一下,朝阳上前。
“朝阳郡主,丞相身子不适,不见客。”很显然,丞相府的管家是在等朝阳的,沈清洲知道朝阳要来,而且知道她来做什么。
“皇后令在本郡主手里,不见?”朝阳拿出沈芸柔给的令牌,就算是丞相也要给皇后个面子吧。
丞相的脸色白了一下,这“您稍等。”
管家不敢随意下决定,转身进门去询问沈清洲。
朝阳也不着急,安静地等在门外。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等了。
星移站在朝阳身后,垂眸看了她一眼。“给你个好东西。”
朝阳见星移伸手过来,抬手接过。
“什么!”下意识松手,朝阳后退了一步。
那毛茸茸在手心里的感觉分明就是虫子。
朝阳刚松手,一只毛茸茸的毛毛虫从茧里面爬了出来,稳稳地被星移接住。“咦,为什么是虫,不应该是蝴蝶吗?”
朝阳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星移,笑了一下。“巫师大人没有提前掐指一算?”
星移看朝阳笑了,也跟着笑了笑。“就是想逗你开心。”
他能感受到,朝阳站在这门前的悲伤。
朝阳愣了一下,将毛毛虫放在手心。“等它长大,经历再多点的风吹雨打,就会羽化成蝴蝶,这是我娘亲告诉我的。”
可娘亲没有告诉朝阳,从毛毛虫变成蝴蝶,到底要经历多少风吹雨打。
“郡主,丞相要见您,但只见您一个。”管家再次开门,警惕地看了星移一眼。
朝阳抬手,让星移等在门外。
她这般正大光明地来,沈清洲不会对她怎样的。
走进沈府的大门,朝阳跟在管家身后。
被沈清洲抓来替嫁的那天,她在后院的刑房差点被打死。
那对于朝阳来说,是噩梦。
双手双脚被生生脱臼,嗓子被毒哑,无法反抗,无力逃走。
“你在看什么?”
朝阳站在那棵梨树下,脸色变了变。
她记得原本这后院是一颗梨树地,但现在梨树不见了。
“只是见丞相院落少了一棵树。”朝阳转身,见沈清洲从书房走出来。
高大的身形慢慢靠近朝阳,视线也落在原本应该是梨树的地方。“院落少的,不仅仅是一棵树。”
朝阳心口一紧,沈清洲这是在提醒她,埋在树下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
很显然,沈清洲也知道了白狸没有死的消息。
“郡主登门,可是有事?”沈清洲转移了下话题,从始至终都很冷漠,没有抬头看朝阳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不敢
“听闻我父亲木景炎的剑,一直都在丞相手中。”朝阳开门见山,她就是来要剑的。
不仅仅是木景炎的剑,还有沈清洲欠了木家的一切。
沈清洲的手指僵了一下,视线微微有些游离。“你父亲?”
“呵你这么自信,你是木景炎的女儿?”沈清洲终于抬头,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朝阳还是会惧怕沈清洲,即使自己武功恢复,如今也有自信确定沈清洲不会杀了自己,可那种惧怕仿佛是来自骨子里。
“无论我是谁的女儿,一定和丞相没有关系!”朝阳在挑衅沈清洲。
沈清洲困了她母亲那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只剩下被算计。
朝阳嘲讽地笑了一声,沈清洲也是个失败者,至少在她母亲这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白狸,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沈清洲,也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显然,沈清洲是怒了,气压瞬间冷凝。
朝阳握紧双手,再次开口。“丞相,听说您有个重要物件放在百晓堂,想要让人帮你解开?”
将八音盒拿出来,朝阳放在手中。
沈清洲的视线凝滞了一下,手指越发握紧。“你”
“很诧异为什么在我手里,还是诧异我能解开?”朝阳看着手中的八音盒,已经解开到第七层。“这是我娘留给你的吧?”
“既然落在你手里,那就是你的。”沈清洲沉默了很久,声音莫名地沙哑。
朝阳愣了一下,没想到沈清洲会将这八音盒送给她。
“我”沈清洲的态度彻底打乱了朝阳的计划。
她是要用这八音盒威胁沈清洲拿寒水剑的,结果他居然这么不在乎。“这可是我娘留给你的。”
沈清洲冷笑了一声,走到朝阳面前。“既然她没死,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他只要白狸。
朝阳咬了咬牙,沈清洲还真是老狐狸,不好对付。
“想要寒水剑?”沈清洲像是有些无奈地低头看着朝阳。
朝阳下意识别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沈清洲一靠近心,她的心就开始慌。
“好,给你。”沈清洲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暗卫。“去将寒水剑取来,交给郡主。”
“是!”
朝阳站在原地,从沈清洲同意,到剑落在朝阳手里,整个人的脑袋都是空白的。
沈清洲被夺舍了?
还是被什么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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