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在房里画着丘比特的像,努力回想起来还有点模糊,偏被这一伙人闹的心有些浮燥,千叶觉得还是趁此出去得了,怎知门又被敲开,她以为是阅峰来哄,结果是那位太师椅都难容的胖舅妈。
“舅母,什么事情呀?”
“我让你好好的跟着表姐,你怎么撇着她自己跑了,你说原本也就是同龄的孩子几个在一起闹闹,可人小小的怎么就那么不容事啊?赶紧去陪着表姐,他们几个男子在,你留表姐独一人在那何意?”
不用一进来就说了这么一堆话吧,不就一句别让表姐留在那里让别人看了说嫌话,多你董千叶一个在,就不就变成同龄孩子玩耍了吗?舅妈啊舅妈,你以为大家都三岁大啊!
“可是……后花园风大,又加上池边潮湿,我觉得不舒服。”
“你表姐同我说了,世上哪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表姐啊,你还这么任性的丢下她不管。”
“我哪有啊,既然表姐也了解,舅母你就莫怪我喽。”反正我就是不去。
“人现在都在别院处作画对诗,你也读过书识过字的,若觉得无才华可供赏,就端着茶进去陪着就好了。”舅母还顺手过来给其拍了两掌胭脂,千叶不想照镜子看自己一定变成红屁股似的脸,想着舅母你为了凸显女儿,你是安了什么心啊,结果她却说:“别病怏怏的扫了大家的兴。”
大家看了一眼端茶进来的千叶,差点笑出来,阅峰倒又换了态度上前担心的抚了抚其额头说:“是否烧着?怎么脸变的如此红。”可是近一瞧,闻出那胭脂味,便尴尬了,转脸继续同那些公子哥们作画作诗去,好似这表妹多丢他的脸面一样。
“千叶,你这又唱哪出了?”芸儿担心的拉她到一旁,拿起手帕细心的帮她擦去一点胭脂:“我真是怕了你了,别吓大家好不好。”
“表姐,我是嫁你哥的,又不抢里面其中的任何一位,你为何损我?”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自家姊妹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想我。”
现在倒亲昵了,原先问你两句谁推我下水的,你怎么就板脸了呢?
“芸儿妹妹,你的画还未提个诗什么的呢!”有人唤道。
“你们玩,我不会得走了。”千叶用了任性这一词来用。
“千叶你也来画一幅。”
千叶想着,我表现的如此刁蛮任性,应了你们的意,表姐你演的可真欢喜啊,可是能不再折腾了吗?
“你有兴趣你就写,我没兴趣就不奉陪了!”扭头再次离开,被阅峰呵住:“千叶,好端端的谁惹你生气了不曾?这脸色摆给谁看,像话吗?”
“你……”大呼小叫干嘛呀?
“我不曾见表妹作过画,千叶你也写个词什么的,让大伙认认你的字体不也挺好的。”阅子岳这墙头草这回过来好言了一句,但接着他就拿起一幅阅芸儿刚画的百花图,让她提点诗词。
不懂你们的雅兴还不行吗?
她会的那些唐诗宋词如今明朝想必他们都早已熟读,那她要写什么呀,她哪里有那情操,她念的可是理科呢,理科啊理科,外文也会那么一点,谁知都到拉斯维加斯,遇上丘比特了,穿越的还是在中国古代,除了练过毛笔,学过宋体,其他有什么用,她一无是处!
“只一首,别的没有。”千叶上前端正的写着宋体: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这字让芸儿不高兴起来,千叶道:“表姐,我走了。”
刚出别院,身后就听哇一声,好似委屈太久,阅芸儿终于崩溃大哭起来,千叶在门后听子岳说:“表姐,你快别哭了,千叶她不懂事。”
“所谓玉不雕不成器,阅峰你这表妹不好好雕琢,往后如何配得上你,若要是有朝一日带进宫给皇上和贵妃娘娘看,那如何使得。”
“你不会吧,还打算整我不成?”千叶知道今天自己演绎的坏表妹差不多了,赶紧回房换身男儿装开溜似也。
“伯父家还缺几间客房不成,要你住到外头去。”这边从大厅走来的是大舅舅和阅烬。
“烬儿不敢,只是怕这样貌吓了丫环表妹们,可使不得。”
“说的是哪的话,你同我讲的那些生意上的道理,就比峰儿强过百倍,峰儿今日找来书塾的同窗,还在玩闹着,一点生意的心思都无。”
“那是阅峰命好。”
“别如此说,你一来我就拉着谈这么多事,你也去别院处同他们热闹热闹吧。”
阅烬告辞了伯父,倒不是真想去热闹,他对那样的聚会没有兴志,只是今天在外头没有见到千叶,怕她脚还未好,府里人对待她的氛围也不好,烬知道是担心她了,因此加快脚步到达别院。
“这……又是哪位?”显然众位这突兀出现的面具脸给吓着了。
“表哥?”阅峰上前招呼:“前厅之事和父亲议完了可是,那不就可同我们玩一会。”
“嗯,都在?”一进来就已察觉,她不在。
“嗯,午膳后打算带众人去西厢的假山上玩一下,表哥一道来吧。”
“好。”为何会不在呢?不喜热闹?还是被欺负了?
如他这样的女子理应不会被欺负,西厢后院有座半山高的假山,上面还搭有亭台,阅府很大,无不显的大富人家的显赫,这一处倒别雅精致。
“芸儿,去把表妹叫来。”
“为何还叫。”没忍住,表情娇嗔了一下。
阅烬看在眼里,并不说话,前边几位公子哥被子岳提醒假山底有个蜂窝,得小心点。
“那可不得了,留着是隐患,让我们去栽了来。”
一群人因这蜂窝闹哄开来,好生闹腾,不知谁在后面喊了句:“表小姐。”前头有人使了心眼将那蜂窝对准那袭粉裳踢了去,阅烬一跃身就将那蜂窝往回踹,砸向石子,一下子成千上万的蜜蜂乱窜起来,全围在假山上,大家乱成一套,烬再细看人不过是一名丫环罢了,有些着急便问:“刚刚为何喊叫‘表小姐’?”
“表小姐她……不在房中,奴婢是想说这个的。”
傍晚阅烬在回廊处拦下千叶的去路。
“拦着干嘛呀,舅母正找我呢,那丫环是谁啊,在门外叫不醒我,就说我不在房中,那我还能去哪啊?”
“表小姐,奴婢……奴婢真的有进房间去……”丫环正跟在救命恩人阅烬身后。
“闭嘴。”
“还不谢谢烬表哥。”阅芸儿和舅母也到了,那脸上的是……
“表姐,你的脸怎么了?我又要谢他什么呀?”
“刚刚烬儿以为是你来了,在蜂窝下救了你命的,你被叮了可不行,芸儿他们一群人被叮了反倒不要紧,那些可都是京城的达官贵人哪,你们不住京城故才不担心是吧?”舅母的嘴脸瞬间变的尖酸。
“玩伴间的意外,应该并不敢直接怪罪到阅府来吧?”
千叶打断众人:“请问,有我什么事吗?”哦,听刚刚那话,就因为他误以为是自己,救了误以为是自己的人,所以她这个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这是什么逻辑?
“千叶。”舅母大声呵道。
“有我什么事啊,我本就一个病人在房里好好待着,非要我谢什么啊?”莫名其妙被指责,千叶气急转脸对着阅烬骂道:
“阅烬,我们就昨儿个见过,我还没受伤呢你就送我药膏,你安了什么心啊?这是其一;第二你自己眼瞎了看错人当成是我,哦救个人就要人家谢你啊,人家说的丑人多作怪,你也不愿落后是吧?”千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的,可是既然要被人嫌,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董千叶。”惨了,大舅舅出现了:“你这没家教的是谁教你的。”
“我就是这样,谁要他救了,再说他自家人面前也带着面具不是遮丑是干嘛?个个露出救世菩萨的模样,你们就演戏吧,这里是你最好的舞台。”做人做成这样也是够了,不过今天这么一来一回的,往后定是没有再愿理她了吧,想想未来两个月内可自由出入这是值得的,只是董夫妇小时候也待自己好过,自己现在被骂没家教,对不起的就是他二位了吧。
“给我送回去。”舅母吼道。
“伯母,小孩子之事不该牵到长辈,你们往来也不好看。”阅烬道。
“烬儿说的对。”舅舅指着千叶说:“以后不可如此任性知道吗?”
话里瞬间多加了些许宠爱,却惹舅母不悦:“不行,今天不罚,我如何对得起她父母。”
OK!事情到这一步了,千叶也没想事情会到这一步,说到皮肉之苦还是有点怕怕的,小的时候常被打,打的时候不怕,打之前看到妈妈去找条子的过程是最可怕的。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要罚什么呀!
“跟我来。”舅母大背影当前,千叶紧随其后,走两步还往回瞄一眼,阅芸儿已被丫环扶着回房了,她再看一眼阅烬,桃花眼里满是担心——怪事,明明不熟,干嘛表现的待自己特别好,而且还是特别真诚的那种表现,让她也觉得自己该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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