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州回到南京一个月后,千叶虽然思念着阅烬,可是另一边也帮着董老爷重振董家凤凰楼,在黎尚青那倒学了不少,可运用在自家布坊上,千叶第一个提出变动的便是名字!
“那叫什么呀?”董老爷全听女儿的。
“呃……姹紫嫣红吧……比什么凤凰楼好。”
关于《董氏凤凰楼》的由来,董老爷这边和女解释道:“原是因为你大舅家在京城开的是‘金凤阁’,咱们开这布坊的钱又是向你大舅借来的,所以也想借着其名望,故才取了凤凰楼!”
“你也说了是布坊啊,再说了大舅母可提过,这钱是资助我们的,若不然如今要说是借的,我那嫁妆和烬的合作两趟的生意利润也够抵消了!”阅烬是无意中提起的,父女二人皆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寂静的很,不过不安的只有董老爷一人,他偷偷抬眼看女儿,发现千叶已经走神了,看这神情怕是说阅烬要是不在世了,她也会立马跟着去死吧!
董老爷摇摇头,当没听到一样的说:“那姹紫嫣红会不会有欠缺点什么?”
千叶回神来说:“不会,正好了!”
名字之事也就这么敲定下来,董氏以“姹紫嫣红”正式重新挂牌开门做生意,千叶跟着董老爷走访以前有交易过的对象,不过无论是茶喝一盏,还是酒过三巡后,最后话都是董千叶来做总结,所以合同也是千叶最后签约成功的!
当然古代讲究信用,董老爷反对她设计出的“合同”一说,千叶将天下苏绣那订制的衣服穿在身上,又手握着天下苏绣最新的绣品原稿对那些商人说:“这次能回来南京帮爹爹重振家业,除了自家人的帮忙外,还有要感谢的就是天下苏绣的黎尚青,黎老板了!”
“有所听闻,只是……”
“他们家的作品皆是我之手。因先前‘家道中落’之时也麻烦过各位叔伯们,所以这回我们染布坊重新开业,各位是成衣的、绣品的种种样式,只要下单的我们都会按你们的来免费设计十幅图作以回报。”千叶志在必得。叫这些男人们都深思起来。
借他们的疑问她又说:“天下苏绣在来年的朝廷进贡中,可是有十足的把握成为贡品的,难道你们不想成为第二家?”
“这话……”是有点狂妄了。
“我这消息也是丁大人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一个人待在阅府里如何得知。”
第一位中年男子起了身:“董小姐,此话当真?”
“当然……不过我提醒各位叔伯。我只是给前十批下单子的免费送,之后我们‘姹紫嫣红’会另设一个门号,来卖这些稿件……到时候欢迎各位叔伯光临!”
个个吹胡子瞪眼指着董老爷教出的女儿未免太奸商了吧,董老爷咧开嘴,脸上的肉全挤到眼晴上,笑的那叫一个甜啊!
“以后‘姹紫嫣红’就感谢各位的持续支持了,祝我们越走越远,越走越顺!”最后,董老爷眉开眼笑的起身举起酒杯,说最后的总结。
临了千叶也道:“作为董家重振的第一批染布坊出来。我们当然要庆祝一下,还要邀请各位赏光我们将在明晚请来的戏班子,请大家听回戏可好?”
众人叫好,离去前纷纷夸奖董老爷的千金一个顶的个两三名男儿啊,可是千叶知道他们的背后如何掂量自己的——都知道她是董千叶,从苏州回来的,夫家是谁,自个家的大表哥,此表哥又不同别人可是商界的鬼阎王,就算如今被朝廷通缉。那名聚交由二当家不是照样运转,而商道的人都知道天下苏绣与谁在合作,所以……重新和董老爷做生意不难,以后沾光之处怕也不怕了!
何况看这位董小姐的人脉……不怕他们再次“家道中落”。
第二天董家在城中开戏台。免费邀请全城的百姓观看,戏台上唱的是昆曲,咿咿呀呀的千叶也听不懂,同台湾的歌仔戏不同,不过倒是很喜欢这缠绵悱恻调,唱时是何等的流丽悠远。千叶闭目聆听,好似身在苏州阅府,好似看到上官籽从远处袅娜而来,她对她唱起红楼梦中的《葬花吟》时,眼圈微红、香腮带赤,那一种软怯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言语形容。
董老爷坐一旁,她如今也不用换男装,不用掩面只身坐在董老爷右手边,反而董夫人怕羞不曾露面,至于这期间倒是往来不少重要客人,董老爷一一寒暄,他们聊着什么,千叶都不闻不问,她叫来加应伺候,又命几个家丁守在旁,不叫旁人靠近。
戏唱至天亮,千叶途中累了便回去了,她倒有撇见董老爷不悦的神情,千叶不做这应酬之事,也就不理会了!
不过很快的,董氏的“姹紫嫣红”生意很快的好了起来,千叶每天都非常的忙,却一天比一天不快乐!
至苏州回来南京三个月后,晌午……
“停!”刚从染料坊回来,千叶让马车中途停下,停在的是街边一家胭脂铺中,听闻子墨同丁子赋闹了别扭,负气跑去福容山了,前两天才收到容老大写来的信件,千叶这才和他们联系上,只是信上提了子墨只在福容山住了一晚便走了,具体未说去往何处;也说了丁子赋上山寻人,未寻到也回到京城去了;也说了许许多多的事,就是没有提起阅府和阅烬,她知道他们认为阅烬和阅府都辜负了她,他们恨着,自然就帮她不告诉她那些人的消息了。
可是她多么的想要知道啊!
胭脂铺叫“女儿乐”,生意不见的好,老板是名男子,他见到有人进来时,方才抬头:“董小姐?荣幸荣幸!”
如今因她回来帮忙自家布坊在城中变的声名大噪,无人不晓她了,大家也没再提起她是否因从小性格脾气不好而被夫家退了亲事才回到娘家来的,毕竟董府如今名望更好了,大伙也便只记好的,忘了不好的!
可是她多希望他们提起,问起啊,虽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起码她有个理由想着阅烬吧!
“你听说过群芳髓吗?”
老板点点头:“是位年轻的姑娘开的,在京城与苏州皆有过,董小姐曾去过京城与苏州,是否只用的惯他们家的胭脂?……我这儿的也有上等好的,董小姐……”
她已转身离开,让大娘驾马车先将材料送回去,她自个在城中逛逛,散散心也好,或许……不,得再等等,等一切步上轨道时,她再将布坊交还到董老爷手上,然后自己好离开,去寻阅烬也好,去找个不认识自己的人也好,反正总归是要离开的!
“小姐,那人好像在叫你呢!”赶马车的人已经换成董府上的了,大娘也只留在苏州不愿意离乡。
千叶回神,虽是大中午,阳光也刺眼,可如今入了秋了,便觉秋高气爽的舒畅,街道上站着一名男子,着一身牙白,双手背后而立,阳光在其脸上闪着,背对着光的千叶好像看到了一面金面具,于是便飞奔过去,拉着其手臂说:“烬……你终于来了?”
“……”对方一愣,对着这双精致面庞不忍推开她。
“黎尚青?”许久她才认出这人来,没有尴尬,只有万分的失望,也不懂问候、礼节什么的,转身往回走。
黎尚青跟上前,对于她的反应只得说:“对不起,董姑娘。”
他如今也叫她董姑娘了,为什么呀?阅烬说走又没有说休了她,他们凭什么这样认为?
“董姑娘且留步听我说。”
“黎老板为何来南京?”
“我……”明显她情绪并不好,但黎尚青也得道明此行来的目的,不过只一路跟着到达董府,待董老爷在场,自己表明了身份后才开始步入正题,只是面前的千叶闷闷不热,影响了他的注意力。
董老爷道:“天下苏绣……黎老板前来谈生意?”
“是的,董老爷,实际上令千金一直在为我们设计绣作,我来南京也是因听闻了如今‘姹紫嫣红’也开设了自己的布坊和绣作坊,所以我想来谈是否有继续合作的可能?”
“这个嘛……”
“价格尽管提就是了,只是希望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董伯伯可以卖侄儿这个面子,将来同天下苏绣全作自然不会吃亏,这也是个保障不是吗?”黎尚青继续游说着。
千叶却起了身不作道的回房去了,董老爷在身后喊:“千叶?”
她停下来侧脸回答:“生意上的事女儿听爹爹的。”
“董姑娘,只因这事……”可人已走远了。
董老爷也不作解释,他至苏州来,听到的传言比他更清楚,至于生意他留黎尚青下来小住,回答生意之事只道:“从长计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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