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说葛布列夫夫说得对,这些老家伙确实应该把位置让出来给自己这样的年轻人吧……
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心急了!
更何况,王业还真不着急,他能听得出葛布列夫的意思,其中未必没有试探自己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打探一下王业接下来是不是还有进一步的大动作,例如把格雷兹洛夫赶下台,自己取而代之?
或许克宫已经对格雷兹洛夫很不满意了,毕竟今天投票时发生的那一幕,也就是希拉维克集团议员竟然选择支持卢日科夫,克宫那边肯定是震惊且不满的。
格雷兹洛夫身为党魁加议长,竟然对派系议员都没有什么掌控力,这绝对是尸位素餐毫无作为啊!
但是真要是在这个时候把格雷兹洛夫赶下台,让王业担任议长,克宫肯定也不太愿意。
私人关系归私人关系,但从明面上说,再怎么样,格雷兹洛夫那才是“自己人”,王业属于外派系的,甚至当时大选时都没有公开表态支持克宫……
所以克宫也希望格雷兹洛夫能够顺顺利利地坐在他杜马议长的位置上干完这一届,来个体面的退休,然后下一届就把位置让给王业,希望王业不要心急……
也难怪克宫有这个顾虑,就看今天会场发生的那一幕,如果王业趁机发难的话,确实有可能趁机把格雷兹洛夫从议长的位置上赶下去,取而代之!
所以葛布列夫才眼巴巴地打电话过来和王业谈心,也是探探王业的口风,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所以王业也只能含湖地回应道:“也不能因为卢日科夫不称职,就把前辈们一杆子打死,还是有很多资历很深的官员们表现得非常出色嘛。就像我们的议长格雷兹洛夫,还有日里诺夫,当然了,还有您!”
葛布列夫那边似乎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有想到王业会这么回答,不过他随即就哈哈笑道:“我?我可算不上。对了米沙,你和罗西亚娜今晚过来吃饭吧,刚好后面一些事情,例如罗西亚娜接任州长这些,我们都要聊一聊。”
显然,是义父让他转达的邀请,王业自然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他确实要和义父去聊聊,毕竟罗西亚娜想要顺利当上州长,还必须是由克宫出面来提名的。
要知道卢日科夫去年才再次竞选担任州长的,距离下一次的竞选还有足足四年!
要是罗西亚娜在接下来的四年内不搞出什么大乱子,杜马或者州议会不对她发起弹劾,那她等于无须选举就担任一届州长了!
对于她这样刚进入政坛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最好的锻炼机会!
真要是让她现在就去参加竞选,而且还是参选莫斯科州长这样的职务,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呢。
…………
晚上,王业和罗西亚娜轻车熟路地来到义父办公室,在葛布列夫的带领下进入后面的起居室小餐厅。
现在他进义父办公室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被严格搜身安检了,守在门口的卫兵只是象征性地检查一下,就打个敬礼放行。
当然了,王业也不可能对义父有什么危险性动作,压根犯不着啊……
看到王业和罗西亚娜到来,义父显得很高兴,迎上来给两人各自一个热情的拥抱。
“米沙,今天干得漂亮!
当时我听说头一轮投票时那么多人选择反对,还为你担心呢,没想到你还藏了那么一手。
不过通过这次的投票,也暴露出来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希拉维克集团的议员们,私心太重了!”
在王业面前,义父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坦诚地说出了希拉维克集团的问题。
虽然在明面上,希拉维克集团在杜马的派系名为“统一党”,而且义父他本人也并不是统一党的成员。
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葛布列夫在旁边也捧场地竖起了大拇指,说经过今天这一战,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于轻视王业了。
其实原本也没人敢轻视王业啊,只是大家没想到他刚从政几年,又这么年轻,结果手段就已经这么的老辣,就连老狐狸卢日科夫和科诺夫都在他手中吃了大亏!
等坐下来后,义父又笑着问王业道:
“你是什么时候把莫斯科派系那么多议员都搞定了啊?
最难的不是搞定这么多议员,而是竟然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就连卢日科夫和科诺夫都没有察觉到,这就很困难了!”
】
也是,想要“策反”那些议员,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看看希拉维克集团的议员们就知道了……
只要王业舍得给予对方足够的利益,那自然是可以收买到对方。
但就如义父说的那样,搞定了那么多人,但一点风声都没有泄露,这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同样的例子,科诺夫去和希拉维克集团的议员面谈,那可是搞得人尽皆知!
压根就没有瞒得过任何人。
而王业甚至瞒过了卢日科夫和科诺夫,让他们两个没有丝毫的防备。
…………
王业笑了笑,扭头看了看罗西亚娜,说道:“这个问题就要问罗西亚娜了,因为这件事是她去办的,能办得这么漂亮,我都觉得很惊讶。”
他这也是在义父面前帮罗西亚娜吹嘘一下,毕竟罗西亚娜想要接任莫斯科州的州长职务,那还是要克宫发委任状的……
果然,听王业这么说后,义父很惊讶地看向罗西亚娜。
或许在他的印象中,罗西亚娜还是小时候那个见了他就追着要巧克力吃的小屁孩吧。
所以上次罗西亚娜表达了想要接任总里职务时,义父觉得她就是在胡闹,十分干脆地拒绝了。
“刚好趁这个机会,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我也正想知道呢。”王业笑着鼓励道。
义父那边也点点头,让罗西亚娜介绍一下。
于是,罗西亚娜就把手下两员大将如何去策反莫斯科派系议员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她还是很坦诚的,并没有把功劳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当然了,她也很清楚,这种事情,肯定瞒不过义父和王业两人的,只要他们想知道,那有太多种办法能打探清楚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说明白呢。
听完后,王业没说什么,义父点头称赞道:
“不错,知人善任,能够让下属充分发挥才能,这才是上位者最宝贵的才能啊!
你长大了啊,也确实可以尝试着担任一些重要职务了。”
有了他这句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王业趁机就提出让罗西亚娜担任莫斯科州长的事情,义父沉吟片刻后,欣然点头答应下来。
还开玩笑说道:
“可以让你先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在这个位置上表现得不好,可别怪我到时让你下台啊。
对了,米沙你到时也不能再维护她了,要公事公办才行!”
王业笑道:“您放心,如果罗西亚娜工作没做好,不用您出手,我就让她自己引咎辞职!”
罗西亚娜自然是信誓旦旦地向义父保证,自己绝对会尽职尽责,努力把工作做好的。
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由罗西亚娜接任莫斯科州长这么一件大事!
而罗西亚娜进入政坛的起点,那可是要比王业当初高多了!
王业初入政坛时,只是杜马一个不起眼的小议员罢了,后面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加上一点点运气和机遇,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的。
可是罗西亚娜呢,直接就登上了莫斯科州长的宝座,这可是很多从政者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位置啊……
没办法,谁让她背景太强大了呢……
决定了让罗西亚娜担任莫斯科州长后,葛布列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开口问道:
“罗西亚娜既然担任了州长,那以后应该不会再进杜马了吧?
你那个派系,下一届杜马换届选举也肯定要想办法参与竞选的,到时由谁带领派系参选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
罗西亚娜想要在政坛中站稳脚跟,她那个保皇派肯定是她的一大助力,不能舍弃的。
而且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和财力搞起来这么一个派系,而且发展那么迅勐,放弃掉就太可惜了。
但既然罗西亚娜担任了莫斯科州长,从政府这条线开始起步发展,那以后也没有必要进入杜马去和王业“竞争内斗”了。
所以,保皇派交给谁带领去冲击杜马席位,这就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了!
王业和义父也饶有兴致地看向罗西亚娜,想要知道她的答桉。
罗西亚娜嫣然一笑,开口回答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们派系今天刚内部讨论过,已经有了结果。
其实我手下目前也就两名得力下属,也是在派系内威望比较高,仅次于我的两个人。
分别是斯特科夫和杜金。
到时,斯特科夫会随我去莫斯科州发展,而派系冲击杜马席位的重任,就交给杜金了,这事也比较适合他,毕竟他可是理论家和演说家,口才相当不错的……”
王业微微点头,罗西亚娜安排得也算非常合理了,刚才义父对她那个“知人善任”的评价真的没有说错!
罗西亚娜手下的那两员大将中,斯特科夫相对来说偏“武”,行动力更强一些,所以适合去政府方面工作。
而杜金这家伙,那绝对适合“混”杜马,口才绝对一流!
所以,罗西亚娜这样安排十分得当,称得上是知人善任了。
…………
吃饭时,无意间聊起了格雷兹洛夫,义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放下手里的刀叉,皱着眉头道:
“这次差点搞出了大乱子!
格雷兹洛夫这个议长是怎么当的,就连手下议员都管不好。
如果是别的派系也还罢了,但自己派系的议员大面积反水,他作为党魁都不知情,这绝对是严重的失职啊!
米沙,你觉得他这个议长,还有必要继续当下去吗?”
王业心中一跳,连忙帮格雷兹洛夫辩解道:
“这次其实也不能怪他,我已经了解到,为了拿到希拉维克集团议员们的票,卢日科夫那是出了血本的!
面对巨额金钱的诱惑,也难怪那些议员把持不住了。
再说了,他们无论是投赞成票还是反对票,其实也没有伤害到派系的利益嘛,所以他们可能觉得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和格雷兹洛夫沟通。
议长他平时事务繁忙,杜马那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处理,一时间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嘛。
不过在杜马里,大家对他还是比较信服的,他的威望也很高。
要是他突然辞职,那一时间可真的找不出合适人选来代替他啊。
起码我就不行……”
固然,要是格雷兹洛夫引咎辞职了,那杜马议长的位置应该就没有人和王业抢了。
不客气地说,别人也没有那个资格!
但问题是,希拉维克集团现在依然是杜马第一派系啊,占据了最多的席位。
按道理来说,议长人选是应该从他们派系中推选出来的。
王业要是在这个时间,接任议长位置,那肯定就得罪了希拉维克集团的大部分议员!
双方原本友好的关系,或许就变得糟糕起来。
那对王业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现在虽然只是“第一副议长”的名头,但实际上的权力和影响力,那都丝毫不逊色格雷兹洛夫这个正议长!
又不会出风头遭人忌恨,又能享有实权,这多好呀……
所以,他宁愿格雷兹洛夫继续担任这个议长职务,也算是挡在他的身前,充当了一副“挡箭牌”吧!
其实还有一点因素,只是王业的猜测,说不太好。
那就是,义父现在真的心甘情愿且放心地把议长这个位置给自己吗……
还是那句话,私人关系再好,但自己依然不属于希拉维克集团!
自己,以及自己叔叔霍夫琴科,真要说起来,那对义父来说,也都是潜在的威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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