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她们的相识就是一场强取豪夺, 佟霜聘以为她会恨时清薏一辈子。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可一辈子那么长的时光,尚且年少的时候谁都不知道那意味着多少的变故。
——
佟霜聘性子烈,怎么都不肯屈服, 后来时清薏用丝巾绑了她的手按在头顶, 叫她动弹不得,又在她耳边威胁她敢动就把她从二楼扔下去。
小洋楼后面自带花园还有一个小湖,早春这么冷的天扔下去命就没了半条, 佟霜聘牙齿把嘴唇咬的出血, 被人用一根手指撬开了。
那人笑的肆意“你当我是出五条小黄鱼买过来一个哑巴吗?”
佟霜聘眼眶通红,偏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一口咬下去, 疼的时清薏忍不住嘶了一声, 直接把她手指咬的出血。
眼底恨恨的, 像是恨不得把人皮剥了做衣裳。
当然很快就被时清薏镇压, 从刀枪铁杵里混出来的人轻易的压着她,笑着说“等你什么时候有力气反抗了再说。”
佟霜聘只能屈辱的流泪, 痛到软了腰,细细的抖。
那天晚上佟霜聘遭了罪, 哪怕她震惊的发现时家七少爷是个女孩也没怎么好过。
第二天醒来时虽然全身无力,却也没有昨晚的黏腻身上换了轻薄的睡衣, 身上的伤痕都被挨个抹了膏药, 酸疼的手腕也一片清凉——是上好的伤药。
她并不觉得那是时家少爷的体贴, 只觉得恶心, 恶心极了, 踉踉跄跄的在泡在浴缸里,小洋楼的新式浴缸她不会弄,水都是冰冷的。
她一点一点把头往下沉,拼命的搓洗自己的肌肤, 直到把皮肤都搓的通红,像是怎么也洗不干净。
有那么一刻,她想揣着刀子戳进时清薏心口里,跟她同归于尽。
这个想法在很久以后依然存在,只是其中的恨变了味道。
——
时清薏第二天晚上回去的格外早一些,打开公馆的门时逛街的二嫂刚好回来,大冬天的穿了一身貂,换下外套倚在门框上,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旁边是她爹的五姨太,两个人结伴扫了一回铺子刚回来。
“哟,小七今儿回来的这么早。”
“能不早嘛,房里刚来人了,”二嫂子把东西递给家里的管家,语气有点酸溜溜的,“还是我们小七知道疼人,看看你那两个哥哥,天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二哥公务繁忙,当然没我这个闲人悠闲,”时清薏往楼上看了一眼,“她今天下楼了吗?”
“下什么楼啊,今儿一天都在楼上,敲门都不带开的。”门后出来个拿着瓜果盘子的美人,打扮的美丽妖娆,那是她爹的三姨太。
一大家子人多了,话也碎,时清薏皱了皱眉,快步上楼,直接闯进房间里,里面床上没人,窗户在二楼她也不可能跳下去不惊动人——
时清薏豁然推开里头的小门,面色惨白的人□□着躺着冷水里,不知道泡了多久,人已经昏了过去,身上皮肤都泡的发皱。
看着就奄奄一息。
——
后来那一天兵荒马乱,大晚上全家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没见时清薏下来,大帅派人要上去问,被太太拦住了。
“刚叫了洋医生上去了。”
大太太往楼上瞥了一眼。
这几个姨太太里大太太是江南富户家里的千金,虽然半老徐娘但也风韵犹存,时清薏虽不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但她娘死的早小时候就跟着大太太养着,所以对这个没什么威胁的纨绔小儿子也宠着。
大太太指了几个时清薏爱吃的菜 “等一会儿吃完了把菜在厨房里热热,给小少爷端上楼去。”
大帅把筷子重重搁在碗上,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冷冷哼了一声。
小逆子房里有人了就连饭都不下来陪他这个老父亲吃了。
楼上时清薏搂着人一口一口的喂药,她回来着实是吓到了,早春的天气在冷水里泡了整一天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慌慌忙忙把人抱出来就喊医生。
带着金属管叫什么听诊器的医生看了半天开了几盒子药。
时家的丫鬟端着温水过来送药,声音也细声细气的“佟小姐,少爷让我们过来给您送药。”
“滚。”佟霜聘反手就把水杯打翻了,她声音是哑的,也没什么力气,光眼神倔强也没倔强到哪儿去,因为发烧看着湿气深重,像大雨滂沱的夏天。
“惯得你。”
水杯刚打碎在地上时清薏就从外面走进来,嘴角一掀,佟霜聘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
刚刚把佟霜聘从水里抱出来把身上全打湿了,她刚进去换了件衣裳就听见这边的声音。
她没丫鬟那么温柔,往床边上一坐直接把人卡进怀里,扼住下颌,另一只手伸过去,丫鬟就诚惶诚恐的把药递了过来。
“放——”
佟霜聘想喊放开我,然而人没力气嗓子也哑,又被钳制住了下颌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被强制灌了药下去。
西洋的药倒是不苦,她喝完了时清薏陡然一放手,她没处靠整个人跌进了时清薏的怀里。
头顶就传来一声笑,伸手过来,她以为时清薏又想卡她下颌,意料之外的却只被一只手揉了揉腮,正是刚刚被她卡疼的那一块儿地儿。
“你就是想扒了我的皮做衣裳,也至少得自己先好好活下去不是?”
她声音带笑,有点放浪不羁的味道,声音刚落就有人敲了门。
“少爷,大太太给您送的菜。”
门被推开,小丫鬟端着一盘子菜过来,时清薏往后靠在床头一副随意的模样“你吃吗?”
佟霜聘当然是不吃的,她屈辱的闭上眼,觉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个人娶了几房姨太太如此贤惠,就连夜里饭菜都送。
她病的昏昏沉沉,天刚暗下来就睡着了,睡到夜里头痛欲裂的醒过来,觉得身上既沉重又酸痛,还热的浑身冒汗,她喘着气想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牢牢圈在怀里。
那人抵在她背后,用两只手圈着她。
“放开”
再狠的声音配着感冒嘶哑的声音也跟猫儿一样没力气,那双圈着她的手臂顿时又收紧了一点,那人睡的半梦半醒。
“不放,你还在发热,冒完汗就好了”
抱着她的人力气大的出奇,佟霜聘怎么都挣脱不开,虚虚挣扎过后她背靠着那人的怀抱望着窗外的月色,人生已经是一眼就能望见的绝望。
像是困在囚笼里一辈子也逃不了,她身上全是汗,想出去洗澡换衣服都不成。
她这样难过,突觉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继而是一条干燥的毛巾,仔细擦过了她汗湿的后颈和背心。
身后那个声音迷迷糊糊的说“烧坏了嗓子以后就唱不了戏,你好歹得为自己想一想。”
“做了你的姨太太,还有机会出去抛头露面?”
佟霜聘的声音嘶哑又不乏讽刺,想到她以后只能跟那群姨太太一起推牌九,成为讨好她的女人之一,她的心就抽痛起来。
在这样的深夜,她的眼泪像是一口永不干涸的泉,细细流淌,打湿了枕巾。
“谁说不让你出去唱戏了?”身后那个人过来替她擦眼泪,“我跟老头子那个老古板可不一样。”
“睡吧,你养好了身子我就让你出去。”
哪怕身后的人困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佟霜聘还是信了,那颗绝望的心又生出一点期盼来。
她觉得自己卑微的厉害,明明想跟这个人鱼死网破的,可她只要答应一点条件,就又觉得也不是不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因为她有一个谁都没有说的秘密。
——她喜欢女人。
但她深知这是错的,普天之下男娶女嫁,虽然也读过陈阿娇和巫女楚服的故事,但那毕竟不是正途,而且阿玛一早就给她和表哥定了婚
也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她这一夜昏昏沉沉的想了许多,想着戏园子想着表哥,想着早春的天气,到最后她放弃了从时清薏怀里挣扎出去的想法,模糊觉得她怀里的气息好闻。
——清清爽爽的,是她不讨厌的味道,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像每年春天戏园子外头开的花。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身后已没有了人,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推开。
她寻声望过去就看见亲自端了碗粥过来的人。
时清薏今天穿了一件新式的马甲,她头发半长不长,穿军装的时候戴帽子被遮住了瞧不见,现在看起来确实比正常军队的男子稍长一点,也许是因为衣裳的修饰,让她的眉眼都看起来温柔了许多。
“听说你昨天一天没吃饭。”
她就坐在她旁边,慢慢的笑“不想我跟昨天一样“喂”你吧?”
那哪儿是喂,分明是卡着喉咙逼她吞下去。
佟霜聘揪扯着床单,想过去接过碗,时清薏已经凑近了来,舀起一勺子粥吹凉了喂到她嘴边。
佟霜聘蓦地怔住了。
她身体不太好,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时清薏再没强迫过她什么,只是夜里跟她同睡,回来照例过问她的起居,无微不至。
直到她病完全好了才敢在时清薏回来时问她“我什么时候能回戏园子?”
她的眼乌黑,靠在窗台边上,一头直发看起来温柔动人,嘴角却倔强,好似时清薏说个不字就要从阳台上跳下去。
时清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虽然明知这是二楼跳下去也根本没有什么事还是如了她的意。
“随时可以。”
她发现她看不透时清薏,从一开始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小黄鱼买过来的小美人鱼鱼鱼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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