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丰吉听见这话,脸上带了几分不高兴,心中更是恼怒……什么叫“失了准头”?什么叫“同样打折了乔武的右臂”?
短短两句话,把恶意伤人的乔武包装成了受害者,反倒是他家两个孩子的不是了?
他没有急着开口,等待将军最后的定夺。随梦小说网 www.suimeng.co
“甄教头,你是说六个老兵让一个刚入伍的小丫头给揍了?”高孝瓘挑了挑眉,“乔武手里拿着软木棒子还能‘失了准头’把人胳膊给打折了?六打一的情况下,乔武还能让人把胳膊打折了?”
三个问句,将四个教头的脸打的“啪啪”作响,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反驳一句。
每一句都像是个天大的笑话,可偏偏这笑话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上演了。
高将军年纪尚轻,可治军极严,犯到他手里的人,该上军棍上军棍、该上军杖上军杖、该杀的……他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他身穿藏青撮花比甲,内配同款布料、花纹交领內袍,一条开东石连勾雷纹金带系在腰间,如墨一般的长发束成一个单髻,插着金丝楠木如意云纹的木簪。
手肘撑着桌子,看起来如同临安城里富贵闲散的公子哥,实际却是铁血无情的辣手将军。
“说话啊!”他笑的漫不经心,几位教头却已经满头大汗,却不敢擦。
于全站的靠后,心中埋怨甄威,本来就是很丢人的事儿了,还想倒打一耙的推到新兵身上……这脸皮也是忒厚了一些!
“此事确实是我们的失误……”周才上前一步行礼,“听闻,那乔武因为家中供养弟弟读书,父母对其非打即骂,所以他参军躲到军营,自此对读书人没有好印象!”
段君玉确实不太像个习武之人,文质彬彬的样子,单看起来,更像个秀才身的文人学子。
“这并不能作为他失控的理由!”高孝瓘看着一脸倔强的甄威,“让他去刑房领二十军杖,手臂上的上和军杖的伤一并养了吧!”
入营式这种多年陋习非一时一刻能修正过来的,用比武的形式进行,虽然数量上有欺负新兵的嫌疑,但他们给出的理由太过正当,无法反驳。
而那些在比武后私下找新兵勒索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事无巨细的跟踪解决,但从大方向一点点修正,还是可以的。
今天那个女兵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一点点将盐州守军中那些他碰不到的犄角旮旯……统统清扫干净!
“……是!”
甄威抱拳行礼,带着身后的教头出去了。
“长恭……”梅沽用手里的折扇撑着下巴,眼眸似笑非笑的的看着他,“看来你这几个教头并不怎么服你啊!”
他不过是弱冠之龄,身居高位,这些多年混迹底层的教头,面口不一的应承他,私下还不知如何说呢?
“他们?”高长恭冷哼了一声,“我不需要他们服!我需要的是他们的服从!”
年轻的将军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眼眸中更是蔑视一切……
魏信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高将军虽然年少,但武功高强,几次跟着他打仗,亲眼见证了他的勇猛,对他自然是心中敬佩不已。
这位白发公子是他从盐城那边儿接过来的,公子刚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九天上的帝君下凡游历人间来了。
满头银丝被红绳简单的系在身后,剑眉入鬓,双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薄而有肉。
身穿紫蓝色方目纱交领大袖袍,腰系白色云纹锦带,配一块儿白色玉佩,由远及近,仿佛仙人下凡,真是清新俊逸,让人望之清爽。
当听闻公子名讳,他便知盐州城西蛮子要是想破,只怕不容易!
梅沽是临安府人士,其父乃是书院的一名教书先生,也许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他七岁中童生,十岁中秀才,十三岁中举人,十六岁中贡士,十九岁便中了进士及第,殿试中更是被官家金口赞过有状元之才。
可惜,由于他年岁小,又生的俊朗,直接被官家封了个探花郎,游街的时候,五彩车中被掷满了花果香帕。
听闻,当时倒腾了有一刻钟,才将探花郎从马车中解救出来。
后来,不知因何故,他父母一夜被杀,他回家之时,面对一院子的血迹,神情恍惚的抱着双亲,继而仰天长啸,周围邻居看着他一头乌发寸寸雪白,以为妖魔作祟,吓的鸟兽一般散开。
从那以后,临安没有了风华绝代的探花郎,而盘踞北边的神武王府多了一位年轻的门客。
此后的岁月中,他用超凡的智慧,为神武王计策百出,立下了赫赫战功。
“口上的服从,始终的靠不住的!”梅沽见魏信看着自己发呆,便用扇子遥遥的对着他晃了几下,“魏校尉,回神了!”
“抱歉!”
魏信拱手行礼,直到他说“无妨”才起身,随后向高将军请辞,便退出了大帐。
梅军师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可当人真正要靠近他的时候,那种直白的疏离感会立刻让你感受到,然后自动退到彼此都舒服的位置上。
“长恭啊!”梅沽顺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轻轻发问,“这次出来……你就带了魏信一人,似有不妥啊!”
这里地势平坦,防御工程也只有两道城墙而已,若西夏集中火力猛攻,或者散开兵力沿着长线进攻……那么他们手里的兵力不足,很容易就被击破城墙。
盐州自然也是守不住的!
刚才拿着征兵的册子粗略算一算,连新来的女兵也算上,他们手中也不过八万之数,而且还要加上伤病员。
现在军营还是一盘散沙,战线长,人心散……如何对付城墙之外,那些兵强马壮的西夏兵?
“我这次出来是跟祖父立下过军令状的!”高孝瓘一双琉璃美目看向他,“我不靠家里的力量,依旧可以守住盐州,让那些西夏人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你……”梅沽无奈扶额,“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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