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饭馆的伙计说,但见那汉子已饿得脚下绊蒜,面色蜡黄,犹如那演义之中的黄膘马。头发蓬乱,指甲中全是污垢。
一见座,便提气大喝,好酒好肉,但凡有好吃好喝都拿将上来。
伙计心下便犯嘀咕,上前笑道,本店本小利薄,只牛肉面而已。聊可充饥。
南中便一拍塑料桌子,道:“一斤牛肉面,面少,肉多,汤窄,油多。啤酒一瓶。”
居无何,面上桌。但见风卷残云,满满一大盆面见底。南中长长地打了个饱嗝,拍着肚子向伙计钩钩手指,“多少钱?”
“不过二十元钱而已。谢谢惠顾。”
“对了,叫你老板来。”
“你又有什么问题。”伙计有点不耐烦,他总看这家伙有点不顺眼,“给钱就行,叫老板来干什么?”
“靠!让你叫老板来就是了,你费什么话。”
伙计白了他一眼,对里面喊了一声。一个膘型大汉出来,正是面馆老板,上前问南中:“你叫我。”
“对,想问你一下,你们这里还请伙计吗?”南中用餐巾纸擦着嘴巴。
“不请。”面馆老板的脸色不好看。
“恐怕你不请也得请了。”
“这话怎么说?”
“这么说吧,我吃了你一碗面,需要付二十块钱。可是,我没有钱。所以,你们如果不想承受这笔损失你就得让我打工还债。但我又没有工作,所以你只能请我了。”
面馆老板让南中给绕晕了头,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才醒悟过来:“哈!原来你是在吃霸王餐呀!早说你没钱就好了。”
“是没钱。”南中有点不好意思:“让我在你这里干几天吧。”
“狗日的,你吃我霸王餐也就罢了,最多让我打两拳出出气。可是你不该以此来要挟我,让我请你做工。老实说,老子如果要请人,只需要站在大街上吼一声,大把的人来报名。现在这个社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街都是。老子就是不请你。”说完话,一记耳光过去,将南中打得眼冒金星。
南中立即捂着脸蹲了下去,叫道:“但由得你打,却不可打脸。我也是要见人的。”
“哈,你一个小瘪三见什么人。”老板踢过去几脚:“小子,老子就是要打你的脸。不把你打成猪头,这事情不算完。”
二人就这样在饭馆里纠缠。一个居心要打脸,一个死死护住五官。虽说饭馆老板是个壮汉,而南中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加上又饿得狠了。但南中骨子里有一股狠劲,老板拉了他几次,居然无法将他的手拉开。心中烦躁,大骂:“你狗日的,我操你妈!”
这一下,南中的手放开了,大叫:“操!你操我可以,但你不能操我妈。”
“我就操你妈又怎么样?”老板一拳过去,将南中打得鼻血长流。
南中大怒,“你再打!”
又是一拳。
南中顺手提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对着老板的脑袋就砸了下去。这下可就热闹了。
饭馆里鲜血四溅,乱成一团。
正好,有警察巡逻至此,总算控制住局势,顺便将双方带回了派出所。
听完陈思警官的叙述,黄昏乐得大笑起来,抚掌笑道:“这个家伙还真是胆大妄为,有性格,敢作为,有担当。”
笑毕,突然奇怪地问:“对了,我不认识这么个家伙,他怎么缠上我的?”
陈思道:“是这样的。抓他进来后。按照规定便对南中进行处罚。面馆的损失,打伤人的医药费,必要的罚款。共计四千元。你也知道的,他是没什么钱的。便问他在上海还认识人不。
南中说道不认识什么人,只一个xx网站的站长。
我们打电话过去,那站长说不关他的事情。南中仅仅是他手下的签约写手而已。
又问南中,还认识什么人。要尽快拿钱过来取人,否则我们就遣返他。
南中这才慌乱起来。说在上海还认识一个人,可以借点钱出来。说是,他和一个网名叫精液打母老虎的人签约写电视剧本,可以预付一部分。”
陈思警官笑着说:“没想到就是你。还不快出四千块钱将你手下的签约写手保出去。”
“都和你说了,我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估计是南中病急乱投医。再说,那可是四千块钱呀!我可不做慈善事业。不可否认,我很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乱花钱不是我的性格。”黄昏起身,道:“今天到此为止。记住了,你欠我一顿饭。”
说罢,三人便告辞而去。
此时夜已经来临。路上,黄昏心一动,对吴青云说,“你来开车。我看点东西。”便坐到后座,打开电脑,输入绝恋波斯猫五个字,一搜,搜到了两本书。一本是他在启点写的那本扑街网游,另外一本刚好破十万字,在另外一个叫xxxxx的小站上传。两本都看了看。说句实在话,那人的文笔不太好。小说的总体构架也很弱。但他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点,人物的描写非常有味道。基本上,书中的每一个人面目都很清晰。这在满眼小白文的网络中也算得上很是让人期待。
黄昏突然问吴青云:“你认为小说创作有几种手法?”
“你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还不好回答。”吴青云有点踌躇,正要酝酿语句。
黄昏一笑:“总体来说,网络上的小说有两中手法。一,以故事推动情节;二,一人物推动情节。”
“是这个样子的。”车上的二人都这么点头。
“恰好,这个家伙正是使用第二种手法。也是最讨巧的手法。只要给他时间,没准会成功的。”黄昏合上电脑。拍了拍车门,说:“回去,回派出所去。我去保那个叫南中的家伙。不是要请一个写手写剧本吗?就请他了。”
“为什么?”
“第一,写手都是那样,好的我们请不了。烂的我们不要。请南中,水准有一点。而且,一次性付钱保他出来,以后就不用副薪水了。再则,当帮陈sir一个忙。”
“我就不明白了,这和陈警官有什么关系?”
“笨蛋,你想。如果你是警察,手头有一个人犯,打有不是,放又不是,还要供他在拘留所吃喝。你怎么想?”
“是一个问题呵!”
于是,黄昏在派出所漆黑的小黑屋里见到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自我介绍:“我就是精液打母老虎。我帮你赔了钱,现在你是我的写手了。以后你就跟我干,我包你吃喝。直到你还完你所欠我的债务为止。”
“不会让你失望的。”南中有着一双明亮而纯洁的眼睛。
“会写什么。”黄昏递过去一支烟。
“中华!你很有钱啊!”南中贪婪地吸了几口,说:“我什么都能写。”
“那么,我念一段文字,看看你能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黄昏清了清嗓子,念道:“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远远地看着天边的那只风筝,虽然是那么的遥远,远得似乎就要消失在我们的生命之中。但手中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风筝的线,深深勒进掌心。那么的疼,那么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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