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拖得太长,消息传到松下阳耳中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确定是星落军团吗?”
“回将军,属下敢用人头担保,敌人一定是星落军团。”
“谁人带的队?”松下阳赶紧问。
“这”
回报的小兵脸色有些羞愧,声音吱吱唔唔。
“回将军,当时天太黑,敌人又来得太快,兄弟们乱成了一团,所以大家都没看清楚。”
松下阳还没说话,上川就黑着脸站了出来。
“没看清令旗,总能估算对方大概有多少人吧?别告诉我,这点你们都做不到!”
小兵悄悄松了口气。
“回将军,对方约两百多骑兵。”
末了,他又换了种更加肯定的语气。
“绝对不超过三百。”
否则以他们的战力,直接就可以从西一路碾到东,根本不用趁乱咬上一口就跑。
松下阳点了点头,心里不惊反喜。
上川连忙笑呵呵地过来恭维。
“果然不出将军所料,这附近是有星落人,但数量绝对不多。看来咱们下来的归程应该不算危险。”
不到三百人而已,哪怕对方是星落军团,在三万人前面也绝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相反对方还得警惕万分。
否则一旦陷入埋伏,三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他们淹掉。
松下阳板着张脸摇了摇头,但眼中也微微露出了些许轻松。
“话是这么说,但小心行得万年船,谨慎点总归没错。传命下去让所有兄弟们提高警惕,注意提防那一小摄敌人。”
“刚才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上川赶紧立正,“属下明白。”
松下阳的命令飞快传了下去。
毕竟关系自己的性命,再者对方是大名鼎鼎的星落军团,倭寇小兵们总算警惕了些,至少赶起休息时来不再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
甚至在上锋的斥责下,最外围的小兵们还拉起弓竖起了盾,草草布置了警示和防范措施。
结果一提防就提防到天亮,所有人都身心俱疲。
然而那支队伍却仿佛人世间消失了般,再也没有出现。
干。
一部分倭寇小兵庆幸不已。
另一部分人则气得暴跳如雷。
他们指着南方的天空对着星落军团破口大骂,然而骂得再难听,最后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的松下阳已经赶到了昨天萧勇带队偷袭的地方。
抬手遮着朝阳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东南方。
那是马蹄印消失的方向。
“南岸现在怎么样了?”
“这”
包括上川在内,所有军师和亲卫都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他们到了塔子沟,就一直窝在村里。
就连派出去的斥候也就在方圆十几二十里的范围内转悠,还往往转着转着就再也消失不见,也不知人是死了还是当了逃兵。
再加上距离南岸有点远,因此没人知道那边确切的情况。
“将军,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想必南岸的大火要么被扑灭了要么烧无可烧自已灭了。宇川将军估计又带着舰队去保护那三座粮食岛了吧。”
粮食?
一听这两个字,松下阳的胸口顿时就是一阵发闷。
他连忙四下张望。
四周的庄稼地已经不能再算庄稼地,但凡能入口的东西那是一根都看不见,甚至连上面的伴生杂草都被踩得七凌八落半死不活。
这些杂碎
松下阳一阵头昏眼花,肚子里更是暗暗骂着星落军团。
作得真是绝。
一丁点粮食都不打算留给他们。
其他军师可不知道主将的心思,依旧朝着南方眺望。
“南边么”有人迟疑,“这些年,水师各舰要么一直在打仗,要么在本土和百济之间来回运人,几乎没有得到修整,不少已经残损的厉害。”
“南岸的造船基地何其重要,没了它,以后咱们还有没有船能出得了海还是两说。”
“因此属下觉得就算大火被扑灭了,宇川将军应该还是会留下不少人和船来收拾那个烂摊子或者试图修复。”
“说的是。”其他人纷纷点头。
“将军,”上川赶紧凑到松下阳身边,“瞧这个方向,昨晚那两百多星落狗咬了咱们一口,没准又直奔南岸基地偷袭去了。”
松下阳更是郁闷,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这就是骑兵啊。”
就算知道敌人去偷袭造船基地,但他们手里又没有战马,也只能站在这里说风凉话,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此言一出,各军师抬头看看遥远的南方再低头看看自己满是泥泞的身子,全都惆怅地闭上嘴。
队伍拖拖拉拉,又往前走了半天。
时值正午,太阳高悬,天气像下了火一样。
倭寇小兵们已是又饥又饿,根本走不动。
这会更是左一堆右一群地纷纷在挤在阴凉处乘凉,不少人更是嚷嚷着要吃东西。
无论上锋们怎么喝斥驱赶,他们也不愿意起来。
“罢了罢了。”
法不责众。
再者队伍的士气低迷,要真强行驱赶,恐怕还没走到浑河,队伍就彻底散了。
而且松上阳也热得心浮气燥。
命人跑到个小丘上左张右望,发现没敌人,他干脆也躲着乘起凉来。
一躲就躲到太阳西斜,队伍还哭哭咧咧开拔。
刚入夜不久,前头又是一阵哄动。
“又发生了什么事?”松下阳气不打一处来。
半晌后消息传了过来,
那支星落军队又来了,重重啃了一口,打死打伤近千人后,直接又跑掉了。
操!
“一群饭桶。”松下阳忍无可忍,“都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做好防御了吗?”
“将军,”上川过来缓和气氛,“星落来去如风,咱们这边在行军,提防起来确实有难度,怪不得兄弟们。”
“斥候呢,探子呢。”松下阳还是怒不可歆,“那么多战马,难道他们就发现不了一点踪迹吗?”
报。
正骂着,突然有斥候狼狈现身。
“将军,右前方二十里的山坡上,发现任字旗。”
什么?
松下阳精神一振,哪顾得上什么偷袭,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任字旗,那不是云垂帝国的宁王?”
“你没看错?”
“回将军,绝对没有。”小斥候花了好半晌的功夫,才在纸上笨拙地画了个“任”字,“属下看得清清楚楚,对方令旗上绣得就是这个字。”
“太好了。”松下阳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宁王周围有多少护卫?”他问。
“回将军,估计二百多,但绝对不到三百骑兵。”小斥候抬手一指,“不过他们正准备向南而去。”
“原来偷袭的就是他们。”松下阳更是恍然。
怪不得对方搞起偷袭来这么流畅。
原来是宁王的精锐护卫。
他看了眼地图,果断下令。
“全体都有,放弃返回浑水,追上去。”
“将军,”上川心底一片火热,“要不要派人回去通知久堂将军?”
再详细设下陷阱,让宁王无处可逃。
唉。
松下阳心底一阵懊恼。
该留下昨天那匹马的,以致现在有紧急情况,消息都传不回去。
“立即发射穿云箭,同时派人跑回去报告。要快!”
“明白。”
不多时,咻咻咻。
三支灿烂的穿云箭在高空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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