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双足受制的两人,眼见夜清河长剑插入地面,凭借临敌经验,也是迅速判断出对方想要攻自己下盘。
心中暗骂一声歹毒的同时,自腰间摸出一块玉符,顷刻间化为一面青色小盾,挡在双腿之间。
虽然双足被困,暴露在小盾之外,可比起周身重创,如今也只能有所取舍。
同时两人急催功法,想要抵消足上蔓延而来的冰霜之意,早些挣脱束缚。
“...”
夜清河眉头微皱,她没想到这两人临敌经验不弱,竟猜到了自己的意图,提前以法器拦截。
不过对方双足仍旧暴露在外,若能伤其双足,倒也不算无功而返。
可就在此时,本该自地下凸起的剑诀,此刻非但没有在地下暴起,反而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无数冰晶凝结成刺,顷刻之间如雨而下。
“咔嚓...”
一声脆响传出,被困双足的两人终于冲破桎梏,心下一喜,当即身形便退。
可两人此刻心神皆在如何防备地下攻击,对于头顶无声的威胁毫无所察。
下一刻,无数冰刺从空而降,落在两人头顶,可这些冰刺似乎并非实体,刚一接触两人,便没入头顶消失不见。
两人偏对此毫无所察。
立身之际,头顶冰刺已然尽数消失,而苦等的地下攻击却迟迟不来,两人对望一眼。
其中一人恼羞成怒道:
“你敢耍我们!”
话音刚落,两人手中雷剑加催,向天一指,一道手臂粗细的雷电瞬间凝成,朝夜清河头顶劈下。
可就在此时,两人忽然面色一变,只觉脑海一阵刺痛,蔓延周身。
下一刻,身体诸穴犹如万千针刺,剧痛无比,术法再难为继,原本准备好的后手也荡然无存。
那一道雷电虽成,可劈下的速度却是慢了太多,可夜清河以世俗身法躲闪,却还是被这一道惊雷波及。
此刻身形迟滞,一时难以动弹。
“啊!!!”
可就在此时,两人忽然惨呼一声,体内诸穴之中,无数血刺接连破体而出,只半息不到,两人便生机尽散。
眼中再也没了光彩,好似是施展了某种秘法,但实力不济,遭受反噬爆体而亡。
望着这诡异一幕,夜清河心中不解,但猜测与自己之前施展的地涌剑诀有关。
那些冰晶化刺,落入对方头顶之后,没有立即生效,而是潜伏于对方体内。
而刚刚对方施展雷电攻击自己,可能是触发了这些冰刺,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随着两人气绝,两人身形立时化作一团白光,飘散空中。
而尸身所在之处,留下两枚漆黑木牌。
穆清远正想抬手去捡,却感觉到一股阴寒气息,朝此锁定而来。
犹豫之间,没有再度向前,而场地之上有一道黑烟席卷而来,自木牌之上疾掠而过。
随后于半空中显化出身形,正是最初穆清远捕捉到的那一道目光的主人,是那不起眼的黑衣人。
“你这女娃倒还懂事,这魂授需得有魂授之人方能吸收,你要之无用,不过我也不会白拿此物。”
说话间,黑衣人右手轻挥,一团黑烟卷着一只木匣,顷刻间便来到夜清河身前。
后者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接下此木匣,因为她判断出,此人身法速度远超一旁交战的两人。
想来实力不凡,若真想击杀自己,应该不必下毒这么麻烦。
木匣入手,黑烟消散,黑衣人的传音自夜清河耳中响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观你内息有异,应是刚刚转修功法,根基不稳。这两枚丹药可助你稳固根基。”
夜清河微微颔首,她知道若黑衣人当众说出丹药功效,怕是会有人忍不住杀人夺宝。
如今他传音相告,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
虽不知此人有何目的,但至少眼下没有恶意,所以夜清河愿意回以应有回应。
黑衣人话音落定,身形就此消散,重新出现在最开始的那张长桌之后,若无其事,再也不看夜清河一眼。
夜清河当然不会蠢到,当众打开木匣服用丹药,莫说她并不尽信黑衣人的言语,不确定这丹药有何作用。
便是信了此人,当场使用,也是愚蠢至极,定会遭遇有心人围攻。
更何况...
另一旁战局未定。
另一旁,手持雷鞭的胖修士,与少年剑客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如今越是交手,心中烦闷便越甚。
他起初以为,对方身上的血光乃是一种秘法,必然无法持久,这小子虽一时能够与自己打平,但必定无法长久。
孰料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以伤换伤,伤势更重,可这小子的秘法非但不见减弱,反而逐渐增强。
逼得自己不得已用出了全力,可还是拿不下他。
终于一掌稍占上风,将此子逼退,抽出时间得以关注另一旁的战局。
他不理解,为什么那边两人对付一个没有魂授的普通女子,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还不来相助自己?!
“你们怎么还没...”
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夜清河持剑朝自己刺来,场地之上哪还有自己两名师弟?
自己今日本就是助拳而来,如今不见正主人影,心中懊恼无比。
当然,他不可能认为,是夜清河斩杀了那两人,只当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提前离开了此地。
“废物!此女虽有几分姿色,但你们竟在此刻精虫上脑,当真该死!”
胖子自然以为,是夜清河许给了两人什么好处,两人这才放她一马,转身离去。
可如此一来,自己便要陷入颓势,再战无用。
胖子当机立断,左右掌交替轰出,却尽是虚招,打得此方尘土飞扬,遮挡视线。
他则是趁机后退,身形迅速朝石台之外奔去。
夜清河见其速度不快,至少对自己来说是如此,且那些尘土根本无法阻挡自己的视线。
于是立即提剑追了出去。
既然双方已然动手,那便定要斩草除根。
可下一刻,那胖子却是跃下了石台,而少年剑客则疾呼一声:
“不可再追!”
夜清河止步,回身望向此子,这才听到解释:
“各宗早有规定,接云境内,前尘恩怨只可在石台广场之上解决,对方如今下了石台,便不可再战。
否则一旦坏了规矩,便会被群起而攻之。”
说罢,少年剑客立时朝着石台边缘而去,他此刻伤势不轻,无力再战。
若是再有人拦路,怕是便要有性命之忧。
好在他速度不慢,终于是在秘法结束之前,跃下石台。
夜清河虽觉得这规矩漏洞百出,但既来此处,便要守此处规矩,也是无奈。
立时跟随持剑少年,跃下高台。
而就在两人跃下之际,那封闭的山洞洞口处,再度泛起一阵光华,内中又有其他人显化而出。
似是自一层而来。
“巧合么?”
夜清河无法判断,是否石台之上上一波人未走,下一波人便不会来。
但看少年剑客模样,似是重伤在身,无力解释。
于是便将手中长剑递还给他。
与此同时,一阵嗡鸣之声响起,先前身形消失不见的白须老者,重新自石台之上浮现而出。
此刻手臂焦黑,斗笠也残破不堪,不过身上气息如旧,似只是受了轻伤。
目光迅速扫视四周,锁定了夜清河与少年剑客,身形一闪,来到两人身旁。
“速速离开。”
老者依旧吐出四字,而后将少年剑客背起,却是有条不紊地朝着东北方而去。
夜清河思索些许,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因为此地未知,的确有些危险。
若是自己触发了什么莫名的规矩,到时被群起攻之,怕是会落入被动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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