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却不吃这一套,她猛地挥袖一扫,茶几上刚送来的茶盏极速飞了过来,滚烫的茶水连同尚未泡开的茶叶,一股脑儿的飞溅到五娘瘦小的身上。
“啊!”
“三妹!”大郎痛心急呼。
“什么叫不知道?还跟我装傻不是?”三娘并未理会大郎,接着追问。
五娘眼里委屈的泪水哗啦哗啦的流个不停,她缓缓抬起头,“三姐,妹妹平日里头就是再不懂事,也断断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来啊!”
今天,就算是受再多的委屈,她都不能屈服。
谋杀祖母,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应了这罪,她与婉姨娘便是死路一条!
“再说,就算妹妹有这份心思,也没这个能力为非做歹啊!”五娘接着哭诉道。
她这么个不得爱重的庶出女子,就是平日里出府买点零嘴,都得提前和长房夫人请示,她又如何有这神通去谋杀祖母呢?
她仔细想了想,这两位既然能说出祖母病危与她脱不了干系,那定是有人以她当日的计谋为之,而那个人很有可能便是眼前这两位。
如今紧要关头,他们定是害怕事发,方才来她做替罪羊。
“强词夺理!”三娘气急败坏,举起玉手对着五娘挂满泪珠的小脸挥了过去。
“三妹!”大郎立马抓住三娘的手,“那事是我一时糊涂,你别怪五妹。”
一见着五娘梨花带雨,他便又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夜抄手游廊里的相遇,那滋味很是诱人,他禁酒两日的身子便一下热了起来。
三娘听此更加气恼,“三哥!”
五娘愣了愣神,方才委屈的哭出声。
她就知道,毒害祖母这样没良心的事,只有他们胆大无脑的两位才做得出手。
“五妹快快起来。”大郎疼惜地亲自扶着五娘起身坐好。
“是我一时糊涂,只一味想着要祖母晚些回来,却不想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好妹妹,你一向点子多,快想想办法帮帮大哥吧!”
三娘听到这,翻了个白眼,她这大哥,一个字……傻!
五娘断断续续抽泣了好一阵方才止住,“大哥,祖母病危至今病因未明,又怎么能和你扯上关系呢?”
大郎被问得一愣神,“妹妹不知,大哥……大哥派遣的人至今未回。”
三娘也不由得叹息。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了,大哥的的确确是遣派了人前去阻拦祖母,而祖母又恰巧是那几天落下的病,更让人担忧的,还是前去的两个心腹至今下落不明。
“这两天,我又派人前去寻找,可是一路上都没打听到任何消息,就是连他们尸首都不见半个影。”大郎接着补充道。
尸骨都不曾找到?
五娘听到此也是柳眉紧蹙,这事倒是奇怪。
屋子里头便是这样安静了下来,外边“沙沙”的春雨下得正是热闹。
五娘轻轻拭干眼角残留的泪珠,嘴角微扬,“大哥莫急,妹妹倒认为没有消息并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这话一出,大郎顿时一脸诧异,就是黑着脸沉默的三娘都绕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没有他们的消息,也就说明祖母病危很有可能不是他们害的!”
“胡说!”三娘大声打断,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这狐媚子定是哄骗他们!大哥派了人去,祖母才得的病,现如今祖母病危,那两个心腹又没回,不是他们干的还能有谁?
“三妹莫急,且让五妹说来听听。”大郎赶紧安慰住三娘。
五娘见此,恭恭敬敬道了声“是”方才接着说道:“大哥虽然派遣心腹前去,可他们至今未有消息传回,妹妹想着这无外乎以下几种可能。”
“一来,他们怕惹火上身,根本没有听从大哥吩咐,而是直接逃离将军府,隐居避世。”
“二来,他们已经按吩咐行事,只是听说祖母病危了,为保小命趁机逃离也不是不可能。”
“三来,便是他们早已经命丧黄泉!”五娘头头是道的分析道。
“怎么就没有他们行事泄露,被官府扣压这种可能呢?”三娘反问道。
“三姐说得极是。”五娘赶忙应承,”只是妹妹想着,大哥既然已经反复打听查问过他们的下落,想来当地官府有什么异动定也是知道的。”
五娘谦卑的接着说道,“况且祖母乃是御赐的一等国公夫人,她老人家要是被歹徒谋害,官府早就会上报帝都了,不可能是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大郎听及此,两眼冒光的盯着五娘,连眨都不眨一下。
三娘看在眼里气上心头,“他们现如今畏罪潜逃倒好,若是有一日又逃回来以此威胁大哥怎么办?”她语带嘲讽地接着追问。
“无妨,暂且不说他们有几个狗胆敢回来,就是等到他们回来,这事想必过去许久,大哥只要死咬着牙不认便是,想来,不会有人相信这些个背叛主子的狗奴才的鬼话吧!”五娘轻松应对道。
听及此,大郎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两天为着此事,他是吃不香睡不着的,就是去了春满楼,他都提不起性干那起子美事。
三娘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五娘又反复想想,“不过,为妨万一,大哥最好还是问问祖母身边的下人。”
刚刚放松的两人精神一紧,俱是不懂地看向五娘。
“妹妹听说,祖母身边有个叫子佩的二等丫头,是大哥春满楼相好的同乡,想来大哥前去打听,她定会如实相告的!”
三娘满脸诧异,好厉害的丫头,连大哥外边鬼混的窑姐相好都知道,当真是不简单……
于是,大郎脚下生风地离了青离院,快马加鞭地赶去春满楼,不待满面堆笑的**起身相迎,他便一股脑儿直奔绿姬闺房,却是扑了个空。
他抓着个小丫头一问,才知道午时方起的绿姬正在澡堂洗浴,于是他兴致昂扬的闯了进去,不管不顾地扯着绿姬鸳鸯共浴,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倒是其他正洗浴的窑姐儿不得不惋惜地被**赶了出来。
当夜,被变着花样折腾了多次的绿姬,方才满足地连夜给子佩送了封信。
青离院里,五娘满身茶水,双眼红肿,脸上泪痕尤在,可面上却是春风得意,在丫头们甚是疑惑的目光里悠然自得的进入内室更换衣裙。
三姐,好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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