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今天白天的班比较轻松,因为车辆到了检修保养时间,我们需要报备调度中心,暂时停止急救任务调配一上午,代价就是晚上六点以后作为夜班临时车辆参加调配,补足四小时工作时间(白班工作十小时,夜班十四小时)。一窝蚁 m.yiwoyi.com所以上午大家都没有工作安排,在站上等着接车,但是大家也都没有表现的特别兴奋,因为落下的工作,晚上要补齐,据说夜班出诊的频率和病情的严重程度都大于白班,所以短暂的休息,就当做了养精蓄锐。
11:30车准时送来,我们开始今天真正意义的上班,中午到下午一共出诊五次,还好,每一次的病患都不严重,只要做好转运工作就ok。17:30刚刚送完一个车祸轻伤的患者来我院急诊科,迅速交接后大家开始加快速度去吃饭,因为18:00以后就是夜班的开始,我们将面临四个小时未知的挑战。
夜班接诊的患者和白班明显是两类人,夜班的多为中青年,饮酒过量需要救护的占大多数,这些患者中大部分我们简称为“三无”,是指没有姓名,没有家属,没有住址,当然出诊费肯定也是没有的,就近送去医院醒酒就好,少部分有朋友和家属护送。剩下的就是病情较重真正需要120急救并转运的患者了,由于夜班车辆比白班明显减少,所以病患等车的时间会延长,而我们也是马不停蹄的运转,有时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从18:00开始,一直到现在21:00我们已经出诊五次,有三次是酒精中毒,两次是车祸,患者病情都不重,但是我们却忙的团团转,还要面对对接医院急诊医生的白眼,毕竟谁都不愿意接诊醉酒甚至“三无”的患者。眼看着下班时间就要到了,大家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我们这半个夜班都上的欲生欲死,更别提兄弟车辆需要上完一整个夜班了。我们到站上快速的停好车辆,赶紧把车门车窗敞开,含氯消毒液没命的喷洒,这个弥漫着酒味与呕吐物味道的车厢,我们每呆一分钟都是煎熬。
“咚咚咚”短信响起,我看了下时间,还有20分钟就下班了,竟然还有任务,内容如下:发单时间:20年10月21日21:40:25任务号10218062,现场地址:站前路佳佳宾馆后,联系人:先生,联系电话:63110,主叫:63110,主诉:外伤。一看报警电话是“110”,我们就知道警察介入,不是打架斗殴就是饮酒闹事,疫情还没结束,聚餐饮酒的人数却每日剧增,也许为了缓解压力吧?不管我们情不情愿,依然还是按部就班的上车,出诊,这毕竟是我们的工作。
事发地点离我们不远,沿着门前的主干道行驶三个路口就到了,至于为什么在宾馆后面,因为那里多是纵横的老旧巷道,打架和醉酒总要找个偏僻的地方不是?我们没有浪费时间回拨电话,因为这个号码会直接拨打到110指挥中心,需要转接到现场民警才能了解情况。大概10分钟我们就已经接近现场,远远的就看见三辆特警的车辆和一辆派出所的车辆停靠在路边,周围还拉起了警戒线,隐隐绰绰看见不少的警察进进出出。看这样子情况不容乐观,阵势有点大,老杨快速在路边停好车,我示意老头和三哥准备担架,然后和小丽拿着药箱向事发地跑去。
警戒线外我们说明身份后被允许通行,我和小丽钻过警戒线,拐进旁边佳佳宾馆后面的巷道。巷道里非常杂乱,各种物品,包括筐筐桶桶、瓶瓶罐罐、甚至还有被褥、书报,都散落了一地。看样子是个流浪者聚集地,不知发生了什么,让这里变得更加混乱,使狭窄的通道变得无法落脚,在巷道的中间,我们看见了围着的四到五名民警,拿着手电筒在反复勘验现场,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后发现中间的地面上躺着两个人一动不动,周围还有大量的血迹。
我连忙带上橡胶手套,在民警电筒的光亮下查看患者,两个患者都是男性,从表面上看都是流浪者,因为他们都穿着破烂布满污渍的衣物,留着满是灰尘油腻成坨的乱发,有不修边幅的胡须及开裂的双手。先查看左边的一位,因为他头部周围的血液比较多,我试图呼叫及拍打后发现他没有反应,仔细观察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触摸了颈动脉没有搏动,小丽快速的递过来瞳孔笔,查看双侧瞳孔已经扩大到边缘,光反射完全消失,初步判断这个患者已经死亡,再次查看发现他的头部的有巨大的伤口,头顶部的颅骨明显粉碎并且凹陷,是重度颅脑损伤,这应该也是致死的原因。
没有时间仔细查看死者了,因为右边还有一个患者需要判断伤情,我让小丽给死者打心电图作为临床死亡的依据,然后我立刻转身去查看右边的患者,发现也是头部受伤,但是没有旁边的那么重,伤处摸着颅骨没有凹陷,虽然一样的没有意识,但他的瞳孔的光反射还存在,还有微弱的呼吸,颈部的动脉搏动还隐约能触及,初步判断,这个伤者也是头部损伤,虽然重,但还是具备抢救价值的。
此时三哥和老头已经推着担架车走进巷子口,我让三哥快速的回车上拿复苏包和氧气枕,我则开始准备药品。小丽也打好了另外一人的心电图,确认死亡。我和周围的民警说:“一个死亡了,没有抢救价值,另外一个虽然没有意识,但有呼吸心跳,我们尝试抢救,需要你们帮我们打个电筒。”民警马上回答:“没问题,你们尽量试试看能不能救回来,我们刑侦也需要更详细的资料。”我点点头,让小丽赶紧静脉穿刺,我扭头对旁边的民警说:“没问题,这是我们的工作,能顺便问一下怎么伤的吗?当然,不能说的不用说。”对方点点头,说:“这两个受伤的是‘花子’(靠乞讨和捡垃圾为生的流浪汉),一直在这一片活动,今天他们应该是在巷子里休息,不知怎么就跑进来一个喝了酒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拿个棒球棍就给这两人开了瓢”。我抬头看了一眼,三哥的复苏包还没到,小丽仍在穿刺,光线有点差,穿刺有困难,我边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帮小丽照明,边问道:“这个人有病吧?因为啥呀?还把人打死了。”民警摇摇头说:“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接到路人报警赶到现场,发现那个人竟然没跑,还在拿着棍子往人头上敲,喏,就是那个死的,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我们如果再晚来一会儿,估计现在这个也死了。”我惊了一下,说:“这可真够狠的,喝了酒真能壮胆?”民警停了一下说:“具体原因还需要调查,所以这个能救的你们尽力救过来,他如果能醒的话,对我们的调查很有利。”我环顾了四周一下问:“打人的人呢?”对方明显奇怪我怎么问了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还是回答道:“早就被同事押走了,哪能等到现在,刚才铐这家伙的时候,还反抗来着,说就是要除去‘社会垃圾’,我觉得他才是‘垃圾’”。说罢颇显无奈的摇摇头,可能连民警也无法理解这个行凶者的心理吧。
说来话长,但我们的交谈也就一两分钟的事,但患者的呼吸突然停止了,颈动脉的搏动也变得若有若无,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再和民警交谈,赶紧趴到患者的头侧,托起下颌,保证他的呼吸道通畅,并顺势撬开他的嘴,检查后没有发现口腔有异物。此时患者病情极度不稳定,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幸好三哥已经小跑着把复苏包背了过来,我看了一眼小丽,她也已经静脉穿刺成功,我赶紧对小丽说:“快,肾上腺素1毫克,静推,尼可刹米、洛贝林各一支,静推”,小丽立刻执行,我让三哥解开患者的上衣,伸手确认了患者没有肋骨骨折及胸骨骨折后,立刻对三哥说:“三哥,复苏包推过来给我,你来按压”
三哥没有犹豫,开始胸外心脏按压,我则让老头接好呼吸气囊,接替我的位置给患者辅助呼吸,这样我就可以空出手来准备气管插管需要用到的物品。终于,在经历两次失败后,气管导管顺利置入气道,然后固定管道,接好呼吸气囊和氧气,此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都是按部就班的抢救流程,所有的团队成员都了然于胸,每30次的按压配合2次的人工通气,每4分钟一次的药物注射,每3分钟一次的评估我们会尽足全力,但还是要看患者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此时我才有机会仔细查看患者是否有其他地方的损伤,还好,头部的伤口已经停止渗血,其他地方暂时没有见到明显的骨折和伤口。“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流浪落魄,但我依然希望你能活过来,因为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我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也许是这个伤者真的不重,也许是老天的眷顾,在抢救了大约20分钟后,他终于恢复了心跳,自主呼吸也逐渐变得有力起来。我连忙观察了瞳孔,光反射也变得比刚才灵敏。后来他开始有了挣扎的迹象,我只能趴在他耳边说明身份并给予劝导,他果然逐渐清醒了,因为不再反抗,我们所有人都开心起来,功夫没有白费,这个人暂时抢救过来了,下一步就是去医院治疗。希望他能真的好起来,帮助警察尽快破案。当然,具体后续的案情也不是我们所能得知的了。
转运过程很顺利,因为医院离得不远。在下班整理物品的时候,我的心里依然带着深深的疑问,这个凶手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喝了酒后要对流浪汉下杀手,他们一直活跃在社会的角落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我一直知道社会是个复杂的共同体,每个人都有着顺境和逆境,每个人都有最困难的时候,虽然造成困难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但是真的需要迁怒于他人吗?难道真的需要用自己或者他人的生命去报复社会吗?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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