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每个事物都有一个名字,不管它是物质的还是思想上的,智慧生物擅长为每一个事物命名,不这样做他们就无法将事物区分和定位。一笔阁 m.yibige.com
按照最新版本的《系统—创世纪》里所说的那样,迦南宇宙是从混沌中演化而来,一切起始的源自混沌,混沌中孕育了了系统大婶,系统大婶将混沌中的微小分子定义命名,使相同的聚合,使不同的排斥,因此,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前者成了天空,后者成了陆地。
在无数次清气上升和浊气下降的过程中,一个个‘气泡’诞生了,每一个气泡都是相对独立的,气泡的体积、质量、性质不同,因此有主物质位面、位面、元素位面、半位面之分。
迦南宇宙就好像一个以混沌为边界的大澡盆,无数个气泡拥挤在一起,层层叠叠的,系统大婶就是躺在这泡泡浴中洗澡的那个。
哈哈,好吧,这是最不正经的解答,据说是某个看了《系统—创世纪》的玩家杜撰出来的。
系统大婶为构成位面世界的事物命名,这是宏观上的。
微观的、具体的、低层次的自然不会让祂老人家来操心了,智慧生物,比如我就成了命名者。
比如我脚下的这块石头,比如从我身前跑过去的那头‘猪’,很难想象系统大婶坐在烂泥地里指着玩家骑着的‘肥猪’坐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猪了,而坐在你背上的那两块圆墩墩的肉就叫屁股。
说到猪,骑着猪的那个家伙又回来了。
这是个人类帅小伙,看起来有点腼腆,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等他上来跟我接头。
啊,对了,我自然也是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叫做“城卫兵弗洛伊德·奎恩·库尔特”——我站在近卫军城主城门的左手边,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赫赫。
站在我对面的是我的同事“城卫兵琼恩·斯曼特尔”,一个红脸膛、酒糟鼻、肚子圆滚滚的胖子,相比之下,我就帅多了。
——感谢系统大婶。
“请问,佛洛伊德一级军士长阁下,您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
哎呦,终于不再害羞了嘛。
像这么腼腆的玩家可不多见。
众所周知,他们大多数就是赶都赶不走的苍蝇,一沾上就甩不掉的无赖,我对这家伙很有好感,是的,我准备给他一个机会。
刚好,城主大人刚把此类机会的权限下放给我。
当然,步骤是必不可少的。
我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当然了,年轻的反抗军,众所周知,最近的治安情况日益恶化,不少误入歧途的玩家走上的打家劫舍的犯罪道路,不少军城的居民被他们蛊惑,城主大人、男爵、一级兵团长阁下:一江春水流对这样的情况忧心忡忡,有心强化城内城外的治安,可人手紧张,特别需要像你这样热心公众事务的人”
“我这里有个委托,不过涉及到我的一位敬业的同事,你能保守秘密吗?”
帅小伙的脸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狂点头。
“很好,你看起来是个能保守秘密的家伙”
其实我可以把任务直接交给他,但我实在太喜欢这家伙了,他要是姑娘就好了,你看他那羞涩的眼神,闪烁着期盼的小星星,就这么看着我,让我哎呦
这时,我的同事,站在对面的那个胖子突然对在城门处争执起来的两个玩家吼:“别在城里惹事,除非你们想被关进大牢,都给我老实点!”
“看见那个家伙了吗?”
帅小伙连连点头。
“你看他心情很不好,那是因为他有个妹妹,加入到了一个城外的盗匪团伙,还专门打劫来往城内的玩家和商旅,男爵阁下很恼火,要是知道他的妹妹也是土匪中的一员,他的前途就很不妙了。”
“你能帮助这个可怜的家伙,去劝说他的妹妹迷途知返吗?”
“嗯,很高兴遇到你这样热心的家伙,但你还只有7级,盗匪团伙全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不过我知道他妹妹晚上会回来,看望她那位忧思成疾的妈妈,你等太阳落山再来吧,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目送帅小伙兴奋的走了,我还有点意犹未尽,这时,一个丑八怪好像看到了机会,诞着脸上前来跟我套近乎。
“不要太靠近城外的那处水潭,老实说,我不知道男爵大人为什么不派人填了它,你知道,天气一热,乌压压的吸血虫就铺天盖地的,连城门附近都被这些讨厌的小虫子骚扰,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年轻的反抗军,药剂店的老板劳费洛尔正在收集这种吸血虫的【血腺】,你可以尝试接受这样的委托,去杀死100只吸血虫,并把它们的【血腺】带回来,除了费诺尔给你的报酬,男爵大人也会给予一定的功勋”
什么呀,长得这么丑,还想从我这里讨便宜?
三言两语的打发走这个兽人萌新,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时候太阳出来了,阳光晒在身上懒洋洋的,再有玩家来套近乎,我就懒得搭理了。
除非有玩家在我面前大打出手,不然我是懒的管的,当然入城税每个人都得交,这关乎到我的薪水和奖金。
话说,被派到近卫军城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建城以来,来往的玩家特别是7测的萌新越来越多了,这跟男爵大人的有效治理是分不开的,就拿最为重要的税收来说,近卫军城比系统主城要低三成左右,小额交易更不是不收税。
这一举动特别掏萌新们欢迎,都知道,萌新们是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城两半花的那种人,但也不是绝对,有的萌新就比老玩家还要壕气,比如这位。
“早啊,费洛伊德一级军士长阁下。”
来者是个美人,也是位萌新,不过很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有钱到据说在大城市买了房子,还有一个工厂,几十号人给她打工的那种。
尽管我不不喜欢女人,只喜欢帅小伙,但对这样的人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早,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
“是啊,是啊,费洛伊德一级军士长阁下,这是你上次提到的花蜜”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呵呵,我们是朋友对吗?”
“对,朋友。”
“朋友是不是应该相互帮助?”
“好吧谢了,雨停水榭女士。”
无奈接受了这小小礼物,这位慷慨的女士才说,“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我才不会承认刚收的花蜜是贿赂呢,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不会拒绝向这个‘会来事’的玩家女士提供帮助,“呃你们玩家口中的镶红边npc。”
“他们怎么了?”
“最近往来的太多了一些,极南城的绅士们有些担心,你知道,我们跟他们的关系复杂,别忘了,反抗军的编制到现在还没有撤销呢。”
我对系统大婶发誓,这样的情报我连城主男爵老爷都没有说过,我是通过自己的渠道听说的,也就是玩家们口中的智慧型npc们。
对于那些镶红边的npc,玩家们可能感受并不是那么强烈,我们,尤其是我们,对他们的戒备心是很重的,毕竟我们从一诞生,就被灌输了,他们很坏,坏的彻底,坏的可怕的认识,现在虽然结盟了,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大公爵的权宜之计。
但玩家们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感受,有些玩家跟这些人打的火热,我实在不想服务的男爵大人在警惕性不高的情况下,坠入那些坏蛋的圈套,进而可能呃,连累到自己。
好吧,我现在为男爵大人服务,拿着男爵大人的职务薪水和奖金,但有些事确是不适合我来说,这种情况下,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给予提醒,我认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样啊,谢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刚笑纳了人家的花蜜,转过头来又利用人家,处于补偿心理,我绞尽脑汁,总算想到了某件事,“呃,还有一件事。”
“您说,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级军士长费洛伊德阁下”
“你知道最近的新玩家来往变多了一些,人气变旺了,这是好事儿,男爵大人准备在城外15公里处的那处山谷再建一座新城”
“新城?”
“对,用于安置越来越多的常驻人口和商业往来,已经再找机构进行洽谈了,好像提到什么地产开发,我不懂,你应该懂的。”
“谢了,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亲爱的费洛伊德”
“呵呵,能帮助到你就好。”
什么人需要什么,我对此门儿清,我才不会拿清理什么的委托来糊弄雨停水榭这样的玩家呢,他们真正需要的是这样的消息,看她满意的样子,我也很高兴,心安理得的手下的对方的花蜜,挥手送对方入城。
我叫弗洛伊德·奎恩·库尔特,刚刚被系统大婶派驻到近卫军城当城卫兵,我喜欢这份工作,因为它有足够多的油水,自由度很高,不像在系统城市的时候那样,规矩奇多,并没有多少发财的机会。
相比我的机灵,我的同事,站在对面的那个胖子就显得很呆板了,他只会背台词,像个牵线木偶那样沿着固定的轨迹运动,我很可怜这个家伙,虽然我跟他没说上几句话。
来来往往,进城出城,看的玩家多了,我又开始无聊起来。
太阳越来越毒,我迫切的想要下班回家,煮上一锅花蜜,也许还能请裁缝店的那位可人儿过来,共饮一杯下午茶什么的。
日子这样重复的过,某天,我又见到了那个骑在【豪猪】上的帅小伙。
“你好啊,费洛伊德一级军士长阁下。”
“你好,一剑入魂一级军士长阁下。”
说起来真是伤心,我的小可心,我的帅小伙已经褪去了最让我心动的腼腆,像是经历了风雨的花蕊已经结出了坚硬的果实那样,变得粗糙,圆滑和事故了。
玩家们的变化太快,一天不见就跟之前判若两人了,我为之心伤,却不会表现出来,但也别想我还想以前那样热情了。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吗,费洛伊德一级军士长阁下,就像上次”
“喔,说起这个,我正为一件事苦恼你知道新城正在建设,每天来应募的人太多”
我开始拿公式文章来糊弄。
看到曾经的可心人儿渐露失望的脸色,我心里一边痛快,一边痛苦。
——这种时候真想喝上一杯!
但我发誓,绝没有对对方不利的念头,可下一秒,我惊愕的看到,一个锋利的刀尖从他的胸膛钻了出来,在零点零一秒的错愕后,我找到了伤人的凶手。
不等我采取行动,我的同事,站在对面的胖子已经抡起‘青龙偃月刀’一刀砍在不远处的空气上,铛!的一声,帅小伙回城,一个通红id标识的人类盗贼从空气中掉落下来。
我并没有上前缉拿,而是谨慎的观察四周。
猛地,我发现什么,一个机灵,吹响脖子上的尖哨。
“敌袭,关闭城门!”
可已经晚了,更多的红名出现在城门附近,正结队向这边杀来。
我应该更早的反应过来才对,这么多镶红边的npc聚集是玩家,对,是一部分玩家给这些人打掩护,某些人的担忧终于发生了。
我奋力的挥舞大刀跟我的同时拼命反抗,试图为城门关上赢得时间,但敌人的实力强大,特别是镶红边的那些家伙。
我想,我可能要死了,回顾系统大婶的怀抱,我很伤心,也很害怕,但我不会退缩。
终于,在同伴小胖战死在身前的时候,该死的城门终于关上了,我也负伤累累,我听到跟敌人同流合污的玩家在喊,55级的城卫兵,早就想爆丫挺的了。
我突然想笑,这些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杀了我还指望系统大婶给你们奖赏?
无边的黑暗涌来,我倒下了,我的尸体靠在我用生命守卫的城门上,面带45度角倾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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