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司徒安愣了,他看着眼前的姑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乡野之地,居然有人能叫的出自己的名字。笔砚阁 m.biyange.com
“你知道司徒家?”
沈清秋道“怎会不知?朝廷派去增援顾家的军队,可却如二十年前一样,枉司徒家称为忠勇之师,可竟成了满朝廷的走狗,也不知当司徒家的人看着曾经高祖皇帝刺瞎来的忠勇二字时,会不会觉得羞愧!”
司徒安直接抽出了宝剑,“休要污蔑我家先祖!”
沈清秋冷冷一笑,“既做出了这样的事儿,又怎么还怕别人去污蔑?”
司徒安道“你胡说些什么?”
沈清秋道“到底是不是我胡说,你心知肚明。”
司徒安眸子垂着,片刻后目光又落在了沈清秋脸上,“你到底是谁?”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沈清秋自然生的是极其美的,哪怕是农家的粗布麻衣穿在她的身上,也盖不住她天然的一段风华。
司徒安又想到她白日里施展出的那一身功夫,天底下会功夫的女子当然也有,可会功夫,还能出现在这边境的小地,又生的如此美丽看着就出身不菲的却也没几个了。
“沈乡君?”司徒安试探道。
沈清秋便看着他,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司徒安垂下头来,“乡君不必再瞒我,若非是您,又岂会知道当年顾家和司徒家的旧事呢?”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当年顾家一战战败,九个儿郎有八个都死在了战场上,从此顾家满门忠烈的名声也传了出来。
可却甚少有人知道,那年皇帝派去增援顾家的正是司徒家所率领的军队。
正是因为司徒将军迟迟不来,顾家军才会腹背受敌,最终惨死沙场。
“我自小便听家里的长辈说起过这件事儿”司徒安扶着自己的伤口,“诚然是我司徒家对不起顾家,但我父亲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当年的将军!”若非那时的皇帝忌惮侯府,非要做出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他们司徒家又岂会如此的被动。
“我司徒家与侯府原是世家交,出了这样的事儿之后不再往来,侯府痛失八子,我司徒家去也失去了最重要的颜面。”司徒安双手锤击在地上,“我父也知自己愧对当年的顾将军,回家之后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沈清秋却冷然道“你们愧对的岂止是当年的侯府,那数万万的百姓,那些因为战乱而颠沛的黎明才是你们真正对不起的。”
司徒安压着唇角,惨然一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既与乡君先后流落这里,倒也没有什么不能和乡君说的。乡君以为我司徒家当年背弃了侯府,是贪图富贵,可若真的如此,我司徒家又岂会远离京城,驻守边境呢?”
司徒安闭上眼睛,“这都是我父亲为当年的事情赎的罪,他早就后悔了。”
“宁肯对不起君王,也决不能对不起百姓。”这是父亲临终时的遗言,司徒安始终都记在心里。
沈清秋也叹了口气,司徒安再道“这次听说侯爷对战,腹背受敌,我本想带兵前去支援,”说着他又是一阵苦笑,“可家家有本难念……”
沈清秋本就是极为聪慧之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自然也猜出来了,“是司徒家的人,派人刺杀你。”
司徒安摇了摇头,“我是司徒家唯一正统的继承人,他们不敢杀了我,只是不想让我去助侯爷。”
沈清秋面上冷光阵阵,“看来这边境,当真也是不太平。”
两个人正要说下去,门却被人推开了。方小小一张圆脸带着些许兴奋,“沈姐姐,那猪杀好了,肉香的很,我们给你留了第一口!”这便是乡下人的实诚了,野猪是沈清秋所猎的,所以无论如何第一口都给她留着。
再这里养的嘴巴都淡了的沈清秋也舔了舔唇瓣,又看了眼司徒安,“你昏迷的时侯我替你检查了,身上的伤口无毒,但气血终归流失太多,野猪肉这样的野味你暂时是吃不得了。过些日子把你的佩剑买卖了,我再给你开些药。”
司徒安听的一愣,莫名抓起了自己的佩剑抱着……
沈清秋却已经和方小小出去了。
驿站里头不大的桌子上,两人的母亲柳叶儿已经把肉汤盛好放在最当中了。柳叶儿厨艺算不得好,可再山里头长大的野猪本就浑身自带一股清香,她只给去了腥,放在滚水里煮的沸腾之后又架上了锅。
再采了许多新鲜从地里摘下的嫩叶子,旁边还放了个青色的大瓦罐。
柳叶儿不好意思开口道“沈姑娘,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本该是好好款待你的。可你也知道,我们刚搬了家,手里头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我也只能从隔壁借了一瓦罐的盐过来……”
一旁方小小和方远也有些不好意思,方小小连忙道“沈姐姐,你放心,我明日就出门里卖绣品,总会让你吃好东西养好伤的。”
方远也捏着手,“沈姑娘,我身强体壮,明日也一定能找个做木工的活!”
沈清秋叫这一家子的豪言壮语弄的是哭笑不得,“你们这般说倒好像我是个恶人一样,逼着你们出去做工养活我。”沈清秋摇了摇头,“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本就应该我报答你们才是。”
方小小和方远开口刚想说话,沈清秋却已经道“即便我那会儿不说你们也要分家,不对吗?”
兄妹两人和柳叶儿也没否认,她们一家人是总被二房的林梅花欺辱,可旁的都能忍,唯独不能忍的是她们居然想拿小小的命去换银子。哪怕什么都不能分到,她们净着身子离开也绝不会拿亲人的命去填林梅花怎么也喂不饱的贪心!
“可沈姐姐还是帮了我们,”方小小仍旧感激的看着她,“我哥哥和娘原本都想着带我连夜跑了,若非是沈姐姐,我们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沈姐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外头人不都说了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方小小这姑娘还当真是实诚的可爱,沈清秋摇了摇头,也不想与她们在到底谁是谁的恩人上纠结。待她解决了眼前的困境,联系上了爹爹之后,总归是要报答她们的。
“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柳叶儿连忙开口。
见方小小和方远的目光都落在石桌的肉上,自己不动筷子他们是不会动的。沈清秋便拿起筷子蘸着椒盐吃了一口。没了旁的一些佐料,这天然吃着山里泉水的野猪反而有股子特殊的清香,只些许盐便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见着沈清秋已经吃了,兄妹二人也纷纷动了筷子。
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的夸赞道“怪不得城里那些有钱的老爷们都要雇人去猎野猪呢,这野猪身上的肉真是比家猪好吃太多了!”
“说的好像你吃过很多家猪一样?”方远调笑道。
气的方小小瞪了她一眼。
沈清秋看着兄妹二人插科打诨,也才道“普通的野猪我也吃过,虽则比家猪的肉要些许劲道一些,可总总归有些地方柴。&nbp;这也是我从前没吃过的鲜,想来你们这里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才把野猪喂成了这个样子。”
方远一笑,“沈姑娘说的是呢,别看我们这个地方现在穷,往前可是出过很多能以一敌百的大将军呢!”
“别说了,快吃吧。”柳叶儿看几个孩子只顾着吃东西怕汤凉了,便给几人都盛了一碗汤,先给了沈清秋,“沈姑娘,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吃哪儿补哪儿,这是我拿猪骨头熬的汤,听大夫说对外伤很有效果的。”
沈清秋自然不会拂了别人对自己的好意,当即也便接过了柳氏手里拿来碗,正待一饮而尽。
可这碗汤刚放在鼻子旁边,她便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瞬间眼睛一亮,抬头看着柳叶儿,只问“这汤是你拿那野猪的骨头所熬制的?”
柳叶儿不明其意,“对啊,哪儿还有别的骨头,可是这汤有什么不对的?”
便见沈清秋勾了勾唇,“没什么不对。”然后把那碗汤一饮而尽,过后抹了把嘴唇,“不仅没有什么不对,而且还是极好的东西?”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为顾彦维治病的药引,居然就在此处!
其实这个药引比起旁的那些药引不算珍贵,也不算给他治病当中最需要的那一味。
顾彦维的身体早叫当年的毒药掏空,毁的七零八落,而她所制出的解药,虽然能解了他身上的毒性,可那解药药效过猛,恐吃了之后他那虚弱的身子骨一下扛不住,可能得在床上瘫痪些许年月,之后才能慢慢的将养起来。
可这野猪汤里的东西却叫她闻到了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里沈清秋又问“还有汤吗?”
柳叶儿忙道“多的很呢,沈姑娘若是还想再喝,我给你再盛!”
沈清秋道了一句多谢,“我自己去就是。”说着便去厨房自己盛汤,过后又去了司徒安躺着的那间屋子里面,将那汤碗放了下来,“肉是吃不得,肉汤却能喝一些。”
司徒安从被搬过来到现在,也只吃了些硬干粮。
倒不是方家姐弟俩亏待他,他们刚分家到这里,上上下下全部搜罗出来都没什么好东西。今儿个若不是沈清秋猎来了野猪,晚上的饭恐怕都得吃野食。司徒安习武之人,自不会矫情什么,便端起了那汤碗一饮而尽。
沈清秋坐在一旁,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等他喝完了之后才问,“怎么样?”
司徒安放下了碗,不过是一碗野猪汤而已,乡君何以问他怎么样?
但到底是沈清秋提出的问题,有些疑惑道“倒是觉得身上暖暖的?汤也十分鲜美?”
沈清秋翻了个白眼,司徒安瞅着面容俊美像是个读书人,可实际上还是个跟屠九一样的莽夫,这样的东西喂到他嘴里当真是如牛饮水——若是顾彦维,一定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不一样了。
想到顾彦维,沈清秋莫名的愣了一下。
“乡君?”
看着沈清秋不说话了,司徒安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沈清秋也从愣神当中醒了过来,只对顾彦维道“我是叫方家母子三人给救回来的,本就是吃他们的米,喝他们的水。而你是被我救回来的,拖油瓶带的拖油瓶,总不好一只空手再这里养伤。明日便去镇上把你的佩剑当了。”
司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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