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萝安心地享受着这种久违的滋味。
一个不留意,眼前的影像渐渐模糊……
穿过来的时间不长不短,五年!却好似过了一辈子。
往事一幕一幕缓缓从眼前掠过,最后定格在眼中的是幼小的儿子与天楼。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终是她心里最大的牵挂。
夏侯夜能注意到自己,正面相对,天楼难道就没留意到自己吗?
夫妻一场,看来他也是个绝情之人!
这种情况之下他还会为姜氏一族翻案吗?他于江一翁在府中又会采取什么施措?
脑后披散的如墨缎秀发重梳一遍,无一丝杂乱,婆嗦终于满意了。
扶了姬玉萝起身,姬玉萝敛了神,扶了扶额头,突然偏倒在婆嗦身上。
“古姑娘!”
婆嗦慌了,唤了几声,姬玉萝未应答,扶她到床板上躺下。折身出去。
见夏侯夜,姬玉萝还没准备好。她得好好理理思路。
“怎么还不来?”瞧着也过一个时辰,刺天在右怡音苑圆月亮门前着急地走来走去。
门里冷不丁奔出婆嗦,那婆子又慌又乱,“刺头!古姑娘恐是昨夜受惊吓过度,这会儿晕了过去。”
从昨夜夏侯夜让留下女乐师开始,刺天就强烈地感应到他对女乐师的莫名的情愫,也不细问,道:“那得赶紧唤大夫。”
婆嗦答应一声,越过他跑了。
刺天望了眼门里,也折身回转复命。
。。。。
一边开方的大夫一边道:“古姑娘脉象平稳,应是受到惊吓,亦或是身体太虚,喝了药,休息两日便好。”
侧耳偷听的姬玉萝便知道大夫开的是些安神补血的药。
喝了几勺婆嗦亲手熬的药,姬玉萝睁开了双眼。
婆嗦笑眯眯地道:“可觉得好些?”
姬玉萝眨了下眼睑以示很好,含忧的眸光轻移,“杏花又出事了吧?”
对此。婆嗦不答话。又接着给姬玉萝喂药。
长长的一声叹息,姬玉萝推了碗,屋内便充满了一种悲伤的味。
“都说素兰被遣出府去了,可我知道。素兰是走了……”
回想起来得不久走得匆匆的舞姬与乐师婆嗦动了侧隐之心,“素兰那丫头倒是来的人中最乖的,我老婆子也舍不得,却也是如其他人一样命不好……”
引得婆嗦的同情心泛滥,姬玉萝又道:“我与姚画、白依不过是口舌之争。又没犯多大罪过,如今我都出来了,还请你饶了她们。她们如我一样一天没有进食,已经虚弱不堪。”
婆嗦想了想,走出门去,唤了个下人去放姜楚画与古轻依。
“侧面那楼有一间屋子还空着,就安排姚画住那儿。”
轻易达到目的,姬玉萝悄悄地笑了。
门合上,婆嗦又进来,她用一根铜针挑了挑灯芯。在床沿坐下,试着道:“古姑娘!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去。”
提到素兰,素兰的影子便在心头挥之不去,这次,姬玉萝的心隐隐作痛。
望着帐顶道:“出场好像不是好事……我是不是也会与素兰一样的下场?”
“这个……”婆嗦为难得皱眉,好一会儿才道:“老婆子就一个小人物,却是说不好。”
门轻轻地被推开,姬玉萝与婆嗦下意识扭头。
夜色簇拥着一袭紫提花黑袍的夏侯夜,他袍角飞舞。似笑非笑地盯着姬玉萝。
这女子此刻妆更浓了,起码足足敷了半盒水粉,由此更看不清真目。
“从今后,你不用出场!”
姬玉萝一直傻傻地盯着夏侯夜。就像不认识他,婆嗦急了,一阵地向姬玉萝使眼神,后施礼道:“大人莫怪!古姑娘不认识大人!”
“嗯!她确实未见过我!”夏侯夜带着股迷人的气息,缓缓向床板走来。
半途,拧细眉。“这床板也太硬了。”
婆嗦屏住呼吸,“这是所有乐师的标准配备了。”
夏侯夜道:“你去安排一下,古姑娘以后就住在后面的小楼!刺天候在外面,缺什么,给他说。”
婆嗦出去,夏侯夜转身侧面的妆台走去,犹豫一下,慢慢坐下。
姬玉萝的双手内敛收紧,不开口,不相谢,只盯着夏侯夜。
夏侯夜好像没认出姬玉萝来,奈不住她看不透的眼神,“你很奇怪!”
姬玉萝深吸一口气,尽量使声音有异往日,希望容颜瞒过了夏侯夜,声音也一样。
“谢过太尉大人!”
声音极小,极虚弱,但很好听,宛如天籁。
夏侯夜笑笑,“看了你的登记册。你叫古轻……萝,是古州人氏。自小被一孤寡老妇捡到,抚养成人。”
顿了顿,又道:“家中清贫,你并未上学,并未学过什么。但登记册上注明,你会一首曲子,一首任何人听了都会着迷的曲子。我很奇怪,没有音乐底子,你是怎么会这首曲子的?”
心中早有说辞,姬玉萝道:“穷人的女儿,确实未学过什么。那曲子是我十二岁时一位偶然遇着的老人悉心所传授。但我天资愚笨,并没有学完全。”
“曲名叫什么?”
“老人并未说。只是我们村里的人不论老幼男女听了都入迷。现在想想不过是当时一心要进府……在旺管事面夸下海口。”
古州是乐律之乡,懂乐律的人多了去,高人更是无数。虽心中好奇,但姬玉萝道不出个所以然,瞧见她身体虚弱,几句嘘寒问暖的话后,夏侯夜彬彬有礼离开。
当夜,姬玉萝就搬到了后面的得宠楼。
楼内条件好多了,标准的有钱人家女儿闺房。
环境好了,心情却好不起来。
半夜,古轻依一闪而进。
姬玉萝一跃而起,一双秀目怒瞪,“怎么?还没完了吗?信不信我马上让你生不如死?”
“从你刻意引我们离开皇城。我已经不想再找你麻烦。陪着楚画而来,不过是怕她出事。”
古轻依自到来没有主动找到麻烦,这点是不可否认的。
“可你却没少帮她!”
“你抢了她的男人,她恨你入骨,也在情理之中。”
姬玉萝在床沿坐下,别开头,“天楼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他们之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算不得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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