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通闻讯走到身前:“张生。”
张国宾随口交代:“你负责清查一下扎职人大基。”
万通表情严肃:“知道了!”
“张生。”
张国宾道:“叫我宾哥就行,正好你刚刚授职上位,做点事情给叔父们看一看……”
万通面露喜色,问道:“请问宾哥想查到什么?”
张国宾道:“听说大基在外头编排是非,挑拨同门关系,有害兄弟和睦,你既然在美军做过事,就把美军的风格拿出来。”
“好好展现一下能力。”
“靠父辈蒙荫上位没什么丢人的,但绝不能让人以为你只靠父辈蒙荫,否则兄弟们没一个会服你。”
万通目露凶色:“我明白,宾哥。”
大基躲在香堂角落,手里抓着一把花生,正同阿球,张吴华闲谈。
他手掌用力把花生壳攥碎,抬手把三颗花生塞进嘴里,视线悄悄扫到正殿里头。
他看见威士卡满脸挫败,叹息连连的走回来,嘴角忍不住挑起一抹奸笑。
……
阿通在收到张生命令之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跟刑堂大爷配合,开始暗地搜集威士卡,大基几人的动向。
大公堂刑堂大爷“佛叔”执掌刑堂十数年,同为万山主的心腹兄弟,行事手段极为酷辣。
他跟阿通配合的非常默契。
阿球,张华吴,威士卡的头马,大基的马仔……
一个接一个的被请到刑堂问道。
大公堂刑堂足有一千三百名兄弟,武装力量都已超过许多小字头,用以威慑大公堂百万兄弟。
被刑堂带走问话的扎职人,大底,出来之后纷纷三缄其口,完全跟没去过一样,根本不敢提前透露半点消息。
大公堂规矩。
通风报信者罪同逃犯!
在大公堂混了几十年的大底们都深知刑堂酷辣,特别是佛爷的出手就代表张生的意志!
众人都知大基逃不过这劫,当然不会跟着大基犯浑。
三天后。
佛爷穿着黄色长衫,光着头,大步踏进公司。
“主席!”
张国宾望见他留着光头,顶受戒疤,手腕着紫檀佛珠,左臂纹着大威天龙,右手刺着地藏世尊,两条大花臂非常骇人。
连忙站起身欢迎:“佛爷,请坐!”
“多谢张生。”
佛爷双手合十,鞠躬问好。
这位佛爷当年也是一位江湖传奇,年幼时出生在闽省莆田一座的野寺当中,寺庙僧人因查出有人参加红军。
在闽西地区的苏维埃边区工作,整座寺庙被伪军烧光,杀光,可谓生灵涂炭,佛骨无存。
佛爷恰好下山前去换盐躲过一劫,后来辗转出海求生,加入大公堂做事。
他其实一辈子都没有真正入过佛门,但却非常喜爱佛教法器,打扮,因为“佛”对他而言是家。
他手上的鲜血足够下十八地狱,可他一边杀人,一边礼佛,两步耽误,在北美圈子里还颇受尊敬。
佛爷坐下后,递出一份文件,出声说道:“张生,这些都是刑堂录的口供,受调查者一共八位,有堂区扎职人,有大基的手足兄弟,基本可以确定大基确实在幕后煽风点火,一连两次都跟他有关。”
张国宾抽着雪茄,沉声说道:“兄弟们对我不了解是可以理解的,是该给兄弟们多一些了解我的时间,不过,大基既然涉及到元首白的案子,那么就必须彻查。”
“阿弥陀佛。”
佛爷带着笑意:“张生,交给我。”
“我去超度他!”
“哈哈哈。”张国宾放声大笑。
“佛爷,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佛爷颔首:“罢了。”
“就让阿通去做事吧。”
“超度人可是一门学问,我等会再去同阿通多聊聊,教他几招佛法秘传。”
张国宾学着行了一礼:“大威天龙,世尊地藏,佛法无边。”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挂起盈盈笑意。
当晚。
旧金山,滨港区,一间别墅。
大基刚刚把儿子赶回书房学习,脱掉外套正打算进入卧室,哒哒哒,门口响起几记敲门声。
大基忍不住嘟喃:“大半夜的,谁啊?”
“门口的保镖都是死人乜?”
“走近内院都不打电话!”
旧金山已经是大公堂的传统势力区,加上有些低调来访,不见得会提前通传。
大基疏忽大意,放低了警惕,日子还是过的太舒服了。
可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十几道红外线落点就布满他全身,门口的二十多个枪手全部缴械,弯腰抱头排在花园角落。
十五名兄弟手持步枪,打开红外线,趴在轿车后头,谨慎小心的盯着他。
院子里,知了虫鸣不断。
大基愣在当场,不可置信的颤栗道:“谁!”
“谁……”
“谁敢动我们大公堂!”
万通靠在一辆车前,举起打火机,贴近嘴里的香烟。
“啪!”
他合上打火机应道:“大基!”
“你的事犯了!”
大基目露惊讶:“通仔?”
“什么事啊?”
他松出口气,暗藏侥幸:“我跟威士卡的事情没关系!”
他还以为威士卡做事暴露。
万通双手插袋,却笑道:“当然没关系啦,威士哥忠心耿耿,铁骨铮铮,甘心为张主席效力。”
“可比不上你大基,煽风点火,污名大佬,让人唾弃!”
“啊?”
大基双腿一软,满脸惊恐的道:“没有啊,没有啊通仔,给个机会让我去见张生,让我去见张生好不好?”
“张生不想见你!”
万通面带冷笑:“现在抱头蹲下跟我回刑堂,要么让兄弟们乱枪打死,选一条吧!”
大基满脸绝望,缓缓举起双手抱头,慢慢蹲在地上,几名兄弟放低武器,马上虎扑冲上。
刑堂牢房。
大基手脚全被缚在一张椅子上,把事情前因后果,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
刑堂里,能扛的是少数,
扛不住的才是大多数。
万通站在椅子面前,问道:“就这样?”
“通哥!”
“就这样啊!”
大基哭吼道:“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希望看在我为大公堂做事多年的份上给个机会,我以后一定乖乖给张先生做事。”
万通冷笑一声:“想给张先生做事?你也配?”
他朝旁身手。
一名兄弟递来一把军用匕首。
大基挣扎着道:“通爷,通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跟万会长递个话,就递一句话!”
“一句话!”
万通冷酷的道:“按住他!”
两名兄弟上前把他死死摁住,他还在挣扎:“我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万通捏住他的嘴巴,举起匕首,刀尖插进嘴里,直接削掉他一块唇肉。
“呜呜呜。”
大基咬着牙关,瞪大眼睛,疯狂摇头。
万通毫不留情的用刀锋撬开牙齿,猛的把刀插进口中,对着舌头狠狠搅刀。
“呜呜呜……”
大基满口鲜血。
万通搅了半天,抽出鲜红滴血的刀锋,连带着剐出一截舌头。
舌头掉到地上。
大基咧着嘴巴,痛哭流涕,凄惨万分。
万通却很是嫌弃的用裤腿擦了擦刀锋,语气讥讽的讲道:“家父让我带一句话给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死!”
大基跺着脚,嚎啕大哭。
阿通望想他:“不过,张生念你为大公堂效力多年,断你一舌,以儆效尤!让你以后还敢乱搅舌根子,搅打老板的舌根子,我看你是心怀鬼胎,罪该万死!”
“呜呜呜……”大基估计还要解释。
阿通却道:“你不是乱讲张生杀人不眨眼,是什么血海狂龙吗,呵呵,今天就稍微满足你一下。”
“往后,再有人提血海狂龙四个字,我就把你下面的头也割了!”
大基的鸡看来是保不住了。
“把他送去医院!”
万通大声吼道。
唐人街,庭院。
张国宾连夜收到报道。
“主席,大基对向威士卡煽风点火的事情供认不讳,但是一口咬死跟元首白的事情无关,他承认是害怕调换堂区之后,被架空权力,想要怂恿威士卡站出来提意见。”
“其图谋肯定是让威士卡出头作乱,在背后伺机而动,图渔翁之利,没想到,最后直接给人卖了。”
万通俯身说道。
张国宾微微颔首:“小人一个,论做事还不如白叔,也不知是怎么做到扎职人的位置。”
万通低头不语。
其实,大基年轻是大公堂出名的红棍打手,靠打上位,但可惜德不配位,自以为有心机城府,实则就耍点小聪明,毫无政治智慧。
跟真正的食脑仔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上位后,连一点书都不读。
迟早扑街!
这也丢了大公堂扎职人的脸面,导致万通觉得羞耻。
现在,张国宾则搬入了唐人街内的“夏园”居住,这是全北美最,最正宗的中式庭院,占地五十多亩,亭台楼阁,山水园林,飞檐连廊一应俱全,门口摆了两尊石狮子,大隐于市,为司徒美堂修建,隶属于大公集团资产,为历代洪门山主居住。
黑柴答应就职山主,却不答应搬进夏园,特意把园子留给张国宾,好让世人知道住在园子里的人。
才是真正的洪门山主!
黑柴只是替夏园的主人,保管山主印信,填填龙头交椅罢了,再过两月,张国宾就职洪门华人工会会长,掌握洪门兵权,同时,万会长向众人宣布黑柴为下届山主,掌印信,坐龙椅,就职仪式在明年三月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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