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面目狰狞的人们,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亲妹妹……多丑陋的一目,简直称得上鲜血淋淋,当头一捧。
顾浅云觉得头昏目眩,而那一对竟像是难舍难分似的,就要融成一个人。顾浅云的一只手紧紧抠着车门,几次都抑制不住一股冲动想要推门下去……最后都忍了下来,颤抖着双手按动快门,将那些丑陋不堪的面画的一幅一幅的拍了下来。
而郑方和顾浅浅纠缠了很久,才气喘吁吁的放开。两人大口大口的喘气,最后郑方急匆匆的去开车……他还能够开车,说明他没有喝酒,是清醒的,却做这种荒唐的事。
顾浅浅一上车,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顾浅云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一家酒店,两人相携着进去。顾浅云只是怔愣的站在那里,站在夜风里,一步不敢凑上去了。忽然泪如雨下,一颗心感觉要爆炸了。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像是一条干枯的鱼。
一切都再清楚不过,郑方不止一次出轨,这一次却跟她的亲妹妹搞到了一起。
天呢。
顾浅云自己都笑出声来,发自肺腑的嘲弄,说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连她都没脸说出去,这是怎样龌龊的勾当。
顾浅云站了很久,最后自己开车回家。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看到天一点一点的亮起来,那扇门没有开,郑方整晚都没有回来。
而她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去洗手间洗脸,对着镜子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落魄不堪的?像是一个怨妇,简直惨不忍睹。
最后扑了厚厚的粉,才敢出门。
回了顾家。
一进门,顾夫人就问她:“怎么了?又生病了?脸色怎么总是这么难看,没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还是自己母亲,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憔悴。
顾浅云什么都顾不上,问她:“妈,顾浅浅回来了吗?”
顾夫人说:“没有,她昨晚打电话说不回来了,一个朋友过生日,庆生到很晚,就在那里住下了。”
骗子!
顾浅云在心里狠狠的骂她,如今的顾浅浅在她看来就是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没有一点儿真心可言。
她就等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顾夫人叫她吃早餐她也不吃,熬夜的缘故,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总像往上反似的。
顾夫人就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喝点儿吧,胃要是不舒服,越不吃东西越难受。”
顾浅云将牛奶放到茶几上仍旧一口喝不下。哪里都是满满的,堵得实在难受。
顾夫人看出她失魂落魄,问她什么也不说。
直到很晚,顾浅浅才从外面回来。明显洗过澡了,昨天那一脸大浓妆卸下去了,就仿佛成了干净的人。
看到顾浅云,却是一脸坦然。
“姐,你也在这里。”
顾浅云坐在那里没说话,指甲一点点抠进肉里。
顾夫人问顾浅浅:“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浅浅没说,但是能看出来心情很好。一进门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张扬的说:“妈,这是咱们新房子钥匙,我这些年攒了一点儿钱,买下来的。这个忘记子卖了吧,太小了住着不舒服。”
顾浅夫人问:“哪里的房子?”
顾浅浅随口说:“帝都的房子。”
顾夫人惊了下:“你哪来那么多的钱?”都知道那里的房子贵得要死,每一栋都有几百坪,地段又好,根本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买得起的。
是啊,她哪来那么多的钱?顾浅浅就是一个拜金女,又是月光族,她要穿名牌,用名牌……拿再多的小费也经不起她那样的挥霍,会存下多少钱?分明是郑方买给她的。
顾浅云想明白了。凉凉的说:“顾浅浅,你现在很本事啊。”
顾浅浅心思不在这上面,压根没看出她情绪不好,脸色难看。
一边吃顾夫人端上来的饭,一边说:“我跟你不一样,嫁入豪门,婆家是有钱人,想要什么有什么,一点儿不用为生计操心,我只得靠自己的努力辛苦赚来了。”
“哦?原来你赚的是辛苦钱?”陪男人上床,也叫辛苦钱么?
顾浅浅问她:“你最近和姐夫怎么样?听妈说你打算要个孩子,有动静了吗?”
她敢问?她竟然还有脸问。顾浅云想不明白,她哪里来得这些理直气壮,若无其事?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感觉愧疚也就罢了,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她聊起来。
顾浅云走过去,“啪”一声,扬手打在她的脸上。
顾浅浅被她给打懵了,反应过来站起身:“顾浅云,你疯了,你凭什么打人?”
顾浅云冷笑:“我凭什么打你你自己不知道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还用我提醒你吗?”
顾浅浅眼光闪烁,明显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却死撑着。
“神精病,我看你就是个怨妇。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她就要回房间。
被顾浅云伸手拉住。
“说明白之前,你别想走。顾浅浅,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这么不要脸。连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你到底有多龌龊啊?”
顾夫人在厨房里听到两人吵起来了,慌慌张张的出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顾浅云死死盯着顾浅浅,将包里的照片拿出来,一下摔到她的脸上。
“别想抵赖,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顾浅浅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些照片散落了一地,她是当事人,自然扫一眼就能心知肚明。
只是顾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捡起来,从停车场到双双布入酒店,她一下就看明白了。蹲在那里起不来身,心脏一阵绞痛,最后晕死过去。
两个人见状都慌了,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穆西晚上听说顾夫人心脏病发作进医院的事。
还是季江然回家的时候跟她说起来的,只能是他。
季江然从身后揽着她,就说:“小西,顾夫人心脏病发作进医院了,听说很严重,是顾浅云打电话告诉我的。”
为什么要打电话告诉他?
穆西没有问,若无其事地“哦”了声就不再说话。
“你怎么这么笨。”季江然拿过她手里的橙子,怎么拔都拔不开,她的指甲太漂亮了,怕把橙子拔完,她的指甲就不能看了。帮她拔好,然后撕下果肉送到她的嘴里去。
还是说:“这几年她身体不好,进了两次医院,只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听说这次比前两次还重,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穆西缓慢的咀嚼,眼神冰冷:“我为什么要去,我不是真的顾浅凝,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就不会替顾浅凝讨伐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更不会想要联系季江影,将整个顾家搞垮,这一切她不惜用身体来换取,可见那些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季江然自己也吃了一口,酸的不得了,不管她再吃不吃,一扬手扔到了垃圾筒里。不知道怎么脾气就上来了,扭头对下人说:“以后谁也不准买这种东西,别让我再看到,难吃的要死。”
他起身上楼了。
穆西没有跟上去,坐在沙发上喝茶。
时间很晚了,季江然出来叫她。
“还傻坐在那里干什么?不睡觉?”
穆西扬起头“啊”了一声,上楼去。
季江然站在楼梯上等她,伸手牵上她。
“明天晚上我们出去吃东西。”
穆西转首:“怎么又出去啊?”
季江然推她的脑袋:“怕把你闷傻了。”
穆西揽上他的胳膊,哼哼了一句:“老公,我爱你。”
莫明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软软的说话,真是动人心魄。
季江然偏首,那嘴角明显动了一下,像是忍俊不禁,看向她的时候却一点儿笑容都没有。
“是糖衣炮弹吧,你有什么不良企图?”
其实穆西看出来他之前有点儿不高兴了,虽然想不出为什么。可是,现在的她也肯哄着他。这个男人看着特别大男主义,其实这种别扭的人就跟个小孩子一模一样。只要哄着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而且她也乐意这么做,就像爱着的人,从来不会厌倦说“我爱你”一个道理。
永远都说不够。
穆西枕到他的肩膀上蹭着他,像一只猫。
“没有什么,突然发现我真是特别爱你。”
季江然修指挑起她的下巴,真的,她眼里的光色特别真,风含情,水含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眼睛。像幽湖一样,他不可幸免的,扑通一声跌下去。
吻了她一下:“我信,我也爱你。”
穆西笑嘻嘻的:“那明天出去给我买一条手链吧,要镶蓝色钻石的那一种,钻石要好几颗才漂亮,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
季江然作苦笑状:“我就知道是这样。”
“那你给不给我买?”
“买,怎么不买。”季江然拖着她回卧室:“看你今晚的表现再说,表现好了,要什么买什么。”
“季江然,你这个奸商。”
“你不奸,你算计我?”
顾夫人住院了,顾浅云一直呆在医院里守着她。
顾浅浅不敢往上凑,这个时候顾夫人一定气的不得了,心脏病最怕气,就连医生都说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所以,她不敢去医院看她。
给顾浅云打电话,想问一下顾夫人的情况。
可是,现在的顾浅云恨死了她,又怎么可能接她的电话。
郑方也知道东窗事发了,有一刻的茫然无措,一点儿不担心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怎么也没想到会让顾浅云发现,若是其他的女人这事也好糊弄过去。
顾浅浅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说:“我妈现在病了,你最好也别去医院刺激她。你说我们两个人的事怎么办吧?”
郑方咬着下嘴唇,踌躇须臾:“还能怎么样,只能去求你姐了……这时候你别上她跟前凑和,离得她远远的,别刺激她做出别的来比较重要。”
他是害怕,顾浅云一被气大发了,没头没脑的再将照片公诸于众,到时候郑方的颜面就真要丢尽了。
然后说:“我去找你姐谈谈。你姐那个脾气,相信不会有什么事。”
顾浅云凄厉的笑出声来,鄙夷的着看郑方,跟她谈谈?分明是想游说她吧。这个时候难道他们不该跟她低头请错,请求她的原谅吗?
而郑方此刻站在她面前,一副坦然的模样是什么意思?还是在他看来,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而是她在无理取闹?
顾浅云一激动,狠狠的打了郑方一巴掌。
一下将郑方给惹恼了,指着顾浅云的鼻子:“我告诉你顾浅云,别给你台阶下你不下,我就跟顾浅浅睡了,你能怎么样?现在我跟你说了,以后不会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顾浅云好笑:“郑方,你说狗能改得了吃屎吗?你和顾浅浅哪个是那种要脸的人?”
两个人在医院里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眼看就谈崩了,根本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
郑方看她气得失了理智,不想闹得天下人皆知。就说:“我先不跟你谈,你冷清一下我们再说。”
他先离开了,也没说上楼看看顾夫人怎么样了。
顾浅云像被抽空了气息,跌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第一次对这份婚姻感觉这样绝望,就像一座坟墓将她给困止住了。
以前只是觉得无趣,渐渐的,就有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题外话------
今天少更点儿,嘻嘻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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