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季铭忆由于吃惊,嗓音有一丝干哑。
穆绍然这样子任谁看都太像季江然了,而且小小年纪,举止端正,风范优雅,直比季江然小的时候还要有模有样。仿佛没有季江然的那点儿顽劣,更成熟稳住一些。这样一想,跟季江影也像,毕竟季江然和季江影的外形五官相差不大。差别最大的就是性格,打小季江影就没有季江然爱小,小小年纪便这样板着脸。
可想而知,在季家人得得失失那么多珍贵的东西之后,穆绍然有多抓人的心。就像有一只小手伸进来,明明很柔软,却一下将季铭忆的心给抓紧了,是那么的强有力。
看到穆绍然转身要走,季铭忆竟有种冲动,所以一步向前。
简白扶住他:“老季,你怎么了?”
知道他或许是激动,当初好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感觉不可思议,着实惊了一下。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季江然在外面没有孩子,还以为这是他和哪个女人搞出来的私生子。
或许真就有人这样想,所以穆绍然出场的时候场内小小的安静了下。
恍然之后唏嘘不已,太漂亮的小家伙,也好奇他跟季江然说了什么。
穆绍然一路目不斜视,气场那样强大,已经走出派对现场。
酒店的车子等在外面,司机为他打开车门,就要将他抱上去。
季江然已经追了出来,之前他只是惊怔,迟缓的回不过神来,即便将他抱在怀里,听穆绍然连着唤他几声“爸爸”,他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正因为太真了,所以觉得才觉得是假的。在此之前,他用每一个闲暇的时间来想,想穆西带着他的儿子去了哪里?是大洋彼岸,还是某一座城市?
所以才这样笃定他们已经离开了,他所有的猜想都只是离开那一个选择。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别的,也没想别的。所以当穆绍然出现在现场的时候,他甚至想,是不是太想他了?这个礼物他心心念念盼了太久,所以就出现这样的幻觉?
竟然这样真!
那一刻他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重起来,一步也迈不出了,怕动一动,幻象就散了。
可是,穆绍然那样活灵活现,怎么可能只是他的幻觉,全场的人都看到了。这个小家伙气定神闲的走进来,西装革履,惊艳全场,竟比他这个正角还要出尽风头。名副其实的惊鸿一瞥。
季江然叫住他:“绍然……”
他快步过来抱起他,有些急迫的问他:“穆小西呢?”
穆绍然说:“在酒店里……”
他们两天前就已经到了,实则是跟季江然他们同一天抵达的,只是他们的航班要比他们乘的晚一些。
来了a城也没做其他,直接找酒店住下,到现在穆小西连门都没有出。
她只是告诉他:“小包子,别指望我带你四处逛,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相当于坟墓,极容易就将我葬了。到时候你去哪里找我这么好的妈妈去。”
穆小西一定是以玩笑的口吻说的,她时常就这么玄乎。或许是有工夫的缘故,胆子特别的大,有的时候神神叨叨的给他说鬼故事听,自己竟装出女鬼的模样来吓唬他……穆绍然倒觉得,这样胆大,可能是因为太傻了。不是都说傻大胆么,一般傻里傻气的人,胆子就格外大。
可是那一刻他笑不出,莫名的觉得穆小西不是在骗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她的神色凝重,即便笑着……所以他也轻松不起来,这些天都没有让穆小西带他出去走一走。两个人就一直呆在房间里,睡觉或者看电视,总算他还带来几样先进的游戏,所以日子不难打发,很容易就过去了。
穆绍然拿房卡开了门。
穆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空气中迷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见一大一小走进来,她仍旧坐在那里没有站起身,季江然今晚的惊讶她一定不会有,因为她算早有预谋。她决心带着包子来找爹,便踩好了时间点让包子在这一刻现身。即便她明知道报纸的事不是季江然做出来的,但明面上是这样,所以她打算睚眦必报还给他……穆绍然不过一个小小的威胁,如果他不来,或者谈不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结果,到时候包子换成她,一定会天下大乱。
季江然已经在心里骂她无耻了,这个女人的邪恶程度绝对不压于他。
穆西尖下扬起来,灯光下一脸眩目的笑,用一个词汇形容的话,那就是倾国倾城。
没办法,心情太好了,想不这样笑都很难。如今她也不是时时都能笑得这样明媚。
“二少,这样不算最无耻的,还有更无耻的在后面等着呢。当然,无耻的人,并不一定时时都做无耻的事,如果你给了我和包子一条满意的路可以走,我一定会收敛的。比如……”她嗓音轻括,放慢语速,以便他听得更清:“比如让你爸妈知道我还活着,比如让他们知道绍然就是他们的亲孙子……不过,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如果我带绍然直接闯到大宅去,估计惊喜会变成惊吓,以他们的身体状况能不能随受得住,我可说不准了。”
季江然第一次咬牙切齿的这样骂:“穆西,你无耻。”
穆西点点头:“跟二少志同道合,我也就这一个优点,你可以把我们的关系想象成狼狈为奸。”
发现穆绍然站在那里倾听得十分盎然,穆西沉下脸来:“包子,回房间去,换下衣服听会儿音乐,敢偷听我揪下你那两只耳朵拌黄瓜吃。”
穆绍然快被她给恶心死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看了季江然一眼,还是回房间了。
不知道季江然参透了些什么,怎么就在穆绍然那双铮亮的眼眸中看出了期许,竟说:“爸爸离开的时候会跟你说。”
穆绍然点点头。那样子果真像放心了一点儿。
穆西瞪了穆绍然一眼,撑破肚皮生下来的东西,眨眼就叛变了。
客厅里只剩两个人了,季江然低下头定定的注视她,穆西一只脚蹬在茶几上,才发现她在涂指甲油,难怪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竟也是妖艳的红色。
穆西没抬头叫他:“过来帮忙。”她让他帮着涂指甲油。
季江然站着没动。
穆西将小刷子塞到他的手里,拉了一下他的手腕,这才注意到他的腕表真的戴在右手上,以前可不是这样。
疑惑:“你的表怎么戴在这只手上?”
季江然面无表情的抽出来,不理会她,顺手将刷子扔到垃圾桶里。连带茶几上的指甲油一起。
“俗不俗?”
穆西缩回脚,抱膝坐在沙发上。
开门见山:“我带小包子来投奔你了,你看着办吧。”
季江然被她给气笑了:“穆小西,什么时候脸皮变这么厚了?当时是谁用力推开我的?一而再的要跑的人不是你么?凭什么你能跑,我就不能赶你走?你倒是不矫情啊,可我也得要你算。”
穆西侧首盯紧他:“那个女人我想出来是谁了,是林嫣然对吧?你们之间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突然之间会有什么?”她又不是傻子。
季江然冷笑:“跟她没有什么,不代表跟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你知道我找一个女人,只是分分钟的事。”
前一刻还说得好好的,即便两个人看似都有一点儿恼火,但是对于两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这个氛围还不足以影响两个人能正常的谈下去。穆西却突然发起火来,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的砸向他,那东西打起人来不会多疼,被她一扬手扔掉了,直接用手掌一下一下打到他的身上。
“季江然,你就是个混蛋,你是混蛋你知不知道……”
季江然之前只是任她打,她觉得解气打两下就打两下。
可是穆西打疯了,竟然越打越狠,而且季江然发现她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很大颗,一颗一颗的砸到他的衣服上。
季江然的心忽然灼烧得厉害,一伸手将她带到怀里来。
若是其他的女人哭,哭得再狠,他也不会有多震撼,甚至很难有感觉,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眼泪是她们的法宝武器。可是,穆西这样骄傲的女人……越难过该笑得越大声,极少看她这样哭过。即便四年前,她觉得痛心到想死的地步,在他面前仍旧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季江然用力的抱紧她。
穆西哭得汹涌,那眼泪止也止不住,仿佛把这四年多的辛酸和想念通通哭出来给他听。她承受了多少,可能这一辈子也只有她自己下知道。
她可以笑一辈子的,可是这一刻突然疲惫的笑不出。
就想,还是哭出来吧。即便不这样宽容自己,眼眶却已经红了。他的话,他的语气,通通像催化剂,就有本事让她泪如雨下。
穆西想不出来是怎么了,人真的可以在一个瞬间就能变心么?
季江然忽然就想将她推出去,她哭她闹都没有用。即便他温柔的抱着她,还是铁石心肠的问她:“穆小西,我们都放过彼此不好吗?我放你走,不是你一直想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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