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玉盯着那人好看的眼睛看得有些入迷。燃武阁 m.ranwuge.com因为他的眼睛不但好看,还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你刚才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说他是你舅舅?”李翠花边揉耳朵边盯着那好看的男子,她没一个这样的弟弟啊。
“林晗玉,他是你舅舅!”银风见人家已经开始认亲了,也不玩了,一脚踢飞了一下,这样,擂台之上就剩下他了。他拍了拍手,然后跃了过来。
“你说什么?他是我舅舅?”林晗玉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那你又是谁?”
“对啊,你长得这样,是……什么……人?”李翠花双手伸开,站在林晗玉面前,好像生怕林晗玉被这个人一下子就卷去了似的。
银风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我就猜到这个身体长大了你不敢认,但是我又不想用那个孩童的身体面对你,所以……你现在猜出我是谁了吧。”
林晗玉扒开李翠花,指着面前的少年,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你是银风?”
银风挑眉一笑,“对啊,就是我,怎么样,我长大的样子是不是很帅?”
“你……怎么突然就长大了?”林晗玉抓着他双臂上下直看,“上次瘟疫之后你就不见了,害我还担心了好久呢。呃,你……你刚才说什么,谁是我舅舅?”
林晗玉这才想起刚才的话题。
“我,我是你舅舅。”周轻扬笑着重复了一次。
林晗玉转头看向那个帅气的男子,三十来岁,年纪是可以做她舅舅了,但,为什么是她舅舅,她连父母都没着落,怎么会凭空跑出来一个舅舅。
“你开什么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是我的舅舅呢。”
“没开玩笑,玉儿,我就是你的舅舅。你娘……”
说到这里周轻扬眉头拧了起来,似乎极不愿意提到林晗玉的娘亲,轻叹了一声,“你生下来就有严重的缺陷,我请了最高明的大夫看过了,大夫说你心上缺了一口,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大夫能治这种病。你的亲生娘亲已经死在我的面前了,如果你再没了,我就算死了都无颜去见你娘。”
周轻扬朝着天空仰了仰,又道“我想,既然这个世界没有办法,那其他世界呢?瑜国有一上古留传下来的至宝-青龙玉,传说那玉能穿越时空,于是,我闯进瑜宫盗了青龙玉,可是青龙玉的开启还需要口诀,而且只有凤雪上的国师的传人知道那口诀,还好,我与凤雪山有些渊缘,请到了凤雪山上的族长银风为你施法。我至今还记得与你分手时候的样子,那时你才生下来没几天,你小小的一团,像只可怜的小猫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将青龙玉放进你的嘴里,银风念起口诀,说来也神奇,你就那样凭空地在我眼前消失了。其他的事情我想我不用多说了吧。”
周轻扬伸出双手,“来,给舅舅抱抱。”
林晗玉这下真是愣住了。心上缺了一口,对,养父拣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因为她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室间隔缺损,如果不是养父拣到了她并且及时为她做手术,那她早就没命了。她一直以为亲生的父母就是因为她的病而抛弃了她,却没想到事实上却是……
“你真的是我舅舅……”林晗玉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留了下来,原来,她并不是被亲人抛弃的,原来她的亲舅舅竟为了她闯宫盗玉,原来她还有至亲在这个世界上。
难怪她看着这男子那么亲切,原来,他是她的亲舅舅。
林晗玉终于忍不住,眼睛流了下来的同时扑进舅舅地怀里。
李翠花不是个容易掉泪的女人,可是看到这一幕,她也忍不住哭成了个泪人儿。她家的玉儿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呢。这是好事,是好事。她边用手胡乱擦着泪水边在心里道。
周轻扬拿出帕子擦着林晗玉脸上的泪。
林晗玉在这个亲舅舅的怀里蹭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站直了,鼓着腮道“可是……送我去异世也挑个好地方吧,为什么一送就把我送到垃圾堆去了,万一我养父没碰巧看到我,那我不是就死了。”而且死得冤啊。
银风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个得怪我,但,这个也怪不得我啊,这口诀只有开启功能,其他的都是随缘,我也控制不了的。”
他讨好地赔笑,“嘻嘻,不过,你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是吧。”
林晗玉笑了,对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去的时候在垃圾堆里遇到了养父,回来的时候又在河里遇到了唐木。
对于林晗玉有舅舅的事情,李翠花是高兴的,但林家几兄弟就不高兴了。本来林晗玉就是他们几个保护下的小鸡仔,这突然多出来一个又能打又帅气的舅舅,他们感觉他们的地位已经不保了。
“妹妹,你真搞清楚了么,这人不会是见你现在厉害了,想来撞骗的吧。”
“对啊对啊,还说是你舅舅,长得一点都不像。”
“娘舅大过爹,他这一出现,你的亲事可就得他来拍板了,你可想清楚,不然咱别认了。”
三兄弟将林晗玉拉到一边,嘀咕着无非是想让这个舅舅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林晗玉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有乱认舅舅的。”
明堂上,林斧和周轻扬却已经各坐一边,称起亲戚来了。
银风却被一群好奇的小孩子围着拽头发摸眼睛皮,甩都不甩不掉,但看得出银风挺喜欢那群不怕他的小孩子的,不然,以他现在的功力,怎么可能甩不开几个小屁孩子。
一番寒喧之后,周轻扬便提出让林晗玉跟他走了。
“这个……”
林斧做不了主,直拿眼睛看着李翠花,李翠花也做不了主,又拿眼睛看着林晗玉,只是眼神里多了一分舍不得。
林晗玉看着周轻扬,笑着道“银风说过,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想,我一回来就到了林家村,林家村就是我最好的安排。这辈子我就打算在林家村住下来了,林家村的所有村民都是我的亲人。”
周轻扬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舅舅就不是你的亲人,舅舅可是盼了你十三年。去年知道你回来,我令门下人广发寻人贴七国寻找,谁知道找错了方向,才导致隔了一年咱俩才得以相见。”他当时发的全是那块青龙玉的图示,谁知道那块青龙玉的原体消息了,最后的灵力却附在了林晗玉的脸上,自然找不到人。
林晗玉撒娇地上前拉住周轻扬的手,“舅舅当然是晗玉的亲人,亲得不能再亲的亲人。舅舅没有了晗玉一样能过得很好,可是林家村已经习惯了晗玉,晗玉也习惯了林家村,谁离了谁都会过得不太好。所以,舅舅就再容晗玉任性一回如何?”
周轻扬无奈一笑,“舅舅来之前就猜到了,只是被你这样明着拒绝了,舅舅这小心脏还是受伤得很啊。”
“那舅舅就在林家村住一段时间,晗玉已经向天下发了告示要比武招亲了,舅舅难道不想留下来看看自己的外甥女婿么?”
周轻扬挑了挑眉,“见?那个外甥女婿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林晗玉惊喜,“舅舅见过唐木?”
明堂中其他人都是一讶,唐木?唐木是谁?唐木是谁?
好吧,原来这擂台赢家已经内定了呀。
周轻扬抬了抬下巴,“何止见过,你若见着他的时候就问他输了我多少次缸酒就对了。”
咦,林晗玉歪了歪头,这么说,她也有取笑某人的笑资了。还是有个舅舅好啊。
擂台这东西没有人开启还好,一旦有人站了上去,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银风没能跟那帮小孩子玩耍多久就听到山下的传信兵来传,有人要攻擂了。
银风哭丧着脸,他干嘛没事去挑那个头啊,这还没完没了了。
“去吧,谁叫你贪玩,一个两百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年轻打擂台,真不怕闪了老腰。”周轻扬一想到他的年龄,再看到他这副嫩得要出水的模样都恶寒得起鸡皮。
银风突然凑近了林晗玉,嬉皮笑脸地问“如果最后是我打赢了擂台,不如你嫁给我好了。”
林晗玉假笑,“好啊,你可看清擂台的规则,我是最后的守擂人,你要是不怕被我毒死的话,就最好留在最后哦。”
银风脸一白,“原来你小妞早就打算着要耍赖。”
“这不是耍赖,而是女人本来就有权利谁也不嫁自己一个人过啊,如果真没有自己想嫁的人,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嫁人。”
银风转头朝周轻扬抬了抬下巴,“瞧,还真是你的亲外甥女,这性子和你同出一辙,你啊,守了这么多年的独身,算是有知音了。”
林晗玉心里呀了一声,原来舅舅竟是独身主义者么。
林晗玉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说,银风会假输了回来,结果到了晚饭的时候,他神采奕奕地回来说又打赢了几个。
林晗玉忍不住抽着嘴角,这家伙想打到什么时候。
周轻扬和银风在林家村一住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周轻扬将林家村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对军事防御上和人事管理上又给了林晗玉许多意见,林晗玉这才知道,自己这个舅舅不但长得帅,武功好,兵法吏治样样都晓,简直就是唐木和林楼杰两人的优点集于一身还翻了个倍。
“舅舅,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单身了。”林晗玉一次与周轻扬喝茶的时候突然若有所思地说。
周轻扬似乎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水倾洒了一些。
“因为舅舅太厉害了啊,天下无双,自然没一个女子配得上舅舅了。”林晗玉笑得一脸欢愉。
周轻扬望着那笑怔了半刻,低头喝茶,嘴角似乎扬起一丝苦笑。
后来,林晗玉才从银风的嘴里套出,原来,她并不是周轻扬的亲外甥女。
她的亲娘是相国之女,名叫林梦期,与周轻扬是同门师兄妹。
林家世代为官,辅助瑜王,谁知道这一代的瑜王除了人长得帅这一个优点几乎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了。可是林相国不甘心,他觉得天下没有不是的王,只是没做好的臣,于是,他棒打了鸳鸯,将自己的女儿嫁进了瑜宫,也就是林晗玉的亲娘林梦期成了那个好色贪婪又残忍无情的瑜王,成亲第一年,瑜王似乎有所改进,按时上朝,有时还能办点正事。不久,林梦期也怀孕了,一切似乎都在向好。可是,林相国正老怀安慰的时候瑜王却又娶了,这一娶就是十八个,而且为了那十八个美女大兴土木,修建别宫。林相国气得差点吐血,怀孕中的林梦期也没好过,因为谏言引得瑜王发怒,竟被打进了冷宫。
怀孕六个月的林梦期在冷宫中早产了。
周轻扬闯进宫时,林梦期已经奄奄一息,她将怀里的婴儿交给了他。
银风讲完这一段故事后摇头,“若不是你娘在死前还哀求着周轻扬饶了瑜王一命,那瑜王怕是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吧。不过,瑜王也没怎么好过,周轻扬借着盗青龙玉之名,将整个瑜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那可是真的底朝天啊,每一面墙都推倒了,每一条梁都断裂了,可以说,除了人,就没剩下一块完整的东西。经历了几代瑜王,建了几十年,耗资千万金的瑜王宫,一夜之间成了废墟呢。”
“那林相国,我外公呢?”林晗玉问。
银风摇头,“你外公就你娘亲一个女儿,听闻你娘亲的死讯也不知是悔还是痛,反正当场就伤心过度死了。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若是你娘亲嫁的不是瑜王而是周轻扬,现在怕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吧。”
这一段往事让林晗玉感伤了好久,原来她的父亲竟是害死母亲的仇人,原来保护她保护母亲的并不是所谓的骨肉亲人。
她有些迷惑了,什么是亲人?亲人有时也会成为伤害你最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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