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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这种时候都是商量,但她给我的感觉,就是硬来。笔砚阁 m.biyange.com
我被她拖到了沙发上,她掏出一本相册,给我翻了起来。
“你看,这就是你表哥,好看吧?”
照片上的少年,意气风发。
我说挺好看。
表姨很自豪,“那是,他从小到大都很好看。”
表姨夫过来笑了笑,“饭我准备好了,让小秋跟优优先吃饭吧。”
“好,先吃饭。”
表姨夫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席间,表姨给我妈倒了酒。
“反正今天不回去,喝点酒也没事。”
“不了不了,我喝不了这个。”我妈推辞。
我觉得有点奇怪,我妈平时不是不能喝酒的,今天怎么这么坚决?
我妈说“下午我就带优优回去,不在这一直打扰你们了。”
“下午就回?”表姨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好看,“那,咱要商议的事呢?”
我妈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咱没有什么好商议的事。”
我妈的回绝简直可以说是硬邦邦的。
表姨还想说什么,被表姨夫按住了,“小秋不想说的事,你干嘛非得让她说。”
“不喝酒就不喝酒,小秋你等着,我给你弄点果汁喝。”
表姨夫说着就去到了另一个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桶紫色的果汁。
“葡萄汁,喝这个总没问题了吧?”
我妈点点头,眼神始终避开跟表姨交汇。
饭吃到一半,我总觉得我妈脸色有点不对。
她喝的明明是葡萄汁,但脸却像跟喝了酒一样红。
他们给的真的是葡萄汁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就自己摇了摇头。
宋优优啊宋优优,你也太爱怀疑了,就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会不是呢?
“对了,我还切了个果盘。”表姨夫说,“放厢房里,忘了。”
看他喝酒喝的脸红扑扑的,我站起来说,“我去拿吧。”
表姨夫冲我笑了笑,说那就麻烦我了。
我其实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厢房,凭借我的直觉,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这里面的光线有点暗,过了几秒,我的眼睛才适应。
下一秒,我差点吓到腿软。
房间里放满了纸人。
就是那种在农村,死了人以后,会扎的纸人。
这难道是提前给我二姥姥准备好的吗?
可是,看上去不像啊。
这些纸扎,全都披红挂绿的,看上去更像是参加婚礼,而不是葬礼。
他们其中的有些人还像模像样的戴上了红花,红花上写着“司仪”,“伴郎”,“伴娘”之类的。
这不就是参加婚礼才需要用得到的吗?
纸人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他们像人,却又不是人。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
我胃里有点翻江倒海,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慢慢向后倒退,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影。
我吓了一跳,心脏差点从喉咙跳出来。
我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这才看清是我表姨。
“你都看见了?”她面对着我,背面的太阳光太强烈,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喜欢吗?”
她问我的声音,似乎有点轻飘飘的,还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我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个正常人,会问别人喜不喜欢自家的纸扎吗?
下一瞬间,表姨笑了起来,拉着我的手,“你找错房间了,厢房不是这。”
“那些啊,都是给你二姥姥准备的,你别跟你妈说,你妈跟你二姥姥感情好,知道准备下这些个东西,她心里一准难受。”
这会跟我说话的表姨,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看来我妈说她受刺激了是真的,偶尔就会犯病。
可是……
她的话我该信么?
那些纸人,根本就不像是葬礼上要用得到的。
拿了果盘,我们回到了房间里。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表姨夫笑呵呵的问。
“差点走错地方,优优城里长大的,哪能分得清是不是厢房。”
表姨说着,就热情的夹了一筷子菜给我。
“表哥不吃饭吗?”
我只是随口一问,眼前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刚才还很热情的说着什么的表姨夫,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表姨的筷子也僵在了半空中。
我有点心慌,是我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事了吗?
表姨笑了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表哥不舒服,不出来吃饭。你帮我送进去给他吧。”
我说好,我妈却激动的抓住我的手,“不行!”
表姨转眼看向我妈,眼底有些沧桑和愁苦。
“小秋,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就是想让优优去送个饭。”
可能是她的眼神看起来太难过了,加上她提的要求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我妈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表姨挑了几样菜在碗里,又盛了碗米饭。
“拿去给你哥放在床头就行了。”
我听话的端了起来,去到了表哥的房间。
“表哥,起来吃饭了。”
我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
他却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隐约觉察到了一丝怪异。
他虽然是不舒服躺着,但他是不是躺的有些奇怪?
许辉仰面朝上,被子高高地盖着,已经遮挡到了他的额头。
这么盖着,不闷吗?
一个诡异的想法,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也许,这下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人?
我的眼前又闪过了那些惟妙惟肖的纸扎。
鬼使神差的,我的手轻轻放到了被子上。
我拽着被子的一头,动作极轻的把它掀了起来。
然后我就后悔了。
我看到的,是一张青紫色,面容扭曲的脸。
他的嘴狰狞的张开着,鼻孔也撑大了,舌头探在外面。
这完全就是一副死人相,还是死的极其不安稳的那种。
我完全没料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我尖叫一声,猛地后退,不小心把饭菜带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妈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怎么了优优?!”
我哆哆嗦嗦地指着床上,“他,他好像……”
死了两个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往外说。
我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刚才真的吓到我了。
表姨和表姨夫也进来了,而他们的举动,却让我大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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