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三天,将新地盘交割、勘探完毕,张闻风把地契交给从城里回来的山长。
山长拿着一叠盖着官印的厚纸,笑得很没有平素威严道长形象,满脸闪光,连声道:“好,好,开疆扩土,观主劳苦功高,后面的繁琐事儿都交给我,观主好生修心养性。”
茶也顾不得喝,快步走去外面,吆喝着召集好些弟子,一大群人飞向空中。
张闻风走出门外,冲性急的山长叫道:“山长,记得给辛月两姐妹在边上留一座山头,她们要修行宫别院,长久与咱们做邻居。”
“晓得了,回头我传讯请辛星来一趟,选定地方之后,一并帮她们修建行宫,不劳烦她们动手,再给闾子进在边上山头也修一座‘驴殿’,让它招待客人朋友用。”
山长爽朗答应。
那片新地比现有的地盘大出不少,山长心中的幸福满足感爆棚。
仙灵观不缺人手、钱财,今年新招募了附近几个村子数十百姓帮着长期耕种灵田、管理果园,胡羌儿和弟子们只用在关键时候出力,加强监督,收割的时候不让百姓插手就成。
“山长老爷,还有我呢,我也想要一座山头来修宫殿。”
飞在天空跟着去凑热闹的胡羌儿,脆生生叫道。
过来陪他玩了一些时日的草木精魅,早已经由水清如送了回去,听得以前辛星她们那么大片地方变成了自家地盘,他喜不自禁。
地盘越大,玩的地儿越多,要是扩大到白虎岭就更好了。
“都有,都有,给你修个最漂亮的城堡,山上种满果树,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山长笑呵呵答应,伸手摸了摸小精魅头顶的童子发髻,他对其他弟子都一视同仁要求严格,但是对胡羌儿很宠溺。
乖巧懂事又能干的小家伙,谁不喜欢呢?
张闻风看着一群人远去,他清闲下来,喝完茶水转悠着去一趟西潭岭,那颗新生朱木长得很好,有尺余高了,在附近灵茶地里走了走,抬手收到一道传讯。
是定西城韦敬杰发来的,汇报他们昨日外出执行任务,又斩杀五名埋伏起来巫修。
这次驴爷没有提醒,是尚卿云发现那片地面阵法有古怪,从而察觉出蛛丝马迹,他们先发制人,稍有损伤便将五名巫修一网打尽。
缴获了两只纳物袋,法衣三套,战利品丰厚,云云。
张闻风脸上露出舒心笑容,拿着符纸负手踱步。
上次岑三林传讯给他,说五人表现不俗,各有特色,韦队长沉稳干练,遇事有担当,小胖子擅长与人打交道,和城里的修士**们混得火热,消息灵通得很,大个子铁锦林摆地摊生财有道,严静抓紧机会与一名经验丰富的女医师请教学习,小圆脸尚卿云的五行阵法基础扎实,也在找人学习。
很好嘛,都能发挥出各自作用。
团队外出历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思索半响,张闻风回复传讯,鼓励赞赏之外,提点他们戒骄戒躁,给予诸多告戒。
思路客
拿着那张黄符,下山去找监督工地的韦兴德去了。
时光悠悠,转眼便是夏末初秋。
观主独坐灵泉水边大岩石上,闭目打坐半个时辰了,身上有氤氲雾气萦绕。
一片巴掌大稍显枯黄果叶随风飘落,飘飘荡荡,往观主身上撞去,离得还有约三尺远,叶片突然化作一团粉碎,无声无息往地面散去。
岩石下方水潭泛起道道细微涟漪。
一圈接着一圈。
一朵连接一朵。
幻生幻灭,无中生有,到后面几圈涟漪同时出现,相互在水面碰撞,激荡起层层细微水纹变化,一圈未熄新圈生出,变化无穷无尽,水面涟漪波纹生生不息。
“轰”,一潭灵泉水冲天而起,阳光下,水柱晶莹剔透。
张观主陡然睁开眼眸,似寒芒厉电,转瞬收敛。
冲上天空十余丈的水柱又乖乖原路返回水潭,悄无声息平复,风平浪静。
有点点水珠悬浮空中,只一闪,化作道道细小亮光,拐着弯射入百十数丈外驴子以前拿来抵砺撞击练功的岩石,“噼噼啪啪”,在岩石上留下七八个对穿的细孔,形状扁平似极小剑痕。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张闻风飘然起身,沿着溪水往外走去。
他这些日子感悟剑意勤练剑术,积累足够,今日服用一滴“沉阴积善液”,以念经来催发药力,于纷至沓来的众多细碎灵感中,他抓住一丝引动剑气的念头,参悟体会良久,终于打破冥冥隔阂,一举从“与身合”晋级到“与意合”剑境。
眼下他看什么都是无形剑气、剑意。
各种灵感漫天飞舞,他必须压制住心中沉浸其中的念头。
他以前上过当,知道如何应对目前的状态。
飞花摘叶伤人无形,对他太过容易,他需要一些时日来收敛熟悉自身的剑境。
随着修为和境界提升,今后每进一步皆不容易。
听得动静的乐子飞落到林子外,山长去工地监督新道观的施工,只有他能闯进此地,刚跑几步,看到观主优哉游哉走出来,忙定住身形问道:“观主,你没事吧?刚才的动响……”
张闻风示意无妨,问道:“乐子,你的‘九宫算术’学得如何了?这段时间老是遇不到你人,我出道简单的题来考考你。”
乐子眼珠转动,嘿嘿笑道:“观主,我这些日子在向水清如请教,她在算术方面有天赋,学得快,我太笨了,学算术比较慢,还请您见谅,您去考考水清如,我先走了,厨房里还在煮饭。”
观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看到那些复杂算术就脑阔儿痛,浑身上下不舒服,水清如对不住了,只能推你出来挡灾,谁叫你在认真学习硬啃那些麻烦的算术。
他觉得在厨房做饭,比算术有趣多了。
乐子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还用上了九宫飞星步,一熘烟不见人影。
“好小子,不老实,出卖水清如挺熘的嘛。”
张闻风笑骂一句。
绕去后山,慢慢适应着剑境突破带来的新变化,偶尔挥指在空中指点。
丝丝缕缕的剑气乍现,倾泻如雾似烟,将一片落向他头顶的黄叶,小题大做地碎尸万段,感觉比小时候在农村用竹枝条斩落无数油菜花被农民伯伯追几条田坎爽多了。
如此三日过去,张闻风才从后山走出,往清正别院去。
到岔路口时候,突然转身往山门牌坊看去。
一个熟悉身影腰间悬剑,衣袂飘飘从官道拐向牌坊,脸上露出恬澹笑容,隔着老远与观主对视。
“观主,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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