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对余秀娥不冷不热。这可急坏了庞大。他左右不了李二去看余秀娥,他自己就抽空往余秀娥家里跑。回忆起从前余秀娥那洁白的肌肤,还有那滑溜溜的脊背,使庞大流连忘返,实在忘不了。
刘学银天天瞅着庞大的行踪。当她知道了庞大天天往余秀娥家里跑,顿时火冒三丈,跳着脚骂庞大不是东西,骂他不要脸。怎奈庞大像是王八吃了秤砣,又像是鹅卵石腌咸菜,一言(盐)不进。把个刘学银气的差点吐血。两口子打了好几回仗。刘学银拿出女人惯用的那三板斧: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的小桃红苦苦哀求她哥哥,李二跟皮驴不用说,也是帮着小桃红敲边鼓。说的庞大松了口。不再去找余秀娥销魂。他没处去,就天天赖在皮家鸡店里吃鸡喝茶。有时候,也去劳务市场转转,跟那些干活下不去的人扳扳手腕,比比力气。
有一回,皮驴拿着账本子来到拐子诊所,恰巧庞大在家里。就问皮驴:“拿个阎王账四处乱窜,到老子的诊所来干什么?来卖药看病,还用着拿本子记么?到底买多少药哇?”
皮驴把账本子在庞大面前晃了晃,说道:“看清楚了,这是你小子这个月在皮家鸡店的消费,我不是来花钱的,是来收账。你老婆呢?叫她拿钱,是不是怕老子要钱,躲出去了吧?”
“上厕所是躲吗?我庞大有的是钱。”
“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叫她出来。要不的话,我可进去了。”皮驴作势要去推卫生间的门。
庞大一把抢过账本子,仔细看了一遍。指着一天的记录,疑惑的问道:“瞎驴,我记着你那天不是叫我们白吃吗?说是你家的冰箱坏了,烧鸡开始发粘,叫我和李二去吃,说是怕瞎了,怎么还有账啊?”
皮驴奸笑一声,说:“这事得问你老婆了。她怎么和李二说的我不知道,反正是她跟李二商量好了,以冰箱坏了为由,叫你多吃鸡。鸡不是大补嘛。”
庞大道:“不对哇,李二也是吃的,有时候比我吃的很多,怎么都记到我的帐上了?”
“三陪知不知道?听说过没?这其一就是陪吃,对不对?你是病人啊。李二冒着被传染的危险,陪你吃鸡,这是多么高尚的无产阶级品德!纯粹是助人为乐啊。你小子不但不领情,还质疑人家的好心好意。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这事若是叫李二知道了,他该多伤心啊。不过,这个人情说还也极简单,叫你老婆????嗯,那个???补偿一下李二就行。你不用出面,光办好你那一件事就中。”
“哪一件事?”
“当王八啊。这你还不知道?”皮驴嘻嘻的笑了起来。
庞大看着皮驴那得意的样子。把他的账本子扔在地上,明确的告诉他:“瞎驴,别说我没有钱,就是有,也不会往你那个穷坑里添!李二吃鸡,比黄鼬吃的还快。要我付钱?”庞大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瞎了你的驴眼,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诈钱诈到你祖宗家里来了。不给!”
刘学银听皮驴跟庞大越吵越凶,怕他俩真的打起来,就赶紧从厕所里出来劝架。
庞大说道:“老婆。先把裤子提上,省下叫瞎驴赚了眼上的便宜。没见过美女的棒槌,眼上就是贼,真是两只贼眼放光芒。”
皮驴讥讽道:“也就你拿着刘学银当宝贝。黄不拉叽的。谁稀罕这人见人烦的黄脸婆。连李二都不待见的货,老子根本就提不起神来。哪有我们家五凤长的美,亭亭玉立。人见人爱。”
刘学银本来听皮驴骂她,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刚要发作。又听皮驴夸五凤是亭亭玉立,心里的气。一下子消的无影无踪。不怒反笑起来,问道:“皮驴,你们家五凤,一根腿瘸,身子站都站不直,腰歪成半边丫悠葫芦型,也叫亭亭玉立?还人见人爱?应该是人见人嫌罢。别逗啦。把你那瘟鸡账本子拿过来,我审查一下。”
庞大阻挡说:“老婆,李二吃的那鸡,你不能给他钱。还有,皮驴给我吃的都是些卖不出去的烂鸡,黏黏糊糊的,不少都是坏了的呀。给他一半的鸡钱,我看就不少。”
“那鸡有些粘手是不是?”
“对啊。”
“粘手就对了,外行呀,知道不?那鸡外头抹的是红糖,调味的,连这都不懂,还说自己是东拐子的名厨哩,简直就是狗屁,一文不值。”
皮驴把一口痰,使劲吐在庞大脚下。
庞大虽然是厨师,但皮家鸡到底是怎么做的,他还真的不知道。被皮驴说蒙了,楞在了当场。
刘学银看看庞大的脸色,黑里泛红,估计是吃了皮家鸡有了作用,就说道:“瞎驴,前头的鸡钱呢,我给你。李二吃的那些,算是陪吃,也给钱。我刘学银说话算数,一个唾沫一个钉。不过,往后李二再去吃鸡,你可不能再记在我们家的账上。钉书钉,卯是卯。”
“爹死娘家人,个人归各人!”庞大抢着来上这么一句。
刘学银抢白庞大说:“也不怕一句话上不来憋死!”
皮驴拍手大笑道:“连他爹刚死,他娘就嫁人的事,也记的清清楚楚,这记性不孬啊。”
刘学银把鸡钱递给皮驴,问道:“少说两句行不行?是不是不想要你的鸡钱了?”
皮驴连忙满脸堆笑,把钱接过来。给刘学银鞠躬致谢。满意的走了。
庞大对着皮驴远去的背影,隔空给了他一脚。
话说这一天,刘学银刚刚给一个病人包好了药丸子,还没递到人家手里呢,就见一个外地人,跑着进了拐子诊所,对刘学银大声喊道:“刘医生,快去看看吧,你们家庞大,在劳务市场上把人打伤了!”
“伤的重不重?”刘学银急忙问道。
“估计是把人家的腰摔断了。那人躺在地上,腰带以下,掐不掐的没有任何感觉,试不着疼,腰和腿,软不拉塌的不能动弹,我看够呛。你还是快去看看的好。拿上一些钱,准备和人家上医院吧。”
庞大这回祸闯大发了!刘学银面对这一晴天霹雳。身子摇晃了几下,几乎摔倒在地上。幸亏她扶住门框,这才没有倒下去。她扶着门框镇定了片刻,脸色黄黄的,勉强给小桃红打了电话,哭着说道:“你哥哥闯大祸了呀,快来我家里商量商量怎么办啊。他这是小老鼠玩铁猫,啥要命他玩啥呀?前几天就往余秀娥那骚货家里跑的很勤。好不容易大伙把他劝的回了头。这才消停了几天啊,就闯出塌天大祸来了!要命的冤家,看来,不把这个家闹黄了,闹散了,他是不散伙!我看这日子,根本没法往下过了呀。”
骂归骂,刘学银还是把家里所有的钱全部装进口袋,关好诊所的门,跟在小桃红后头,直奔劳务市场而来。
原来呀,庞大来劳务市场散步,不是来干活挣钱。而是为了寻开心找乐子。他不是有病么?刘学银叫他来玩,图的就是劳务市场人多,热闹。他左看看,右瞅瞅。人家那些急着出去干活的人,没工夫搭讪他。
忽然,庞大发现一个老头,懒懒散散的斜躺在公路的斜坡上,叼着烟卷,眼看天,手摸地,找人的老板来了,别人都一窝蜂的涌上去,争着问价钱,问活儿重不重,都是干什么活路。而这位哥们却不动不静,没有丝毫要去挣钱的意思。
庞大也无事找事,该着倒霉,神使鬼差的凑到那老头跟前,用手指头捅捅老头的胳膊,问道:“孙子,怎么不去干活呀,躺在这里等死啊。”
老头儿是个老光棍。因为生在鸭子不下蛋的穷地方,从小就学坏,是个狗干人不干的家伙。他咪着眼端详一下庞大,忽然心生邪念。想好好的敲庞大一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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