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爱有来生》大陆票房分账后,陆陆续续打到了各家账户,大陆票房为8700万,制片方拿到约4000万,方沂百分之十的分成约,他要拿到四百万。
其他市场,比如港地1700万,东洋接近十九亿日元,换算成人民币已然过亿,比本土票房还高。但是,这些地方实际拿到手里的不多,东宝映画和当地的院线至少要占七成。
统计起来当然很好看了,全亚洲都两亿了啊,赚的钱确实不多。大腕云集的《投名状》,在大陆这个单一市场亏损后,尽管在其他地方找补了一些,总体仍然大亏。
成本4000万美金,全球票房4800万美金,结果几乎对半亏。
这很合理,如果东洋的动画片送到大陆来上映,中影会给东洋人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十不存一,什么叫自有国情在此,什么叫反对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文化倾销。
——虽然有赌博的因素,400万的片酬,在大陆男星中也算独一档了,比陈昆还高出一截。方沂拿到影帝后,国内的媒体很少称呼他为小生,这样就会让他和黄小明此类罗列到一起;但也不称他为青年演员之类的,他显然也不是在文艺片死磕的艺术家。
那怎么称呼他呢?《南都》给了答桉:方沂就是方沂。
刘天仙同样拿到了400万,够她躺平很长一段时间,之前还兴致勃勃的参加各类商演,她要做独立女性,现在又开始在家里宅着,研究哲学,研究文艺片。
咸鱼,终究是咸鱼啊,本性难改。
方沂抽出空,去了刘家一趟。
这次带来了新款型的无人机,从后备箱取出来,塞给刘天仙。她已经知道方沂的副业并没有扑街,好像开始拉投资,于是对这玩意儿很上心。
“哇!”
她玩了一段时间,发现无论是操控距离,还是拍摄的稳定性,都有很大提高,不禁发出欢呼声,夸张的快速拍掌。
女生在撒娇的时候,她们拍掌并不会像男人一样的拱成球形,慢悠悠击打在手心,彷佛老干部开会;而是摊得很平,做弥撒一样的放在胸口,严丝合缝,像一开一合的花束,或者是跃出海面的鱼。
在她那样夸张的动作下,方沂也不免被感染到,笑道,“也不是你赚到了钱,这么开心吗?”
刘天仙在长沙发上滚了一圈,头发都弄散,仰躺着挑衅他,“方沂,我就是开心,你可管不着。”
她又道,“我之前以为你去做自己梦想的东西以为要烧很多钱,现在竟然有了起色,不用我全权负责狗粮的购买了,我当然开心咯既然你已立业,从今往后,你也要担负起做男人的责任来,当然,你把我照顾好就够了,我再对狗负责,我们各论各,你说我的主意怎么样?”
“怕我亏钱,怎么不劝我不折腾?”
“方沂!”
她忽然严肃的喊了声,皱眉头如临大敌,让方沂也跟着吃了一惊。
接着,刘弓着身子,在沙发上毛毛虫一样的贴着向前拱,她艰难的拱到了方沂腿边,抬起头,再拱进去一截,成功把脑袋搭在方沂膝盖上。
露出满意的笑容。
刘妈看到这一幕,不禁掩面而逃。
“回答我啊,我的主意怎么样?”
“好啊。”
“你回答的,不够坚决,你快低下头,让我看到你的坚决。”
方沂顺从的低下头,让两人眼神相对,这时候,一直很懒洋洋眯着眼的刘天仙,使出劲儿跃了一下,让她两手终于够得着,搭在方沂脖子上。
她舔了舔舌头鼓劲,“坚决!”
刘母彷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长长而颤抖的音:“茜茜”
刘天仙勒住方沂脖子,冷笑道,“哼,到这一步就停止了吗,才这样的困难就吓住”
话没有说完,方沂在她唇上点了一下,要浅尝辄止;刘却使出吃奶的劲儿吊住他,整个人也从躺着变成正坐,强行推进了亲密程度,到她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才放开,满脸通红,她发现自己骑在方沂身上,开始害臊,便跳下来。
喝了酒一样,晕乎乎的往后栽,方沂扶住她,她便傻笑道,“味道不错,甜的。”
“你的口红?”
“什么口红啊,我在家从来不化,哦,今天你来我还是打扮了一番啊!我在说些什么啊,你快忘记吧,方沂,就当我胡说。”
方沂用手背在自己嘴上擦了一下,抹出一道很明显的红印。
刘天仙整个人一下清醒了,“原来蹭了这么多吗?”她捂住脸,砰砰踩楼梯,上去补妆,“方沂,假如我变成了大花猫,你也忘记吧,总之,除了答应我的,其他都忘记。”
她在梳妆镜前,颇为矛盾,又想精心打扮,这自然需要功夫;又想立刻下来,因为方沂和她在一块儿的时间实在不多。
镜子前,果真是一个大花猫啊。
刘天仙最终还是下了决心,与其打扮好,不如直球去也;她手掌心手背全用上,三两下索性把溢出来的口红印抹匀,看上去没那么奇怪了,就匆匆的蹦下去。
然而,刘母已经在招呼方沂吃饭,并对她说,“茜茜,你来了。”
什么叫,我来了呀,这不是我家吗?
餐桌是一条长长的西式餐桌,刘天仙毫不客气坐在主位上,发现方沂作为客人,在离她最远的那一头。她于是又从凳子上下来,跑到方沂那边,好离他近一点。
刘母皱眉喊了声,“茜茜!”
什么意思呢,是怪她太热情,还是吃饭的时候没规没矩,显得她没人教。
老实说,因为几乎是母亲带大的,怕人说没家教的闲话,刘母在礼仪方面对她相当之苛责,有时也转变为严父的形象。
她倒不是真的怕惹母亲生气,好吧,确实还是怕的。
她便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撑着脑袋,看对面孤零零的方沂,如果方沂和她眼睛对上了,刘天仙就会露出自己酒窝。她的脚在桌底下烦躁的来回甩,真想那一边的方沂也能领悟到。
终于,一脚踢到了方沂,原来他的腿也伸过来了吗?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但是,刘天仙在心中估量了一下距离,方沂的腿也长的离谱了吧,他又不是二十几头身的面条人。
那踢到的腿,是谁的呢?
刘母摁着太阳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用快子的另一端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茜茜,吃饭这会儿也忍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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