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连着几天的好天气,也预示着某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安邑县城的建设已经进入尾声,县城有四门,每个城门楼上都安装了十架抛石器。
称头带着人做完最后的测试,正想将结果报给卫琤。
来到卫琤所在的院落, 远远听到有人追逐打闹的声音。
称头已经习惯了,走进院子,只见小阿宁在前,后面追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丫头。
丫头额头上帮着纱布,面容带着几分苍白,见到称头,急忙停下了脚步, 拘谨站在一旁。
阿宁也看到了称头,笑着喊道:“称头大哥, 你又来了呀。”
称头呵呵一笑,朝两人点了点头,走到一侧书房前说道:“公子,抛石器已经测试妥当。”
屋内翻阅古籍竹简的卫琤抬起头来,示意他进屋说话。
自从回到卫氏之后,卫琤就沉迷于研究古籍无法自拔。
该说不说,卫氏能够传承四百多年,族中典藏的书籍中不乏一些医道经典,虽然其中很多带着玄幻色彩,有点巫蛊之术没有办法用科学解释,但也有很重大的参考价值。
卫琤自从接触了这些典籍之后,便几乎没有离开过书房,每日与青灯古籍作伴。
称头进屋后,径自在一块蒲团上盘腿坐下,他出身低微,不习惯跪坐。
卫琤也一样, 用两块蒲团当椅子坐着, 低矮的桌案用转头加高了一点, 方便他调整坐姿。
“公子,我手头上也没啥事,要不你再给我派点活计吧。”称头意有所指。
日前,徐晃、关羽、张飞三人一起出兵,称头看得眼热,也想跟着,可惜了,他还要跟进抛石器的研发后续。现在终于搞定,他就越发的坐不住。
卫琤哪里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这小子已经旁敲侧击好几次了。
卫琤每次都是以抛石器需要他推诿,现在抛石器测试结束,似乎是该给他安排一个新工作了。
沉默半响,卫琤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个木匣子。
“你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这个,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把它做出来。”
称头愣了愣,上前接过木匣子,打开匣子后,里面是几个指甲盖大小的木牙子, 还有一叠写满了字的纸张。
仔细再看,这木牙子微端截面上似乎还有字,只是这个字的颠倒(镜像)了的。
而纸张上的字则是没有一个重复的,几千上万个,好像囊括了这天底下所有的汉字一般。
卫琤接着说道:“这个任务不比行军打仗简单,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也只能再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称头愣了愣,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是又被委婉拒绝了啊。
卫琤看着他失落的表情,也是有点过意不去。
他知道称头一腔热血都在马上,可是,他知道称头的实力不比徐晃、张飞等人那般天赋异禀,而且称头家里就他一个男丁,至今无所出,若是他没了,自己回头该怎么跟村里人交待啊。
其实,包括原先郝家村组建的卫队在内,卫琤几乎没有让他们跟着徐晃等人出征,大都留在了安邑县城,负责整个城市的治安和布防。
他不想这些最早跟着自己的村民出现意外,而留在身边,起码有火药等防御手段,倒也不怕什么大军压境攻入城池的情况发生。
这么做或许有点自作多情了,没有充分尊重称头等人的个人意愿,但只要能让他们好好活着,卫琤觉得自己这么做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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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称头离去,卫琤无奈叹气。
看了一会儿书籍,总觉得没有了之前的专注。
想了想,起身走到院子,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也不知道徐晃一行人到夏县了没有。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有即时通讯,很多重要的情报一来一回好几天过去了,凭白贻误了战机……
···
“呔,来者何人?”
“你爷爷张飞是也!”
“张飞是哪根毛?”
“……”
张飞一脸气急败坏,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如此瞧不起,抽出腰间宝剑就要冲上去撕了那人。
徐晃见状,伸出盘古斧拦住了他。
抬眼看向远处的夏县城池,朗声说道:“某乃龙山徐晃,识相的把路让开。”
对面几千白波军步卒传来一阵骚乱,接着为首的骑士脸色苍白的问道:“你,你就是徐晃?”
徐晃浓眉紧蹙,手中盘古巨斧高高举起,作势欲劈。一双豹眼圆睁,恶狠狠的瞪着面前乱作一团的白波军小杂兵们,不屑道:“想死吗?”
“呃,让,让……”那骑士很没有骨气的当先退让到一旁,哪里还有刚刚对上张飞的气势。
徐晃冷哼一声,夹紧马腹,当先朝城门疾驰而去。
关羽等人相视一眼,也都紧随其后。
路过那白波军校尉跟前时,张飞气鼓鼓的喝道:“记住了,俺张飞张翼德是也,快快记住了,他日俺一人一骑,定杀得你们丢盔卸甲,哼!”
白波军校尉额头冷汗淋漓,看了一眼远去的徐晃,虽然不想鸟这个小白脸,但还是违心的赔笑了两声。
张飞也不管他是不是真怕了自己,得意的骑着马赶上徐晃和关羽。
看着这一对骑兵冲入夏县县城,一众白波军士卒面面相觑。
那校尉旁边有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突然说道:“廖老弟,你的选择是对的,这徐晃就是一个杀神,咱们得赶紧通知李统领才是。”
廖姓校尉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这明明秋高气爽的天气十分凉快,可他愣是被汗水淋湿了一身,此时稍显狼狈,听到中年人的建议,他果断点头:“对对,先通知李统领要紧,这徐晃突然出现在夏县,肯定是针对咱们白波军来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多时,都是默契的大松了一口气。
“廖老弟,这徐晃当真可怕,看到他仿佛见到了大首领,不,我觉得他比大首领还可怕。”
“可不是嘛,方才那一斧子抬起来,我还以为自己人头不保了,差点没把我吓尿。”
“廖老弟已经很厉害了,这可是一人一斧杀了我白波军一千精锐的狠人啊。”
“呃,老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尿骚味?”
中年文士老脸涨红,不动声色的紧了紧双腿,方才是真没憋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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