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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曲的歌词可有不少,司宁宁能完整且不间断地唱下来,可见俄文是有些底子的。
霍朗脑袋晃了晃,不觉“哈哈”爽朗笑出声来。
见他摇头,司宁宁嘴唇一噘,有些急了,“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唱得不好?”
“不,唱得很好。”霍朗晃晃脑袋否认司宁宁的话,桃花眸中像是浸入了水光一般,格外温柔温情,“歌很好听,歌词也很有意思。”
霍朗只是不知道司宁宁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多少闪光点,也不知道司宁宁还能给他带来多少欣喜和震惊。
司宁宁唇瓣勾起,步伐轻快蹦跶了两下,“你也会俄语?对不对?”
“能听懂一些简单的。”霍朗颔首。
“那……”
司宁宁还想问,霍朗已经错开一步走到她前面。
原来说着话两人穿过竹林又顺着蜿蜒的小道,已经来到了种植莲藕的湖边。
第七大队占了“湖泊”的优势,大队长又是个精明干实事的,不光引导队上社员们种莲藕养鱼,连鸭子也养了不少,三项副业相互叠加,所幸都依着湖泊这一片水域,平时打理起来相对要轻省一些。
这会儿正值午后日头毒辣的时候,鸭子成群结队在湖里荷叶底下戏水,看管鸭子的几个年长叔伯把小船儿拴在芦苇丛中,都躲在桥洞底下乘凉去了,不时就会拿着竹竿出来晃悠一圈,嘴里还会“咕嘎嘎”的叫着,湖里游荡的鸭子听见,就会“嘎嘎”的回应,以此来确认鸭群的范围。
一方面防止有人偷鸭,一方面避免鸭子趁人不在的时候去啄食庄稼。
司宁宁和霍朗到湖边的时候,正缝一个叔伯扛着竹竿站在岸边游荡呼唤鸭群。
霍朗常来第七大队,第七大队的人也都认得他,他横在司宁宁跟前率先上前几步,跟守鸭的叔伯攀谈了几句,期间还转身示意似的指了指司宁宁。
那叔伯看了司宁宁一眼,咧开笑容皱起了慢点的皱纹。
司宁宁接收到目光,礼貌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同时回以和善的笑容。
也就几句话的工夫,司宁宁也不知道霍朗具体说了什么,反正等霍朗再次冲她招手时,直接领着她去了湖边一角的芦苇丛。
“会不会有蛇?”
湖泊里侧边角是芦苇丛,外侧岸边是水田,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又都是临水,司宁宁很怕踩着蛇。
“鸭群长在这边游荡,出现蛇的概率很小。”霍朗说着,忽然步子一转,剥开芦苇“划拉”一声朝着湖里的方向走去。
“唉!”
司宁宁见他身子忽然一矮,以为他只顾着说话,不小心踩空了,但见霍朗只是矮下去半截,并没继续下陷,也没有水声,才反应过来不是。
边缘地带的芦苇丛长了一年又一年,虽然刮大风的时候会随着风向漂浮,但其实人走在上面还是很扎实平坦的。
霍朗站稳后,转过身来朝司宁宁伸手,“ТовариwСкиннинг,возьmиmенязаруку。(司宁宁同志,抓紧我的手。)”
司宁宁倏忽一愣,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搭上了霍朗手心,她顺口回道:“Хорошо,товариwХолланд.(好的,霍朗同志。)”
一个来回的俄语交谈,已经正式了司宁宁之前想问却没问出口的话。
霍朗会俄语,而且绝不只是能听到一些简单的那么简单。
这个男人真的是致死谦虚。
不管是什么事,一旦问起会不会,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会点皮毛”。
想着,司宁宁无语地翻了一记白眼。
“眼神别往别处瞟,看脚下。”霍朗回应司宁宁的白眼道。
“嘿嘿~”司宁宁蹭蹭鼻尖,讪笑吐了吐舌头,“哦!”
属于荷花的季节已经过去,现如今湖中荷叶丛生,在丛丛绿意之中,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朵粉白荷花点头摇曳。
巡湖赶鸭子的小船两头尖尖呈现月牙弧,内置很小,两个人上去也就刚刚能转开身。
在霍朗的牵引下,司宁宁先上了船在船头一角坐下。
“坐稳了。”
“嗯?”
霍朗脱了鞋丢上船,挽起裤腿推着船朝水面方向走了几步,确定达到船身吃水的条件,一个起身跨上船。
小小的月牙船两边晃荡,司宁宁如临大敌,双手紧紧抓在两侧船舷,生怕会翻船。
好在船身很快稳定下来,霍朗将船桨压在芦苇堆上,用力往外一撑,小小的船便如顺风向的一叶扁舟,从湖面顶出一片带着菱角的水波纹。
荷叶底下本就阴凉一片,又是临水,小风扑面而来,带着阵阵荷叶的清香,司宁宁原本有些不适应,后面渐渐放松下来,她放轻缓动作转过身,双膝并拢跪趴在船头,俯身往下看。
水面一眼平视过去呈现微黑、墨绿,然而俯视时,却又格外的清澈透漏,底下煽动鱼鳍畅游的鱼儿随处可见。
司宁宁双手握起抵在眼眶两侧遮去光亮,埋首细致打量片刻,就收回目光,如懒散的小狗一样趴在船头,偶尔撩一下水面,偶尔拨开迎面撞上来的荷叶。
“真惬意啊……”司宁宁随意感慨,见到一侧有荷花包,她倏忽直起身扭头看霍朗,“我能摘吗?能吗?”
霍朗点头,“摘吧。”
“嘿嘿嘿。”司宁宁立即伸手,见荷花旁边还有莲蓬,她毫不客气地一起摘下。
现如今已经过了莲蓬成熟的旺季,湖面上的莲蓬大多都已经发黑老了,然而不是没有例外。
例如司宁宁手里的那个就是,莲蓬通体青绿,一整圈比碗口还大。
司宁宁剥开周边一圈绿皮,从背后扣下莲子剥开,一粒粒的莲子比她大拇指还要大,且个头非常饱满。
司宁宁剥开尝了一粒,人都说莲子心很苦,要去掉,可她没去,吃进嘴里也没觉得苦,反而清甜之感十分明显。
司宁宁还无聊的证实了一下,把莲子和莲心分开,单独吃莲心,结果不出意外,莲子确实是苦的,但也没有以前听说起得那么夸张。
霍朗见她玩得不亦说乎,眉眼不仅软和下来。
“别光顾着吃,记得多摘一点。”霍朗把蛇皮袋往司宁宁那边推了一下,“带回去也能吃。”
“哦!”司宁宁点点头,剥了手里一粒递到霍朗嘴边,等霍朗低头抿进嘴里,她才把蛇皮袋拢到跟前,一边打量周围摘莲蓬,一边咕哝:“大队长是不是太热情了?给这么大个袋子,刚才都吓我一跳。”
“这有什么?莲蓬又不压秤,有的看着个头大,实际也剥不出几个莲子。”霍朗道。
也差不多是这个原因吧,因为收获量落下莲藕和鸭蛋几条街,就是收获回家也得进一步加工,晒干了更是不重称。
加上这个年代人们并不认为“莲子”是补品,所以作为干货出售的价格也不高,七队大队长顾三德索性舍去了这部分收益,任由莲蓬长在湖里,谁想吃谁摘,就是不能打着摘莲蓬为由,过来偷鱼偷鸭蛋。
为了防止有人钻空子,每年这个时节,守湖、守鸭子的人也会比其他时季要多安排几个人。
“先摘,你要是爱吃,一会儿我再去借个蛇皮袋。”霍朗撑着船桨,淡淡道。
司宁宁皱皱鼻子,纠结摇头,“还是算了吧!这蛇皮袋就够大了,怎么也能装三五十斤。”
虽然人家不看重莲蓬,可要是那太多了,也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仿佛意识到司宁宁的想法,霍朗点点头,没再说话。
只是赶上周边莲蓬多的时候,司宁宁在前面摘,他就在后面剥,剥下来的莲蓬虚瓤直接丢进湖里,回头烂了就是养料,莲子则是直接丢进蛇皮袋。
后面要划船赶不及剥得那么精细,霍朗就直接剥掉莲蓬底座,只留顶层钳着莲子的那一圈圆盘儿丢进蛇皮袋,尽可能地压缩腾出空间,多装一点是一点儿。
“水壶我放在那里了,如果渴了就自己拿着喝,别因为是我的水壶就觉得不好意思。”
摘了大半蛇皮袋的莲蓬,司宁宁有点腻歪了,懒散趴在船舷,白皙嫩芽似的指尖悬在水面戳戳点点。
“好。”
司宁宁侧过身,身体缩在一起以一个侧躺的姿势缓缓上移目光,先前一路走来只觉得天光大亮晃眼得很,眼下从荷叶缝隙中去看,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因为已经感受不到阳光的炙热,所以连天空都呈现出温柔的蓝色。
很蓝,很蓝。
船身掠出的涟漪与远处荡来的涟漪交叠相撞,“嘎嘎”的鸭子叫声忽远忽近,微风下伴随阵阵荷叶清香传来,头顶荷叶也在不断地摇曳晃动。
晃着晃着,就如催眠师手中的怀表一般,困倦突如其来,司宁宁迷糊了一下,却又被船头顶开的荷叶“划拉”的一声惊扰,半梦半醒中仿佛失去了平衡,伸手在半空虚抓着什么。
霍朗身体前倾握住司宁宁的那只手,见司宁宁小脸熏红阖着眸子,他放轻缓声音安抚,“闭眼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如果说“睡一会儿”之类的话,司宁宁即使再困也会睁开眼来拒绝,毕竟两人身处湖面,船又这么小,如果她睡着了,那霍朗怎么办?
霍朗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说的“闭眼休息”,果不其然,司宁宁抗拒困意蹙起的眉头轻轻舒展,桃色唇瓣蠕动,恍惚中吐出极其轻浅的一声“好”。
司宁宁沉沉睡去,这几天事有点多,加上来时走了不少路,她确实有些累了,因此睡熟后呼吸都显得有几分沉重。
而在她睡着之后的片刻,周遭一切仿佛有所感应,风的动作愈发轻柔,荷叶静止不动,连不远处的鸭群都去了更远的地方戏水。
霍朗盯着司宁宁干净娇憨的面容看了半晌,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这心大的傻姑娘,到底是只在他面前这样心无防备,还是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如此?
真是让人难以放下心来。
缓缓抽回和司宁宁紧紧交叠握在一起的手,霍朗将司宁宁的手轻轻放下,目光扫视周边,相中一处地点后,她划动船桨小心避让三三两两的荷叶,直至扎进荷叶丛下得大片阴影之中,才稳住船身停下。
湖中荷影之下,环境清幽凉爽,但船舱狭小,终究不如床上舒坦,司宁宁睡得并不安稳。
白玉般的脸胧泛着诱人红晕,司宁宁桃色唇瓣蠕动微噘,好似陷入了一张不太好的梦境之中,霍朗以为她是热着了,随手摘了片荷叶对折压成扇子的模样给她扇风,另一只手手肘撑在膝前,半握成拳抵在脑侧,就如打盹儿的僧人一般,盘腿稳稳坐在船头休憩起来。
微风掠过附近绿油油的稻田,蜻蜓展翅而来,偶尔水草荷叶上停留,偶尔轻点水面惊起点点涟漪,时光静谧而美好,而这份美好并未吃多久。
头发剃得板正的少年穿过竹林,顺着蜿蜒小道急速而来,还未跑近河边就拔高嗓音喊道:“李宏叔!大队长让我过来抓一条鱼!”
桥东底下钻出一个黑脸汉子,同样拔高嗓音回问:“啥事儿啊?要抓鱼?”
“我也不晓得,反正大队长说工分从他们家扣!”
黑脸汉子手搭在前额,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来,大队长要抓鱼他也不好阻拦,便道:“那你去吧!”
霍朗先被这动静吸引,微微阖着眸子侧耳倾听,见不是什么大事便也没放在心上,摇晃手腕继续给司宁宁打扇,却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巨响,好似有什么巨物坠入水中。
霍朗一连想刚才听见的对话,便知应是刚才那说话的少年跳进了水,可霍朗知道,司宁宁却不知道。
司宁宁本就睡得不踏实,一听到这动静登时一记激灵,瞬间惊醒。
刚醒来摸不清眼前状况,还以为是在知青点,迷糊坐起身双手探向一侧摸索着莫须有的蚊帐,下一秒就要栽下船,霍朗吓得心肝乱颤赶忙把人拉住。
霍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桥洞那边传来爆呵:“熙哥儿,你这砍脑壳的!能不能悠着点儿?回头吓着鸭群不下蛋了,老子扣你一百个工分!”
题外话:
红旗公社第七大队这边姓顾的一群人,是阿谣另一本书的主、配角,喜欢看年代文的也可以追一下哦~已完结哒!
书名:穿书年代成了大佬心头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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