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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村的秋天,碧空如洗,红叶飘落。笔言阁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山色浅深随夕照,江流日夜变秋声。
刘喜奎除了偶尔进城办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下乡巡查自家田地。所到之处,佃农都要早早迎接,招待酒食饭菜。佃农们精心准备,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东家留着,这种感觉,象极了帝王巡视出游的景象,就象一场盛宴,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刘喜奎乐此不疲。
刘喜奎已经吃腻了后厨季师傅做的油水太大的饭菜,到乡下换换口味有一种特别新鲜的感觉,佃农们心存侥幸,只要把刘喜奎伺候好了,随便表个态就可以免去三五斗甚至一石地租的麦子,有时遇上欠收的年景,给刘喜奎诉诉苦,说不定东家一句话就可以免去佃农的好几成租子,佃农就要高兴大半年了。
今年春天,刘喜奎又派人买下了后山村的两千亩地,那可是自已盘算了好几年的事情。地契上将交割时间写的一清二楚,端午节前后,把这一茬麦子收割完,这地就全部归刘喜奎了。
这两千亩地本来是后山村的财主朱黑娃的。朱黑娃原来将这些地视作自己的宝贝疙瘩,多钱都不卖。
朱黑娃虽然钱粮多,但是命中无子,两房夫人生了两个儿子,都没活过五岁就夭折了。只剩下一个女儿,名叫朱招弟。但是这个女儿朱招弟却与两个弟弟的命运截然不同,一直无病无灾,长到十八岁就没见看过郎中吃过药。只有一点不好,这朱招弟不仅皮肤幽黑,奇丑无比,还脾气刁蛮,形似泼妇,村人见她来了,赶紧都躲的远远的,背地里给她起了个绰号“河东狮”。
朱黑娃没有儿子。所以便给自己招了个上门女婿,给女儿办了婚事。这女婿本是穷苦人家孩子,人穷志短,平时老实本份,懦弱无话,反倒是这朱招弟动辄拳脚相加,提刀抢斧。
去年腊月朱黑娃突发疾病一命乌呼。家里的佣人长工一夜之间竟全部逃之夭夭,一起逃走的还有朱招弟的丈夫。朱黑娃的丧事都无人料理了。朱姓本家几位长者无耐之下出手相助,将朱黑娃草草安葬。
剩下两千亩地的家产,却无人耕种打理,只能转手卖掉,只有刘喜奎有能力一口吞下这两千亩地。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刘喜奎念念不忘的这两千亩地,终于归他所有。
刘喜奎这次出门,就是去查看这些地和租地的佃农。
每逢初一十五,就是乡里赶集的日子,许多乡人都会从各地会聚,在这里交换一些生活物资。那时候民风淳朴,物欲寡淡,只要换购最简单的一些生活物品,大家都知足常乐。这天正逢十五,刘喜奎也凑凑热闹,赶了一回集。刘喜奎正在集市上闲逛,突然发现有一个肥头大耳,又矮又凶的胖子,身穿绸缎,手拿折扇从身边经过,后面跟着十来个家丁,皆身背长枪,耀武扬威,招摇过市。
刘喜奎出于好奇,便向摆地摊的一位老者询问,老者随口说道“这人你都不知道啊,这是乡里景村的大地主魏聚保的大少爷魏阿斗,他在当地可是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刘喜奎心里沉思了起来……
赶完集快中午的时候,刘喜奎才到了后山村。走到田间地头,回茬的玉米高粱丰收在望,秋播的小麦已有半尺高,绿油油地一望无尽,刘喜奎兴致高涨。
田间地头走动查看,刘喜奎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正好到了佃户卢正清的家里,听闻东家今天来田里查看,一家人早早的做了准备,倾其所有,做好了一桌饭菜。刘兴奎吃了两个刚炸的热油饼,还吃了一碗煎汤面,对卢正清老婆的李氏的手艺赞不绝口。
原来,这卢正清因家贫一直未娶。这李氏早年丧偶,前夫只留下两个女儿。经人说合这卢正清便入赘上了门。现在一家七口,有两女三男五个孩子,一家人就住两个窑洞。两个女儿是双胞胎,年方十六,分别叫赵玉珍、赵玉莲,三个儿子分别叫卢金、卢铁、卢刚。刚才吃饭时,两个女儿做饭端饭,刘喜奎还打量了下,见其行为端庄,秀色可餐。
吃罢饭,卢正清忐忑地说道“东家,听说你的长子尚未婚配,如不嫌弃,可将我女儿嫁与少爷,不知东家愿不愿意!”说完讪讪地看着刘春奎。
卢正清知道,即使说了可能也是白说,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好在自己是嫁女儿,他刘喜奎的小老婆不就是个孤儿出身嘛。即使人家不愿意,也不影响啥。
刘喜奎想起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刘春耕,心想将这姑娘嫁与那逆子岂不是害了人家,再说……
便正色说道“我与那逆子已断绝父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卢正清说道“我与老婆李氏己商量,三个儿子即将成年,连住的地方尚且没有,甭说娶妻生子了。家里人口多,吃饭都成了问题,不是我想高攀,如不嫌弃,随便挑一个女儿给东家作妾也成啊!”
刘喜奎睁大了眼睛“我已年近六旬,你家可是黄花大闺女!”
卢正清无奈的说“不妨事!不妨事!”
这时,长顺进来说“老爷,佃户田魁来找您要说租地的事!”
刘喜奎便让田魁进来说话……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夜色越来越浓,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刘喜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民国二十一,蒋介石的嫡系胡宗南,率领中央军“围剿”徐向前的第四方面军,随之进入西北地区,并逐步在西安站稳了脚跟。最终屯兵西北,封锁、进犯陕甘宁边区,号称“西北王”。胡宗南的部下杨立业换防三水时,为筹集粮饷,曾对三水县的地主财主雁过拔毛,当然,大地主刘喜奎也未能幸免。
杨立业派人来到刘家大院,开口就是五千大洋,威逼利诱,再三恐吓,嘴上说借,还打借条。刘喜奎心想,这借和明抢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因为惹不起,破财消灾,最后刘喜奎“慷慨”捐饷三千大洋。
刘喜奎想到这里就觉的肉疼,这兵荒马乱的,来的就是爷,谁都惹不起,不就是有几杆枪嘛!还有那阴魂不散的土匪王铁头……
想到这里,刘喜奎越发睡不着了。直到鸡叫头遍的时候,才觉的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天己大亮,刘喜奎翻身起床,呼喊长顺。
长顺一路小跑而来。
刘喜奎激动地说“给咱买三十杆枪!”
长顺听罢惊疑不已。
民国时期,国家大乱,土匪暴民蜂起,社会秩序失去了原有的平衡,老百姓时刻处于朝不保夕的状态,既然民国政府无法保证百姓的安全,百姓就只好拿起枪杆,自己保护自己,好在当时民国政府不禁枪,也无力禁枪,只要有钱,可以向洋人的洋行随便购买,民国政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枪当时也不贵,洋行里的式双筒毛瑟步枪,连刺刀带附件,约十个大洋一支,每千颗子弹也是十个大洋。于是各地的民团军警纷纷向外商购买。而以后由于社会秩序的更加紊乱,一般百姓只要稍微有点财力的,都纷纷买枪自卫。关中也是战事多发之地,民国年间战争特别多,遗失在民间的枪支也特别多。
长顺从三水县洋行购买了三十支长枪,若干子弹,又从乡里招募了十几个有枪的溃败散兵。自此刘家大院里看家护院的家丁有四十三名之多,均人手一枪。
刘喜奎让那几个当过兵的,教练其他不会开枪射击的。此后刘喜奎的房前屋后便时常能听到噼噼啪啪的枪响声。
当然,刘喜奎但凡有事外出,便有两个背枪的家丁紧随其左右,刘喜奎的心里便安稳了,也终于踏实了,腰杆子挺的更直了,说话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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