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瑞秋下楼,上车,直奔日本小妞儿提供的中国菜馆而去。笔下乐 www.bixiale.com
路上,我反复琢磨,分析。
感觉老鬼子身上这一遁,应该是,我之前因果没有了结。现在,印在老鬼子上了。
如果,我想顺利地把尼尔森的事儿解决。就得先把这一断因果给结束才行。
道家的因果就是这样。
你做了一件事,留下了很多后果,没有了结。那么,再做第二件事的时候,就必须面对前事留下的诸多尾巴。
世间之事,皆是如此。
换作我们日常工作也是一样。一件工作,搞不定,觉得很麻烦,然后放弃。接手下一个工作,又发现,如果要解决,必须搞定上一个工作的麻烦。
一因一果,相遁而套。
这,就是最基本的因果模型。
瑞秋把车开的很快。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这个位于华人聚居地的中国菜餐馆。
餐馆的门面很大,装修的很考究。
看得出,经营餐馆的人,是个资本很雄厚的华人。
华人在美国立足,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了中国菜。因此,在这里,一提到中国,很多人,马上就会下意识地咽口水。
瑞秋把车停了。
下车,步入店中。
让人倍感亲切的中国小妹子马上迎上来,用一串流利的英语,问我们今晚想吃些什么。
我笑了下,然后我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好,我们在找几个日本的朋友。”
小妹听了,脸上堆笑说:“先生要找的日本朋友,在二楼,揽星阁。”
我:“多谢。”
美国的餐馆里基本都没有包房。
但这家中餐馆比较特别,因为,它没有大厅,这里面全是包房。
所以,一看就知道,这个地儿,绝不是那种,对外派送外卖的普通中餐馆,它的定位,非常的高档。
按小妹的指引,我和瑞秋上了二楼。
走廊里静悄悄。
只看到有三五个服务员,从不同的包厢里,端了盘子进去。稍许,又一闪即逝。
我按照门牌上的说明,找到了用中英文标识的揽星阁。
到了门口,我正要敲门,忽然又一想,不对呀。这拿什么理由,往里头进呢?
心中反复掂量两下,我示意瑞秋不动,我跟她,俩人,一边一个,立在门口,然后开始支愣耳朵听。
没错,我俩,就跟俩门神似的,站在这儿。
有服务员经过,也仅是面露惊诧,但没有质问和怀疑。
人一静下来,耳朵就灵敏很多。
渐渐,我听到了,屋里的对话。
可惜,这是标准的日本话。
非国语,亦非英文……
这个时候,我本可以给老鬼子打个电话,做个小沟通。
但我另有打算。
日语,我虽然听不懂,但我能听出来语气。
里面的语气很不对劲,仔细听,好像是争辩什么东西,声音很大!
另外……
咦,这里边儿,怎么还有中国人说话的动静。
听上去,很轻微,很小。
但,只要仔细听,仍能听出诸如“你看,咱们是不是先走啊。”
“等下,等下再说……”
这样的话。
并且,这两个对话声儿,有一个听上去,好像还蛮耳熟。
难道是他?
我心中一动!这下,我可顾不上那么多了,咬咬牙,转身,伸手,就敲响了门。
屋里,一下子就没动静了。
我在心里笑了笑。
然后,轻轻地把门推开。
门开一瞬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饰非常考究的小茶厅。当中有一大茶案,四周列了不少的椅子。但上面没有坐人。
茶厅的隔壁,则是饭厅,里面,支了一张很大的圆桌子,四周,围坐了至少十个人。
我跟瑞秋进屋。
桌子上的人,同时将目光投到我的身上。
我微笑,将这几张脸一一扫过。
然后,我呆住了。
让我惊呆的原因,不是谷村老鬼子,也不是他身边的柳生同志。更加不是一个我不熟悉的陌生中国人。
我吃惊的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并且,他的身体,好像复原了很多,脸上又恢复了强者独有的霸气!以及那一抹看透了世事的沧桑!
而他的名字,很有趣,因为,我曾经叫他,轮椅罗!
将近足有一年呐!我没有见到这个老伙计了。
而这一年中,轮椅罗变了很多,很多。他恢复了往日的自信,身体也强健了不少。
我属不请自来。
所以,我按中国人的礼数,抱了下拳,然后我对谷村老鬼子说:“谷村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在路上遇到了一次堵车,晚点了。”
谷村,人老鬼多。
眼珠子一转,他瞬间明白,然后他说:“来,季先生,你过来,这是几位日本社团的朋友,另外,还有两个中国的生意伙伴,过来,到这里坐。”
我递了瑞秋一个眼神儿,让她保持镇定。
随后,我又眯下眼,看了看轮椅罗。
罗先生(我得改称呼了,人都把轮椅扔了。)也是老江湖,如何不知我的意思。当下,他不动声色,自动自觉,把头转了过去。
到了桌前,我一看。
哎哟,难得,这十来个人,居然凑合一块,涮锅子了。
谷村这时,让柳生挪了挪座儿。
桌子极大。
起码能容下,将近二十人同时就餐,并且这火锅,是每人面前一个砂锅。类似那种自助。
我坐下。
对面一排泥轰鬼子,用恨恨的眼珠子瞪我。
呃……
这肿么个情况?我招谁惹谁了吗?
这时,谷村跟不远处的一个日本妹子,嘀咕了几句,妹子起身,转眼后,服务员,端了两个新锅过来,摆在了我和瑞秋的面前。
东西置备齐了。
谷村一扬手中筷,然后朝对面的泥轰鬼子说了几句日语。
鬼子目光一转。
与此同时,先前帮我要火锅的日本妹子,也是目光一转。
瞬间,至少四个人,同时盯上了我。
“请问,这位先生是姓季吗?”日本女人,很有礼貌地对我用中国话说。
我笑了下:“对,我姓季。”
“很好!那季先生,知道芳岛小姐吗?”日本女人问。
我:“知道。”
“很好,那么,季先生来的真是及时,因为我们方才正在谈论一个,让我姐姐损失了一条腿的中国男人呢。没想到……”
日本妞儿咧嘴一笑,杀气丛生:“你不请自来了!”
我笑了,我对日本妞儿说:“小姐,怎么称呼?”
“直子!”
我点了下头:“直子你好,请问芳岛小姐,近况如何?”
直子咬牙:“她的大腿,没有了!并且,重度脑震荡,仍旧在医院昏迷不醒!季先生,我要你为此,给出一个解释!”
我听了这话,瞟眼老罗。
罗先生跟他的中国朋友,双双抱臂,用一种审视的态度打量我。
ok!
轮椅罗,那就请你看看,小季,这一年,有什么样的变化吧!
我看眼老日本鬼子,我对直子说:“直子小姐,我跟你姐姐,没有任何的误会!我们就是敌人!很明确的敌人!我们之间几乎不存在任何商量的可能!所以,我们只能以战斗的方式,来解决一切的问题!在此,我对芳岛小姐的伤势表示负责!”
“这事儿……”我拿过桌上的一瓶中国产剑南春,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是我干的!”
谷村这个老不死,一听这话,他眼珠子一转。
“直子小姐,季先生,也不是有意,上次情况!”
我重重磕了下酒杯,我加重语气:“谷村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这件事的起因就是一个很明确的敌我关系,虽然你跟芳岛合作了。但最终,你与她的立场是对立的,这一点,谷村!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动摇。”
老狐狸,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但毕竟,人老,精滑,这家伙,眼珠子又是一转,伸手捂胸说:“哎,这中国的酒,就是浓烈,我不胜酒力,要到那边休息一下,你们慢聊,慢聊。”
谷村,挪了两条干瘦的腿,一步步,遁到茶厅那儿的大沙发上,眯着了。
对面,四个泥轰鬼子,明显是憋不住劲儿了。
“八格!”一个鬼子,狠狠地叫了一声。
突然,他猛地起身,一步步走到我身后,瞪眼珠子,死列盯着我。
“支那人,你!”
我没客气!
抓酒瓶子,反手,起身,砰!
一瓶子,就给这家伙,拍地板上了。
对面座儿,马上,又起来了三个鬼子,一个个手往怀里伸,抽出一把把锃亮的短刀,瞧模样儿,是想群殴。
我立在原地,没动。
身旁,二人,突然起身,然后,唰,挡在了我的身前。
一个是我的女骑士,瑞秋。
另一个……
居然是柳生大叔!
柳生略低头,手插到怀里,他不会中国话,故意用英语说:“J,是我的朋友!在我面前,无论是谁,只要敢动我朋友的一根汗毛,柳生,都会让他的付出生命的代价!”
直子脸惨白。
我微笑:“直子小姐,我对你姐姐的伤势,表示沉痛的慰问,但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希望你找谷村和其它人的麻烦。总之,一句话,我季某人在纽约,你随时可以找我!”
直子咬了咬牙,一挥手。
立马上来两个人,给那个让我拿瓶子拍倒的泥轰鬼子扶了,随后直子:“季先生,我也在纽约,我们,改天见!”
撂了这句话,直子,一挥手。
呼啦一家伙,桌子上人,站起来一大半,一个个地扭头,齐遁。
而当这些人,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
我听到有人高叫:“好兄弟!我罗某人!没白认你这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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