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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来娣一听到要她出钱,顿时就跟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伏魔府 m.fumofu.com
“凭什么?老娘没碰陈氏一根手指头!”
“你说凭什么?我连周三丫面都没见着呢,你还不是就说是我害得她摔了跤?”阮娇烟立即就怼了回去,“我娘的身子本来就病弱,被你一刺激气血都逆流了,这不就加重了病情?而且你在我家院子里闹,害得她得陪着在院子里吹风,她身子弱,本来就吹不得风,这你不知道?你还踩了药,那药材里有些就是不能踩破的,破了表皮里头的籽就是苦的,根本无法下咽,我得重买药了,这药钱不该你出?”
阮娇烟一连串话砸了过去,周来娣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是这样吗?真的吗?有这样的药吗?
她不懂啊。
阮娇烟又看向村长,“村长,你说,我要她赔偿是不是占理?”
村长我也有点懵,你让我缓缓。
阮娇烟可不给他们缓口气的机会。
“现在三个人都是不能耽误的,我娘地病,叶达的病,周三丫的病!周来娣这么一通瞎闹就把三个人都闹成这样了,村长!”
村长一个激灵,立即就叫了起来,“阮大丫头你说得对!周来娣是得赔!”
阮娇烟点头,“我娘的诊金向来不便宜,药也不便宜,但是我们一家心善,就让周来娣陪两贯钱好了。”
这个两贯钱,是阮娇烟考虑过的价。
周家肯定也穷,说得再多了,他们根本就拿不出来,到时候只怕会破罐破摔一个铜板都不给。
但是周家有地,地有所出,两贯钱说不定咬咬牙还能出。如果不能出——
阮娇烟看中他们家的一小块地了,那块地也不大,就是二分地,可是离他们家还挺的的,周家三个丫头管着那小块地,平时都用来种菜。
“你怎么不去抢!”周来娣立马跳了起来。
两贯钱?想让她拿出来,门都没有!
阮娇烟根本不看她,就看向村长。
“村长,周三丫头现在可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事拖久了,要是真出人命,就周家这样的,说不得还得去你家闹,你看看?”
村长也跟被踩了尾巴一样。
“就两贯钱!我作主同意了!周来娣要是不给,我就把他家的地抵给你!”
他们九里村总有这样的事,谁出了矛盾闹得厉害不可调和,村长和不了稀泥又没办法逼人家拿出钱来,就总作主把地给抵了。
以前阮家那一亩地,也是因为阮家实在拿不出赌债来还,村长也作主把他家的地给抵了。
至少在这种事情上,村长还是说一不二的。
阮娇烟听到他这么说,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那我这就去把周三丫背出来。”阮娇烟又看了叶金斗一眼。“不过,村长,叶家好歹是把周三丫救回来的,周来娣来这里闹是恩将仇报呢,她是不是也要给叶家赔偿?”
她的话音刚落,叶金斗就闷声说,“不用。”
他不要什么赔偿。反正这么多年来,村子里把他说得什么样,怎么对待他的,他都已经习惯了。
现在他只想快点带叶达去看大夫。
那就要赶紧把周三丫带走。
阮娇烟有点无奈。她本来是想要帮着叶金斗找补回什么的,可不能便宜了周来娣,但是叶金斗看来并不想。
她也不能强迫着叶金斗,只得对村长说,“村长,金斗叔说不用赔偿,不过村长你看你都亲自来主持公道了,也不能白忙一场啊,要不然就把周家现在地里的菜赔给叶家吧,也就是些菜,又不要他家银子。”
“我看行!”
村长立即又应了。
只是拔些菜,还真不算什么事。
他现在只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这天真的是冷死个人了!再说他毕竟还是对叶金斗有点儿犯怵的,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那么久啊。
周来娣简直是快要怄死了,可是她这会儿没有办法。
阮娇烟满意了,抬头看向了叶金斗,“金斗叔,我现在就进去把周三丫背出来。”
“你,你真的要进来啊?”叶金斗听到她要进来,反倒是被她吓到了。她真的不怕他?
“是,我进来了,不能再耽搁下去,把周三丫抱走,你才能赶紧带小达去看大夫。”
阮娇烟自己推开院门就走了进去。
村长和周来娣母女三人也都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
周大丫头看着阮娇烟就那么走进了叶家,她的手指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摆。如果阮娇烟这次进了叶家最后真的被克到了呢?
她没想让阮娇烟被克死,只想着阮娇烟被叶金斗克得倒霉一点,要是上山或是去干嘛的时候也摔了跤,把那张脸给弄坏了,那就太好了。
阮娇烟进了叶金斗家里,以后应该是会霉运缠身了吧?等她议亲,说不定会议到一门比她还惨的亲事。
在他们紧张又复杂的目光注视中,阮娇烟进了叶家。
出乎她意料的是叶家虽然十分简陋家徒四壁,但是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还有不少小家具看来是他们自己打的,像是小木桌小木椅之类的,虽然样式简单,但是看起来也打造得结实光滑,都磨得很平整。
这屋子也简单,一分为三,左边摆着两张简易木床,床边放一小木桌,右边一处土灶,边上一桌两椅,另一边挂着草帘,估计是净房。
两个两张木床上各躺着叶达和周三丫。
阮娇烟快步走了过去,先看了看叶达,并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什么红疹之类的,伸手碰了他的额头,烫得她飞快地缩回手心头一跳,赶紧就对叶金斗说道“金斗叔,叶达发着高烧呢,你赶紧先打盆冷水用棉布绞干冷敷一下额头!”
说完她又去看周三丫,周三丫现在虽没发热,但是明显地有点畏冷,浑身缩成了一团,这说不定也是会发热的。
而她的一条腿看着也有些僵着,小脸更是苍白如纸,气息又淡,额上脸上都有些擦伤,现在结着血痂,身上的衣服也是沾着草屑泥土,脏兮兮的。
看到这样的周三丫,阮娇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周来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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