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穿书]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结业式(二)

    测试广告1    又过一天。随梦小说网 www.suimeng.co恢复运转的憎物道具加班加, 连夜产出了几个幻影学。能力者们当即开始着手打开通道,陆续送校内的外来者。

    最先被送的,肯定是那些普通学。而且因为一次离开的数有限制, 必须分批。要轮到徐徒然们,还得再上两天。

    来自仁院的于老师和小张还好。他们本来就是来做观测任务的。朱棠则是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替童话镇预约了别的任务,在儿耽搁了几天,限早过了。

    好在杨不弃许诺, 在出去后会替们解释,还有开证明。考虑到次事故的严重性,们多半还能再获得什么奖励。

    另一方面,随着域内情况逐渐稳定,们渐渐有了些和外界沟通的渠道——徐徒然刚来所注意到的那个传达室, 那边是整个域里唯一有信号的地方。虽然那信号有还弱出天际, 好歹算个沟通手段, 聊胜于。

    朱棠自打知道地方能会有信号后,就每节下课都过来蹲。蹲了两天, 总算是成功到了信号, 联系到了唯一还在域外的童话镇正式成员,长发公主舒小佩。

    是阴差阳错。妹子本来该和朱棠们同一天晚上入金香树的,但因为头发太长,花了间处理,到处理完再赶过来, 域的入口正好关闭, 就此和其他失联长达几天。

    还好性格果决, 确认失联后当场就把事报给了上一级。然后一边着上面的回应,一边独自扛起了整个童话镇,一个跑到外地去做完了那个预约的任务, 现在任务经完成,还在外地没有回来。

    幸亏当初朱棠预约的是个观测任务——种任务其实对来说,都比较安全简单,翻车的概率很低。

    大槐花边算是个例外。至于同来做观测任务的老于和小张,只能说是霉过头了。

    “小佩现在正在赶观测报告。那边任务还挺顺的!”

    确认完外部情况的朱棠立刻就跑来寝室找徐徒然,分享了获得的情报,末了还补充一句:“而且小佩说,那个城市过两天有个大漫展。打算留在那儿看完再回来。我算过了,我们明天应该就能离开,如果能订上票的话,一起去吧,就当庆祝了!”

    “……啊?”坐在座位上的徐徒然愣了一下,似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会跳到娱乐活动。

    朱棠以为是在担工作上的安排,主动解释:“你放,我问过杨不弃了,离开了,主要的汇报工作由他负责,我们只要到指定的分部完成精神检测,然后提交各自的报告就行了,以线上完成的。”

    一本正经地跟徐徒然算:“我们次算参与过重大事件了,事后好好放松很有必要的。而且那个漫展,据说场子很大……到候我们都穿着cos服去吧!还能拍照留念!”

    徐徒然似懂非懂地头,不知为何,眼神却更加飘忽:“漫展……我好像,还没有去过……”

    “那正好啊,一起去嘛。就当童话镇第一次团建了!”朱棠兴致勃勃地说着,忽听远处传来预备铃的声音,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我先去上课啦!你还请病假吗?”

    徐徒然反坐在座位上,了头。朱棠有些遗憾地“诶”了声,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匆匆离开了。

    剩下徐徒然一,抱着椅背,仰起脑袋,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深深吐出口气。

    漫展。

    又是一个,印象里好像去过,但却回忆不起一细节的东西。

    徐徒然面表情地盯着天花板,不知再想些什么。忽听旁边抽屉里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奈地叹了口气,拉开抽屉,只一个小小的狐狸摆件正在起劲地撞抽屉盖。

    狐狸摆件的旁边,还有一圈断掉的绳子。正本是徐徒然用来束缚摆件的,显然经被对方挣脱。

    麻烦啊……徐徒然疲惫地闭了闭眼,将狐狸摆件拿起来,转而拉开上面一层抽屉。只抽屉里面,是个用粉笔画成的小小符文阵,上面摆着那个维素瓶。

    将维素瓶拿出来,那它丢去,摆件算消停下来。

    徐徒然再次叹了口气。

    几天,除了思考和找小土狗外,剩余的间几乎全在处理些灵异物件——不知是什么缘故,自打前阵子休养过来之后,“扑朔迷离”的效果就似乎更强了些……而且强的形式很令费解。

    以前,如果不想要些灵异道具受影响,直接用淘宝店送的银色色纸将它们一包就是。然而现在,即使隔着一层色纸,些东西仍会受到影响,成为被“扑朔迷离”覆盖的目标。

    徐徒然试过了,想要彻底隔绝影响,现在至少得包两层纸才行。然而次带来的色纸本身就数量有限,大小还都不统一……很难将所有灵异道具都兼顾到。

    没办法,徐徒然只能在灵异道具之间推行轮班制。除开独占一个盒子的笔仙之笔,剩下一共五件道具,每天早上挑两件用银纸裹上,其余的放养,要么放符文阵里、要么捆起来,要么就扔到隔壁空宿舍让它们打架……过一段间,再轮换。

    就还挺烦。

    徐徒然第三次叹了口气,看看间,又看看手里拿着的维素药瓶。默了几秒,果断起身,往门外去。

    因为情不好,所以得去找乐子。

    如此想着的徐徒然,熟门熟路地越过校园中间的石桥,径直往勤学楼去。

    勤学楼现在被划为了教学楼之一,专门用来安置那些纯由怪物构成的班级。徐徒然现在有事没事就过来晃晃,将里当成了快乐源泉。

    毕竟只要露个面就能听到作死值哗哗涨种事,还是能让舒坦不少的。

    感谢大槐花,感谢小土狗。

    不过今天情况有不一——徐徒然才靠近勤学楼,就一隔壁志学楼里了出来。

    “杨不弃?”微微挑眉,叫住了对方,“你候不上课啊?”

    杨不弃似是正在神,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轻轻了头:“嗯。请了假。你呢?”

    “我不长期病假吗。”徐徒然觉得他似乎有不对劲,细一看,才发现他两只眼睛微微泛红,充斥着不少血丝,脸色略显苍白。

    “你病假?”偏了偏头,“哪里不舒服啊?”

    “……没事,只是没休息好而。”杨不弃勉强了下,看了眼徐徒然身后,又蹙起眉,“你是,要去勤学楼?”

    “嗯,我去找乐子。”徐徒然直言不讳,还热情地向杨不弃发出邀请,“要一起吗?”

    杨不弃:“……”

    所以说,为什么要到一间怪物专属的教学楼里去找乐子……

    他看了眼徐徒然,又看了看身后的建筑,深感没事跑去参观不是什么好主意。

    然后缓缓了头。

    “那行,过来。”徐徒然冲他跑过去,扯住他衣服,又反身冲向勤学楼。杨不弃低低应了一声,将单挎在肩上的黑色背包往上提了提。

    “对了,你最近过勤学楼吗?”徐徒然边还边问他,杨不弃摇头,便道,“那先给你提个醒。新的校规对大槐花束缚有限,所以楼里还是会有幻觉的……”

    说话间,两经了勤学楼大厅。徐徒然的后半段话,杨不弃根本就没听到——

    因为就在他们入楼内的瞬间,重重幻觉便盖了上来。他低头去看徐徒然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只看到一只毛绒绒的黑色兔爪。

    顺着那爪子看过去,入目便是一个黑色的兔头,三瓣嘴不住翕动着,似乎正在和他说着什么,但他一都听不到。

    而在徐徒然的眼里,杨不弃则又成了那副被碳烤过般的焦黑模,不过身上装束没有变化,肩上的黑包还在。

    有了实验楼内的经验,会儿倒是一不惊讶,反而又朝对方说了几句话。了片刻,只能看到那焦黑影不住摇晃着脑袋,却一回复没听到,便知道现在多半又和在实验楼一,两没法再依靠语言交流。

    所谓,继续将那只焦黑的胳膊抓着手里,拖着杨不弃往楼上去。驾轻就熟地找到了当前正在上课的教室。

    他们眼中所在的教室,显然被幻觉盖了一层。本该属于怪物的座位上,坐着的全是体态端正的干净小孩,而在讲台上讲课的,则是一团红色的巨大肉块。

    徐徒然来得多了,自然知道那肉块实际是正在上课的能力者。但杨不弃是第一次来。担杨不弃反应过度,本能地将抓得更紧了些——旁边杨不弃却以为在紧张,反而拍了拍毛绒绒的爪子。

    徐徒然顿了一下,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移开目光,眼中似有什么轻轻掠过。

    又过几秒,窗口推开几步,再次拉了拉杨不弃的胳膊。

    “那什么,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当然知道杨不弃听不的问话,听不对方的回答。所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观察着对方的肢体动作——说来感谢大槐花。或许是因为受到校规影响,它现在的幻觉要显得友好很多,起码不会再给添加很奇怪的动作戏了。

    徐徒然了片刻,杨不弃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试着将往楼上引。焦黑的影不明所以,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被带到了再上一层。

    勤学楼三楼,有个小小的天台,视野开阔。徐徒然将那焦黑影一直带到天台上,终于放下拉着对方的手,转而扶住眼前的栏杆。

    “不好意思啊,把你带到地方来。我……我最近好像意识到一些事,但我不知道该和谁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实话,其实我现在自己都搞得糊里糊涂。”徐徒然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缥缈雾气与影影绰绰的建筑,深深呼出口气。

    “正好现在,你听不到我说的话……”

    在地方,听不到我说的话。

    另一边,杨不弃望着眼前的兔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是否意味着,个候,我跟说些什么都没关系?

    个认知让他沉甸甸的胸口忽然一轻——虽然并没有轻多少。

    但在那一瞬间,他确实有种以稍微放松一些的感觉。

    尽管知道感觉多半是错觉,他说出的那些话就像倒了树洞,最终还是不会有分担或回应,他还是抿了抿唇,小地朝着兔头靠了过去。

    “徐徒然。”他瞟了眼兔头毛绒绒的侧脸,斟酌着了一下词句,“我……我就随便说说,你就随便听听。”

    “我那天在学仿制工坊,捡到了一本册子。”

    “那个册子的最后,有几页笔记——我不敢确定,但看字迹,应该就是出自前任校长。”

    “那上面记载了发现的一些事……应该算‘发现’吗?我不知道,我感觉在写那些东西的候精神状态不好……”

    “那些记录很凌乱,很惊——”

    “简单来说,就是我最近发现一件很惊的事。”栏杆旁边,徐徒然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开场白,“我对我过去的记忆,很模糊,特别模糊。”

    “我指的不是我个身份的记忆,而是我的上辈子——前一世?”

    “或者说,是我以为的前一世?”

    “在我印象里,我是有‘过去’的。我有活经历,记得一些活场景,甚至记得我一些作死的经历……不过不是现在种作死,是那种作了一定会死的作死……但很奇怪。我真正记得的,似乎就那么几个片段。没有前文、没有后续……彼此之间还有些矛盾。”

    “又或者就像朱棠说的‘漫展’。我记得我去过,但一细节都不记得。再仔细一想……我其实连‘漫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当然,我穿越的嘛。如果非要说是因为‘穿越’和‘死亡’才记忆模糊,倒不是说不过去——我两天总在想艾叶当说的话。”

    幻影学之所以被设定成“鬼魂”,就是因为鬼魂的身份以让模糊的记忆显得合情合理。

    ……那句话,是否以套在身上?

    究竟是因为“穿越”才记忆模糊,还是因为记忆法深究,才被设定成“穿越”?

    尤其那,匠临形容,用的一个词,是“苏醒”。

    “……所以,最近我就在想,我的过去,我的来历,真的就像我以为的那吗?”

    终于将话都说了出来,徐徒然闭了闭眼,宣泄般地吐出口气:

    “我,到底是个什么的存在啊?”

    *

    “……我们,究竟是什么的存在?”

    杨不弃斜靠着栏杆,只觉压抑许久的情,随着倾吐,终于稍稍舒展开来,“个世界,又究竟是什么的存在?我几天,一直在思考些。”

    “那些纸上的记录,太疯狂了。最疯狂的是,除了我以外,好像没能看到那些,我没法告诉别……是因为倾向限制吗?我看那位校长的笔记,似乎有预知倾向,只是一直隐瞒着,没有告诉任何。”

    “我本来想过去找你。你最近精神不太好。而且……而且如果一切真如所说的话,那太令难受了。”

    “能力者的未来注定危险,个世界的存在本身,或许就是一个谎言。”

    ……

    他说完句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徐徒然候有说话吗?又在想什么呢?

    杨不弃瞟了眼旁边的兔头,默了片刻,忽然轻轻呼出口气。

    好奇怪。明明对方一回应都没有。但莫就是觉得头松快了不少。

    不仅仅是因为倾诉——杨不弃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此刻的放松与安定,并不全是因为倾诉。

    他垂下眼眸,才注意到,自己方才不知不觉地,又往徐徒然边靠了不少。他后知后觉地想拉开距离,却没舍得拉开太多,抬头看了眼浩渺的天空,忽然低了一声。

    “偷偷告诉你,其实那种对世界的怀疑,我以前有过。”

    “在我刚觉醒的那段间。”

    “我是因为一次憎物导致的意外觉醒的。醒来后就在医院了,没出什么大事。但当……我其实一直莫有种感觉——我实际经死了。或者说,过去的那个我经死了。”

    “我记得‘我’过去的所有事。但那些事对我来说都特别遥远,好像属于另一个一。我只是在他身体里苏醒,顺便继承了一切……连带着个世界,对我来说都很陌。”

    “我和当的精神检测员说过件事。但因为没有测出任何实质性的问题,他们就认为只是精神受到刺激导致的后遗症。我不想给添麻烦,就没再提个事。但那段间……真的很难受,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世界’,适应起来都很困难。”

    “那个候,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我整个嵌在地里……不,应该说,我就是那片大地。硬邦邦、干巴巴,一动都动不了。但我莫觉得很安。我觉得那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

    杨不弃说到儿,似是自己都觉得荒谬,忍不住又了一下,内又有些庆幸,徐徒然听不他些疯话。

    他望向旁边的兔头,后者正扒着栏杆,静静地看向远方。

    明明是有些诡异的造型,他却盯着看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次喃喃出声:“但,那个地方,不美好……”

    几乎同一间,徐徒然下定决般开口:“其实,我的记忆里面,不全是模糊的。有一段,我就记得很深刻,感觉很真实……当然有能只是个梦。”

    杨不弃面露思索:“那个地方很黑,感觉像是被光抛弃了。没有命、没有颜色。”

    徐徒然认真回忆:“我感觉我不像,倒更像是——一颗蛋?或者火球。”

    杨不弃:“我的身上……我是说,土地上,都是干涸的。死气沉沉,千疮百孔,遍地废墟。我躺在那里,不知躺了多久,麻木得像是巨大的尸体。”

    徐徒然:“我要去个地方——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但我知道,我一定要去个地方。然后占领那里,吞噬那里。让所有的命都为我臣服。”

    杨不弃:“直到有一天,我听天空传来巨大的响动。我睁开眼,看到天突然变得很亮。”

    徐徒然:“于是我……不知道哪里脱离,降落。我身上很热、滚烫,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发白发亮。”

    杨不弃:“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一颗发光的东西。”

    徐徒然:“然后我就开始陨落,冲向下方的土地。”

    杨不弃:“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喜悦。那是一颗星星。黯淡很久的夜空里,掉下了一颗星星,掉了我的怀里。”

    徐徒然一拍栏杆:“我感觉很兴奋,我觉得我终于能开饭了!”

    “于是,整个夜空都被照亮了。干涸的大地上,忽然有了色彩。我像只沉睡很多年的老乌龟,地里爬起来,抖掉身上的土,摇摇晃晃地朝着那颗星星掉落的地方去。”杨不弃缓缓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随即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很惜,我的梦境到里就结束了。不管梦到几次都是,再没有后续。”

    徐徒然冷静下来,亦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诶……没头没脑的记忆,感觉还是更像做梦吧。说不定是别给‘设定’好的呢。”

    两扶着栏杆,彼此对视一眼,陷入了齐齐的沉默之中。

    杨不弃目光移动,落到徐徒然正扶着栏杆的、毛绒绒的前爪上。

    他的手按在栏杆上,距离那只毛绒绒的兔爪子,只有一的缝隙。

    杨不弃默了一下,试探地抬起手,往徐徒然的方向挪了些许,最后却还是收了回来,反而落在更远的位置。

    徐徒然还在眺望着远方,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后面垂下来,莫显得有乖。

    杨不弃望着的“耳朵”,再次起来,次的容,却是真正放松了不少。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包里拿出纸笔,当着徐徒然的面在上面写字。

    【你现在情好些了吗?】

    因为幻觉的弱化,行字徐徒然还是能看到的。读完纸上的内容,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前的焦黑影一眼,旋即了下,轻轻头。

    “吧,该回去了。”拍拍焦黑影的肩膀,顺势拉了下他的胳膊。杨不弃顺着的动作转了下身,背包里一个东西忽然滑落在地上。

    几乎是同一间,楼下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啸——下一秒,笼罩在两周围的幻觉倏然消失。

    杨不弃望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脸,不由一怔。徐徒然却是怪不怪:

    “肯定是小土狗又被罚了。它在被校规制裁,幻觉都会暂消失。”

    估计是挨打太疼了,顾不得其他了。

    杨不弃似懂非懂地头,徐徒然经蹲下了身:“你包包拉链没拉好?怎么本子都掉……诶?!”

    因为本子是敞开着正面向下掉在地上的,徐徒然捡起就习惯性地拎着本子的后脊将它拎起来。没想到随着个动作,几张纸本子里飘了出来。

    杨不弃惊讶地瞪大了眼,徐徒然道了声歉,又俯身将掉落的几张纸捡起。

    目光意中往纸上一瞟,动作忽然一顿。

    同一间,杨不弃跟着蹲下了身。

    “一下。”他匆忙道,“不对劲。我没有撕过几页纸——”

    “纸上写的什么?”徐徒然同道,“看上去笔迹好乱。”

    杨不弃:“……”

    他惊讶地看向徐徒然,才浮上口的疑问瞬间被压了下去:

    “你看得到?”

    “……啊。”徐徒然莫其妙,跟着突然反应过来,打开本子就准备将些纸夹回去,“如果是我不能看的东西的话……”

    才刚动作,手腕忽然被杨不弃一把抓住。

    温热的触感皮肤上传来,看了杨不弃一眼,微微挑眉。后者则像是僵了一下,顿了几秒才忙松开手。

    “没关系。你看好了。”杨不弃尽能平静道,“但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上面的内容不是……嗯?嗯?!”

    话未说完,眼前的再次变成了黑色兔头——幻觉又效了。

    杨不弃:“……”

    像大槐花种尽给添麻烦的,就不能多罚它一会儿吗!

    杨不弃暗暗咬牙,忙再次拉住徐徒然的手,牵着往楼外去。

    *

    勤学楼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志学楼还在上课。图书馆有屈眠和方醒——作为真正需要学习的,他们两天一直都请假,在图书馆自己刷题复习。

    两离开勤学楼,思索片刻,还是去了实验楼。

    又回到了那间化学实验室。

    直到徐徒然坐稳后,杨不弃才再次拿出那本笔记本,认真推到的面前。

    “先说好,里面的内容很能会动摇你的世界观。你最好先做个理准备。”

    “没事,反正本来就经是摇摇乐了。”徐徒然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毫不犹豫地翻开了本子。

    方才那几张纸胡乱地夹在其中。徐徒然拿起一张,快速扫了眼,奇怪道:“怎么还有涂改啊。”

    “因为原版就有涂改。”杨不弃解释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在学仿制工坊捡到一本册子吗?纸上的内容,就是默写的那上面最后几页。我默的候,把其中的修改痕迹照搬了。”

    “那挺好啊,不跟一手资料一。”徐徒然开始整理几张纸,试图给它们排序,“写的都是什么?内容有些乱。”

    “……嗯,感觉像是在梳理思路随手记下的。”杨不弃头,“你看里,其实有提到一——”

    “‘我昨晚在预知回廊上,又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徐徒然就着他的手指念出那一行字,若有所思地抬头,“个预知回廊,就是预知倾向的升级空间吧。”

    杨不弃再次头:“整体来看,些都是上官校长在预知回廊升级,那空间中窥探到的零星‘知识’。至于有没有别的来源,暂法确定。”

    预知……个关键词再次出现。徐徒然中一动,忙将目光移到那些纸张之上。

    *

    就如杨不弃所说,那些纸上的东西似乎都是随记,短且毫规律。

    其中还包含了不少摘录的符文以及意味不明的咒歌,徐徒然通篇读下来,很快就其中摘出了部分关键内容。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我曾试探过其他的预知能力者,未有像我一,能清楚地记得沿途所,还能看到那些记录着文字的石碑。】

    【但即使是我,看不清太多。我只能看清一部分,少而又少的一部分。】

    【……[它]。我不知道第几次看到个词了。我其实想写的不是个字,但很奇怪,当我落笔,就自然而然地写成了[它]。】

    【它目前还不存在。但它迟早会到来。它很危险……我们似乎该为那一天做好准备?】

    【憎物是它的能量残余。能力倾向是。所以就是能力者会变成憎物的原因?】

    【……到底是[它],还是[它们]??!】

    【……辉级是个危险的分界线。辉级的能力者能会成为它们孵化的温床。它们是铁线虫,我们就是螳螂。】

    【但似乎不是所有的辉级都危险……我需要再一次预知回廊。我需要将上次的石碑看得更清楚些。】

    【能力倾向的来源不止一个……是两个吗?(条记录上有修改痕迹。“两”字被划去,反复修改为其他数字。最终定为“三”)】

    【……预知是安全的,但全知不是。天灾是安全的,但战争不是。野兽是安全的,但混乱不是。长夜是安全的,但永昼不是。】

    【秩序和命。两个很难说安不安全。它们排斥两个倾向,但并不畏惧。起码不像对预知、天灾、野兽还有长夜四个倾向那畏惧。】

    【它们到底在畏惧什么?】

    【秩序是为对抗混乱而。而永昼是长夜里偷来的。就是两对倾向法共存的原因吗?】

    【真正的对立与竞争,似乎并不在两组之中。】

    【……升级的空间不是死物。它是活的。】

    【它居然是活的!!!】

    【它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只有我?!】

    【我们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是供铁线虫寄的螳螂,还是供取乐的玩偶?】

    ……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是仪式。】

    【整个世界,所有的间,都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测试广告2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结业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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