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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粱铁了心要跟秦择走,&bsp&bsp温家人劝不住。伏魔府 m.fumofu.com
温夫人迁怒秦择“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秦择不能说实话,刚要寻借口,秦粱道“母亲,&bsp&bsp你不要怪他,&bsp&bsp是我自己想的。”
少年面庞稚嫩,眼里含着恳求“我过段日子回来,好吗。”
温礼仁叹了口气,揽住妻子,对阿粱道“爹明白了。”
温礼仁给了秦择一百两银票,秦择不想收,&bsp&bsp秦粱帮着收下了,&bsp&bsp然后对温家人略略欠身,就拉着秦择的手,&bsp&bsp上马车。
温从玉沉默,&bsp&bsp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阿粱也要回秦家,一个屋檐下,&bsp&bsp他和阿粱以后怎么相处呢。
温夫人有气发不出,扭身回了自己院子。一个女人正废力的擦洗石阶,&bsp&bsp她的双腿不正常扭曲着。
温夫人进来后,&bsp&bsp取了嬷嬷手里的鞭子就朝她打去。
“嗬嗬——”女人大张着嘴,发出的却是怪异的杂音。
温夫人怒火中烧“桃月,你这个jia人,&bsp&bsp当初我就该把你杖毙。”
“你害的我们母子分离近十年,jia人!”
桃月被鞭子抽的满地打滚,她听到温夫人的话,&bsp&bsp又得意的笑。
随后一鞭子抽来,&bsp&bsp痛的桃月扭曲脸色。
温夫人打累了,&bsp&bsp冷冷吩咐“把她拖去柴房关着,饿她两天,之后把府里繁重的活都丢给她,不准她闲着。还有”
温夫人喝道“别让她死了,我儿子受过的苦,她必须十倍还。”
温夫人恨恨地丢了鞭子,回屋歇息,她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亲儿子回来了,年纪更大些,却是个十足的混混。温夫人要处置桃月,可是亲儿子假儿子一起拦着。
她费劲心力想把亲儿子教回来,可是亲儿子嗜赌贪色,贪财贪利,温夫人无数法子用尽了也没辙,她的亲儿子一心只听桃月的话。
温夫人真的累了,她想歇歇,然而就是那一松懈,她的亲儿子杀了假儿子。
鲜血刺痛人的眼,温夫人被活生生吓醒了。
嬷嬷关切道“夫人,您怎么了?”
温夫人急道“儿子,我的儿子阿粱呢。”
嬷嬷“少爷跟秦择回秦家了。”
嬷嬷宽慰道“夫人您别急,少爷重情,以后他回来了,肯定也会好好孝顺您和老爷。”
温夫人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问“桃月呢。”
嬷嬷笑道“夫人不是才把人抽了一顿关柴房吗。”
温夫人呼出口气,原来是场梦,还好现实跟梦是反的。
她的阿粱九岁就被认回府了。
“阿粱。”想着儿子,温夫人迫切的想见见,最后还是被老嬷嬷劝住。
秦家是标准的农家院子。
一间堂屋,左边是正屋,右边是厨房。厨房有味道,所以厨房连着的屋子是杂物房。
正屋连着的屋子才是厢房。
厢房有两间,大的一间是秦粱和阿盛住,小的那间做了书房。
秦粱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
阿盛围着阿粱团团转“你们昨天没回来,我好担心的。”
“阿粱你饿不饿,我做了饭。”
秦粱眼珠子动了动,看着十一岁的狗剩,“升哥?。”
阿盛笑道“咋了,一晚上不见就不认识了。”
秦择适时出声“晌午了,我们先吃饭。”
阿盛看着温从玉,有点纠结,他没想到多一个人,做的饭怕是不够。
秦择看阿盛脸色就明了,大步进了厨房,秦粱立刻跟了上去。
“爹,我想吃面条。”
秦择应道“成。”
秦择又望向后面的温从玉“从玉想吃什么?”
温从玉温声道“我都可以。”
秦粱眸光暗了暗“爹,让温从玉吃饭吧。咱们俩吃面。”
“你给我碗里多放点猪油多放醋,我爱吃。”
秦择呼噜一把他的脸,“成,你爱吃的东西,爹都给做。”
两刻钟后,秦家堂屋,秦择和秦粱父子两嗦着刚出锅的面,阿盛和温从玉吃着饭菜,饭菜是现做的,但不知道为何,就是感觉没秦粱面前的面条香。
饭后,阿盛收拾碗筷,温从玉起身帮着收拾,他没做过粗活,有点笨手笨脚。
阿盛看得眼皮子跳,“我来吧我来吧。”
温从玉不好意思“阿盛哥,我会学着做的。”
阿盛劝阻的话就咽了回去。
“哐当——”
“哐当——”
秦择坐不住了,他要去厨房,被秦粱拉住“爹,我心头闷。”
秦择只好坐了回去,给秦粱揉心口。
厨房里,阿盛看着地上的碎碗,心就跟那碎碗一眼,这败家孩子。
温从玉手足无措,“阿盛哥,我”
阿盛挤出一抹笑“没事没事。”
好不容易把锅碗洗干净,阿盛心力交瘁,这比他单独收拾还累。
两人回到堂屋,秦择让他们坐下,“我有事说。”
温从玉看了一眼秦粱,有个猜测。
秦择道“你们身份的事,我想挑明。至于桃月,我一句带过。你们有没有意见。”
温从玉没说话。
秦粱斜了温从玉一眼,懒懒道“我无所谓。”
下午时候,小石村里基本就知道这件事了。且不说他们心里如何厌恶桃月,但看到温从玉,态度还算友善。
人孩子是无辜的。
池敬有些唏嘘,对家人道“竟有这等离谱事。”
池母眉头紧蹙“那桃月着实可恶,害了两个孩子。”
池素犹豫着要不要去秦家看看孩子,但秦择是外男,池素又歇了心思。
没想到秦粱先跑来看她了,再次见到年轻鲜活的池素,秦粱眸光涌动,一把上前抱住她。
池素以为这孩子委屈,抱着秦粱的小脑袋,柔声安抚。
上辈子,秦粱收到消息的时候,秦择已经入土了,听村里人说,是急火攻心没了的。
秦粱在秦择的墓前站了一天一夜,没人知道那时他想什么。
之后秦粱去看望池素,可池素已是油尽灯枯,药石无望。
爱他的,他爱的人都离开了。哪怕他后来位至人臣,阿粱也不快活。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烧着一把火,阿粱终于得承认,童年那段悲惨的经历,他就是怨着秦择。
他要秦择补偿他。
他想光明正大叫秦择一声“爹”。
还好老天有眼。
阿粱回来了,这一世经历完全不同,阿粱完全有理由怀疑,他爹跟他一样。
欠了他的,这次他要拿回来。
秦粱在池家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他回到秦家时,温从玉笨拙的用斧头劈柴,秦择在一旁指导。
秦粱开口“爹。”
秦择转身,大步朝他走来“阿粱回来了。饿不饿。”
秦粱打了个哆嗦“爹。我冷。”
秦择揽着他进屋,阿盛狗腿的从厨房里倒了糖开水端过去。
“阿粱,喝热水。”
秦粱接过,喝了两口“谢谢哥。”
阿盛笑道“害,咱们客气啥。”
秦粱放下碗,忽然道“爹,阿盛哥还没有姓氏呢。”
秦择抬眸,秦粱笑意回望,两人四目相对,秦择问阿盛“你想姓什么?”
阿盛先看了一眼秦粱,秦粱还是那副笑模样,阿盛立刻道“叔,我想姓秦。”
“秦盛。”秦粱在唇齿间嚼着这个名字,“倒是比升好多了,也更衬阿盛哥。”
“盛”字好啊,享福就行。
阿盛有了正式姓名,兴奋的不行,还跑去跟外面劈柴的温从玉炫耀。
“从玉,我有姓了,我姓秦,我叫秦盛,嘿嘿。”
温从玉劈柴的手一颤,给劈歪了。说来他也改姓了,他叫秦从玉。
晚上时候,秦择本想让阿粱跟阿盛继续睡一间,他带着从玉去正屋。
秦粱极力反对,他强势吩咐“温从玉跟阿盛哥睡一屋,我跟爹睡一屋。”
秦盛偷偷瞄从玉一眼,俊朗的男孩儿有些愣怔,但随后就接受了。
其实他现在也不知怎么跟秦择相处。
划分好了屋子,阿粱满意了。
洗了脚,一大一小躺床上,阿粱道“爹,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行,爹给你讲北边的故事。”秦择讲述着原主的童年,一边轻轻拍着小孩儿的肩膀,没多久,屋里就传来了平缓的呼吸。
秦择也跟着躺下,沉沉睡去。
冬日天冷,有的人只能以稻草裹身,比如柴房里的桃月。寒风透过鞭伤入骨,双膝更是犹如百虫咬噬,痛的她整个人缩成一团。然而蜷缩的时候,又令她腹内饥饿的感觉更明显。
但更多的人,则是躺在柔软暖和的被褥里。
直到一阵香味传来,阿盛动了动鼻子,缓缓睁开眼。
“啊呀,天都大亮了。”这一惊呼把旁边的秦从玉也弄醒了。
从玉第一次跟人同睡,后半夜才睡着,于是就起晚了。
他们急匆匆往厨房去,灶膛里放着干柴,烧着旺火,整个厨房又暖和又亮堂。
而石台边,秦择正圈着秦粱,一大一小在揉面。
秦粱的小脸上沾了面粉,看着有点滑稽。
秦择偏头笑道“热水在锅里,你们自己舀出来洗漱。”
“我和阿粱把面揉好,醒几个时辰。”
秦粱跟着道“上午从玉把我们换的袜子记得洗了,我跟爹要去城里买肉。”
阿盛打圆场“之前不都是我洗吗?阿粱嫌弃我了。”
秦粱轻飘飘道“我从四五岁就被哄着洗衣服洗袜子了。”
他掀了掀眼皮子“爹忙着干活,都不知道。”
阿盛这没法圆了。
秦择干咳一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用了早饭,阿盛送秦择和秦粱出门,院门一关,阿盛哄道“从玉,我是粗人,很快就洗了。”
秦从玉拦住他“阿盛哥,你教我就好,我该学着做。”
秦盛见他坚持,也就不劝了,他去厨房里打了热水,教秦从玉洗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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