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谦被推进病房没多久,草草结束问询的宁驰便赶了来,顺便也带回了梅谦被收走的个人物品。
而毛毛也来到医院的时候,因梅谦拒绝见面,等在病房外的任意和龚白鹤,也在小姑娘敌视的目光中灰头土脸地溜了。
毛毛冷哼了一声,才调整了情绪,慢慢推开门。
梅谦的输液还没有完,而两个护士正在开启监控仪,戴上呼吸机。
毛毛看了看梅谦毫无血色的脸庞,有些忧心地走到宁驰身前,低声询问。
后者面色不太好看,只递出了医生的诊断报告。
其实宁驰心里始终处于懵逼状态。
初得到大哥旧伤复发重新住院的消息时,宁驰是压根不信的。
他毕竟知道得多些,那晚也亲眼看到了梅谦闪出商务车那神鬼般非人的速度和敏捷。
更何况,大哥还将困在地下的张宇等人救了出来。
这些足以令他坚信,梅谦的伤势就算没有痊愈也无大碍。
但到了医院,一见病床上那人的惨样也不禁麻爪,又从医生那里听到对伤情描述,弄明白了诊断书,想法便动摇了。
不过,他心里却更加的佩服梅谦,大哥就是大哥,顶着这么重的伤也能下墓杀怪,事后还能挺这么多天,愣是谁都没看出来他伤加重了,单单这份义气、胆魄与坚忍便无人能及,十足真汉子
“看你还胡闹,怎么样?有罪受了吧?”等护士走了,毛毛第一时间来到床边,用纸巾给老板擦了头上的汗,心疼地抱怨起来。
“我没事,这次一定老实住院,不养好不出去。”戴着呼吸机的梅谦看着快哭出来的毛毛,连忙安慰道。
如今,梅谦的肺部确实有伤,但绝没有医学影像上显示得那般严重。
这还是托上次住院的福,使得没事也看看胸片的梅谦彻底了解了肺部结构。
他的内功尽管只有中级,却也算勉强能够运用自如,稍微使点小手段,震伤自己的肺,又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还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苍白的脸色和冷汗,倒有一半是装的。
另一半
他是真没想到自残也这么疼
梅谦其实也不喜欢住院,更不想听毛毛的抱怨。
说实话,若有更好的办法,他绝对不会用内功将自己震伤。
当时盯着关闭了的摄像头,第一时间想的是挣脱手铐,爆锤那个姓龚的一顿。
但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想到了这个摆脱自身麻烦的办法。
因为无论盗墓、还是杀人,这两条罪名他都不想认。
尽管,在来医院时,警察一个劲儿地向他解释龚白鹤只是试探一下他,开个玩笑之类的话。
甚至之前还让宁驰递来了话。
他一概不理,要不是自己一直留着后手,这时怕还被铐在审讯室里呢。
若换了一般人面对这种警察,一个不小心中了招,会是什么下场又有谁知道?
管那个姓龚的最初是什么目的,诱导、逼供、甚至可能伪造证据,这些恶意是明摆着。
事已至此,解释有什么用?
他梅某人总不能老实当个待宰羔羊吧?
毛毛跟梅谦聊了几句,就去找医生了。
梅谦目送她离开后,脸色却是微微变了变。
就上次在这里住院的一个月,他这位社交牛逼症的助理已经与这一层大部分医护人员成了朋友。
梅谦得到一些特殊照顾的同时,也是苦不堪言。
无他,毛毛那些清淡的食谱就是这么来的。
这里的医护几乎都是她的眼线,但凡他和宁驰吃个夜宵,熬个夜,毛毛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现在,梅谦甚至可以想象今后的一段时间自己会过什么日子。
而一旦回忆起那没有咸淡的清粥,他就算胸口不痛,脑袋也疼了起来,脑袋不痛,肚子也疼。
果然,等晚饭的时候,毛毛捧着一个大饭盒走了进来。
梅谦都不用看,一闻味道就没了胃口。
失算了,这次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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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毛毛离开后,病房中只剩下宁驰和梅谦。
宁驰终于没忍住,拖着椅子坐在床边,对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谦哥真男人。”
梅谦没好气瞪他一眼:“毛病。”我是不是男人还用你说?
接着便不再理会这个发神经的家伙,突然从一旁的外套里抽出一个文件夹出来。
宁驰一愣:“这是什么?”
“我趁乱收回来的,警察诱供的证据。”梅谦打开文件夹,用手机将每一页都拍照留念。
将文件甩给宁驰后,他想了想,又利用手机的功能,将文件中死者的姓名以及尸体照片加了马赛克。
“jian杀?”宁驰看清上面的内容,不由惊呼出声。
“这就是他们想要我认下的罪名,我能忍?”梅谦咬牙。
话说,比起什么盗墓,私藏军火,他觉得这条罪名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现在想想,胸口还疼,气的。
当即打开了微博,酝酿片刻,就在手机上敲打起来。
【因为伤势未愈总是胸痛,我烦躁了好久,今天总算心情好了些,带着助理去楼下喝杯热咖啡,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但当一大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强迫我离开轮椅的时候,这份小美好,最终变成了奢望
5月6日,大家都记得的日子,据说那天某个大墓被盗。
于是,我梅谦在警方眼中又自动成了嫌疑人
我亲眼看着他关了摄像机。
亲眼看着他将一个jian杀案的文件拍在我脸上。
亲眼看着他难看的脸逼近。
也亲眼看到他双目中的凶光。
“盗墓嫌疑或杀人嫌疑,你选一个。”
这位龚警官当然不会说这般直白的话,但他言语进了我的耳朵,便自动成了这个意思。
若不是恰好被折腾得伤势复发,发这篇文章的时间,我怕是还被铐在审讯室接受盘问呢
我梅谦是杀过人,但我杀的什么人,全国都知道。而就因为这个案底,在某些警察的眼中,我便永远是个罪犯】
梅谦洋洋洒洒敲上去一大篇文字,极尽煽情。
临了,他将医生诊断书、胸片、以及jian杀案的文件照片也传了上去,并加以说明。最后特意@了警察总部、夏都刑侦总队、夏国纪律监管委员会等权威机构,就为扩大影响。
其实,去年第一次从看守所出来后,他就想过这么干。
不过那时警方做得比较克制,加之初步了解了些系统的特性,知道自己有狗系统在,屁股绝不会干净,麻烦更不会少,便不打算与警方撕破脸,才一直隐忍着。
甚至之后小心翼翼地维持关系,帮了警方不少的忙。
就怕被系统坑惨了,在官方那里也得不到好。
这次姓龚的实在将他气着了,再不做些什么,可就任人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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