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走出监控室,随即乘坐电梯,慢条斯理地上了一楼,这一层还有4名保镖,应该是轮岗人员。
也就是说,张宥琛雇佣的是一支八人队的保镖队伍,这个人数已经不算少了,足以替雇主应对绝大部分危机。
就算是明劲高手,在面对这种由专业安保公司训练而出的职业保镖,也要严阵以待,因为他们百分百都经历过枪械训练,在配备枪支后,危险性将呈几何倍数上升。
就算是江浩然对上了,也不会托大,选择正面对抗。
不过他们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在真正面临危险时,警觉性根本不能和武者相提并论,此时江浩然已经走进了他们的卧室,但他们还在呼呼大睡,显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没有什么好说的,江浩然将他们敲晕后便退了出去,然后来到另一间卧室,同样如法炮制,将里面的保镖也一并弄晕。
直到这个时候,安全警报才算是真正解除。
而保姆都住在保姆楼里,没有接到指令是不会乱跑乱闯的,倒也不虞会被人误打误撞发现什么。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不过是兔起凫举,从江浩然出手,再到解决完毕,还不到10分钟的时间,kiko给他留出半个小时,简直绰绰有余。
当然了,这些顶多也就算是道开胃小菜,接下来的,才有资格算是主菜和硬菜。
想到那个曾经那个让原身刻骨铭心,现在依旧是刻骨铭心的女人,江浩然的眼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非常遗憾的是,同样是刻骨铭心,但如今,却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没有耽搁时间,江浩然径直上了三楼,三楼也有门禁,可惜现在形同虚设,直接穿过,迎面是一道铺着红毯的长廊,而长廊尽头,就是别墅主人的主卧,也即是那对狗男女的苟且之地了。
“嗯嗯……啊……啊……”
苟且二字,当真是没有用错。
江浩然不过刚刚跨出门禁没两步,人还犹在走廊之时,凭借如今远超于常人的听力,就隐约可闻有断断续续的银声浪语入耳。
当听清那婉转低吟的承欢声,正是那个昔日被原身视若珍宝,乃至于连手都舍不得摸一下的女人后,江浩然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冰冷无比,一股彻骨地寒意更是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这样的声音,听在耳内,简直就是在对原身肆意的嘲弄,和对其尊严的无情践踏啊!
江浩然可谓是感同身受!
别说他还占据着对方的身体,就算没有,这样的事情,外人在了解内情后也要义愤填膺,义形于色!恨不得当场将这对狗男女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君不见某明星的妻子出轨其助理一事被曝光披露后,引发了多少人的义愤?简直是群情激奋,举国唾弃。
也就是现代文明社会,否则他们早就被人抓起来浸了猪笼,尸沉河底了!
江浩然深吸一口气,他极力安抚着因为条件反射而不断微微颤抖的身体,可房间中不堪入目的画面,纵然是隔着距离和障碍,他也宛如亲见,他顿时热血上涌,杀机陡起:“此间之恨,非血溅三尺不能解耳!”
江浩然强忍杀机,大踏步向前走去,直至来到那扇门前。
这个时候,门内传出的动静自然就更清晰了,只是这个动静却变成了鸣金收兵,江浩然森然冷笑,就要破门而入。
但紧接着门内却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江浩然顿时收回了自己的动作,或许,听完他们说些什么再动手也不迟。
“达令,你以后就只爱我一个人好不好,你可以有很多女人,但爱的只能是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首先开口的是那个女人,她的声音,江浩然不会听错,原身早就将它溶入了骨子里,可是她撒娇的口气却让江浩然十分陌生,这是原身从未有过的体验。
“好,当然好了,你这么漂亮,还这么懂事,我不爱你爱谁呢?”这时男人也开口了,声音无比宠溺。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呃……”
男人的声音明显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不是说了,等我带你见过父亲,我们就可以商量订婚的事了嘛?
但你也知道,父亲目前正处于大选在即的关键时期,暂时也理不到我们的事情,等过段时间我再找个恰当的时机与他说,你看怎么样?”
“那好吧。”女人明显有些失望。
“还是仔细和我说说你和那小子的过去吧?”男人赶紧转移话题道:“以前你总不肯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提他作什么。”女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哎,虽然他对我死缠烂打,可也罪不至死,你不应该那么晚才告诉我的。”
女人似乎有些不忍。
“这就是命,有的人生来就高贵无比,所以他现在就可以住在豪华的别墅里享受人间最极致的欢乐;
但有些人,他生来就是蝼蚁,卑贱无比,所以他的尸体只能泡在发臭的水沟里,腐烂、生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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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地优越感,但其中的阴鸷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就是命么?”
听到这里,江浩然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绝不是愤怒那么简单纯粹,而是一种复杂而又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在他心中激荡!
他没有兴致再听里面说些什么,因为这种情绪在短短几秒内已经攀至巅峰,简直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好!既然你说这就是命,那我就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命!”
这个时候哪还需要再等什么?
那便尽情地倾泻吧!
“嘭!”
一声巨响。
随着法兰西宫廷贵族式的纯手工雕花柚木房门被一脚踹开,这意味着,今天的重头戏开始了!
破门造成的巨大动静,似有禁锢时间的威力,江浩然随即就见到,一对犹如连体婴儿般亲密的男女正以一副惊惧而又呆滞的表情向他张望过来。
这种姿势、这幅表情甚至足足保持了长达四五秒之久,两人这才从不可思议地惊恐中回过神来。
“啊……”
一声高分贝女性的尖叫,终于打破了这种沉寂,整个画面似乎被随之激活。
男人立即大声吼道:“混蛋!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人!快来人啊!”
张宥琛一把推开怀里的赵梦安,大声喝问道。
他的声音很大,可听在江浩然耳中,却怎么都有股声色内荏的味道。
江浩然报以冷笑。
不过张宥琛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当然不会认为,眼前这个能够悄声无息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只是来听他墙角的。
所以,他也只是借着质问,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他的右手则趁机在黑暗中快速摸索着,他发誓,只要一摸到放在枕下的沙漠之鹰,他就一枪打爆这个不速之客的脑袋!
不过江浩然会给他这个机会么?
他修炼过去弥陀经如今已是夜游的境界,神魂强大之后,他的双目眼力大增,不敢说夜间视物如同白昼,能够洞察秋毫,但也能做到一目了然,一览无余。
再加上他本也是心思细腻之人,随时保持着足够警惕。
所以房间内虽然没有灯光,可张宥琛的小动作想要瞒过他,却也是痴人做梦!
江浩然倒也干脆,腕间一个翻转,一把匕首瞬间出现在手中,然后猛地掷出!
“啊!!!”
就听一声凄厉无比地惨叫,张宥琛随即抚掌痛呼,就在这须臾之间,他的手掌竟然直接被匕首贯穿,巨大的力道甚至于直接将他的手掌钉在床上,得亏了床垫柔软,形成了缓冲,否则他受到的伤害还会更大。
他当下再也不敢乱动心思,只是口中讨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啊!我有钱,我有的是钱,保险柜就在房间,美元、金条还有钻石,里面什么都有,只要你别伤害我,这些全都是你的。”
“怎么?杀了你我就取不了了么?”江浩然戏谑道。
“额……”张宥琛哑然,但他反应很快:“我还可以作为你的人质,我父亲非常富有,一个亿怎么样?一个亿的美金,够买我这条命了吧?我现在在你们手里,只要你们信守承诺,这笔钱就是你们的。”
“想拿钱买命?”江浩然哂道:“你们还是先看看我是谁吧。”
说完,他的手中又变魔术般出现一张扑克牌,反手甩出,竟然直接撞开了灯光的开关,霎时,偌大的主卧室灯光璀璨,尽显富丽堂皇,可张宥琛和赵梦安惨白的脸色却有些破坏主卧金碧辉煌的装修色调和主打豪奢的灯光氛围。
“啊!是你!”
张宥琛和赵梦安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张宥琛脸色瞬间煞白,这个时候,他哪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这特么就是来寻仇的!
他呆坐在床上,心中的侥幸一点点熄灭,对方这是来者不善啊!
恐怕根本就不是为钱而来!
这是最麻烦也是最凶险的,他不怕对方要钱,就怕对方要命啊!
再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自己的保镖一早就被对方给解决了!
相比张宥琛的惊恐,赵梦安却是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都忘记了害怕,她用被子遮挡住自己身体的“要害”,蜷缩在床角边沿处,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江浩然,难以置信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不……不对……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赵梦安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乃至有些自相矛盾,也不怪她会如此了,因为反差太大了嘛。
其实要论对江浩然的了解,恐怕除了他的父母,就没人能胜过他的青梅竹马赵梦安了。
在她过去的认知之中,江浩然为人木讷,不善言辞,而且性格懦弱,没有主见,对她言听计从。两人的相处之中,也从来都是以她为主导,她说一,对方不敢说二,她说向东,对方绝不敢往西。
就连说话,江浩然都得小心翼翼,要看赵梦安的脸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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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道点的,还当他们情深日笃,妇唱夫随;只有真正了解的,才知道这完全就是一段畸形的感情,江浩然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所以在赵梦安的心中,窝窝囊囊的江浩然其实就是个没出息的废物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窝囊废,现在却展现出超乎她想象力的实力,不但在一个照面间将拥有空手道黑带四段实力的张宥琛制服,还让他不敢有丝毫异动。
这是那个废物可以做到的?
要知道,她可是在武道场真正见识过张宥琛的实力的,四五个壮汉联手,都能被他轻松击倒,可不是那种只会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所以,她这会竟也和那两名流浪汉一样,开始猜测起江浩然是不是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江浩然见赵梦安说话,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这个原身为之付诸一切包括生命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女人确实美丽的不可方物,与生俱来的独特的气质,让她根本无需刻意勾引异性,因为哪怕只是一颦一笑间自带的风情,就足以吸引和魅惑那些自命风流的狂蜂浪蝶了。
就好比她现在慌乱无助的心境以及不可思议的神情,表现在脸上却是显得楚楚动人,让人我见犹怜,只怕任何男人见了或许都会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可惜这些男人里面,注定不会再包括江浩然了。
看着那张让原身沉沦而不能自拔的绝美容颜,江浩然却是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原身过去经历的点点滴滴,仿佛前尘往事般开始在脑海中一一回放。
但就是这么片刻的失神,张宥琛却是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作为谋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主谋,他至始至终就没指望对方能放他一马。
“去死吧。”张宥琛忍住剧痛,一把抄出枕下的沙漠之鹰,就要打开保险射击。
“你太慢了。”
一句冷冰冰地嘲讽落下,张宥琛就在颤抖中停止了动作,因为他已经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额头。
而他,不过才刚刚打开保险,就连枪口都没来得及对准江浩然。
估计,现在让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什么要把枪的保险给关了吧?
不过他很快就又释然了,不关保险,特么的走火了难不成你负责啊?
“嗳嗳嗳……大哥,大哥,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万一走火那可就完蛋了啊。”
张宥琛倒也光棍,眼见事不可为直接认怂,他作举手投降状,枪口倒持,以示自己没有威胁。
江浩然嘲弄的看着他,慢条斯里地从他手里接过手枪,随手耍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极其自然的将其插入腰间。
就这随意露出的一手,张宥琛登时眼芒一缩。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越是看似简单自然的动作,其背后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越是超出常人想象。
毫无疑问,能把手枪玩的这么溜这么自然的人,至少能够肯定的一点是,对方平常绝对没少和枪打交道。
再结合他的身手,以及直到现在都毫无半点反应的保镖队伍和安保系统,对方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这至少都是国际顶级雇佣兵团或杀手组织才能拥有的手笔,毕竟他身边的安保力量也不是吃素的。
真是万万想不到,不过是玩个女人而已,竟也会踢到这种铁板。
“啪!”
一记清亮的耳光声响起。
“贱人!你竟然敢骗我!”
一想到自己招惹到的极有可能是,世界顶级雇佣兵团的成员或杀手组织的杀手,张宥琛简直怒火中烧,顾不得手上有伤,他二话不说,扯掉赵梦安赖以遮身的被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也不管她是否春光乍泄。
“张宥琛,你混蛋!你居然打女人?你难道忘记了对我的承诺了吗?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爱我一辈子,永远不让我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的?”赵梦安一边哭泣一边恨恨地看着张宥琛。
“打你?”
张宥琛连连冷笑:“打你算是轻的!如果不是你骗我说你的前任只是一名来自华国农村的偷渡客,我又怎会得罪眼前这位先生?”
“我没骗你!我的前任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了!”赵梦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她立刻解释道:“而且他明明已经死了,这是你自己确认过的,所以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另有其人!”
“贱人!还敢骗我!”不过张宥琛哪里肯信,下手更狠了:“我看你接近我根本就是别有用心,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在张宥琛面前看来,很明显,这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了,没准就是他父亲的政敌也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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