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长姐,我也该回去了。道友阁 www.daoyouge.com”
陈南风眼看着日落西山,周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余晖。
且不说长孙氏会不会担忧,此处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
“回去?”
楚汐雨下意识的看向睡得很沉的人。
他喝了药,终于睡得安稳些。
连紧绷的眉头也松泛了。
把他一个人放在这荒郊野外似乎……不太安全。
万一有个野兽闯入……
面对楚汐雨的迟疑,陈南风拢了拢单薄的臂膀。
“长姐,入夜后冷,何况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看着茅草屋内简陋的家具,陈南风不得不提前担忧。
“我买了几床棉被,我们挤一挤将就一晚吧。”
楚汐雨环顾了四周,下了决定。
没想到长公主贵为金枝玉叶,矜贵却并不娇气。
她这样说,陈南风当然是无法拒绝啊。
她总不能比真正的公主还讲究吧。
何况找块木板铺上棉被也能凑合。
如此想着,陈南风就不急着离去了。
先将长公主的情郎看顾好,才能算圆满完成任务。
这个人情必须得让长公主欠着。
幸亏楚汐雨买回了不少熟食,加热后就能直接实用,倒省事。
陈南风倒觉得在这茅草屋中吃烧鸡喝粥别有滋味。
院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霜。
陈南风与楚汐雨喝着热腾腾的粥却不觉得冷。
连烧鸡也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香。
一丝一丝的勾起最深的馋意。
“长姐今日也饿了?”
注意到楚汐雨添了第二碗粥,陈南风起了话头。
“在这种环境中,喝一碗热粥就很难得,何况还有肥美的烧鸡。”
楚汐雨似有感慨。
“长姐并未像是吃过苦头的人。”
如此受宠的嫡公主,这样近瞧着,巴掌大的脸上皆是满足,分明与寻常的女子并无分别。
“心中有苦便是苦。”
楚汐雨淡淡一笑,那与楚霁三四分相似的眼睛却泛着淡淡的光辉,让人忍不住喜欢。
“长姐说话很有玄机。”陈南风盈盈道。
“你还小,等长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楚汐雨其实也不算大,不过像她这等身份的贵女,二十七八还未婚配,那在古代是十分罕见,不由对她起了几分好奇。
难不成与这名男子有关系?
陈南风眸光瞥向了睡得正香的男子……确有几分姿色。
难不成长公主金屋……草屋藏娇。
理解。
“长姐,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楚汐雨熟练咬下一口鸡腿肉,含糊不清道,“自然我是相信你的。”
陈南风笑了,两人又熟练的干饭起来!
已经入夜了。
可楚霁仍然跪在殿前。
光亮的地板倒映着他的模糊不清的影子。
殿前坐着的人却缓缓翻阅着奏折,除了纸张的声响,大殿内听不见任何响动。
两人隔的并不远,却生生有道无形的鸿沟在中间。
楚霁的思绪已然飘的很远。
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他有些饿。
臂膀上的伤势倒是不要紧,只是饿了就容易气燥。
“陛下,晚膳时辰到了。”
桂公公躬着身打破了一贯的沉默。
“嗯。”
晋阳帝终于搁置下了折子,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
近来北疆不太平啊。
桂公公静悄悄的退下了。
殿内就剩下两父子。
晋阳帝的目光有些松散,落在楚霁的身上时则坚定了些。
“朕让人备了你最爱吃的粉藕羹,一同去吧。”此时他是慈父,也担心孩子挨饿受冻。
他的步伐也不似从前大,甚至细看去背也有些佝偻了。
楚霁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涌淌着。
他默默跟在身后不做声。
晚膳很简单。
细火温着的蒸羊蹄,翡翠豆腐,玉蓉虾,粉藕羹就备齐了。
两父子沉默的吃着,并未有人服侍。
“富平侯的事是你做的吧!”
晋阳帝默默嚼着口中的羊蹄,年纪大了,牙口自然就没有从前利落。
“父皇指的是何事?”
楚霁没有抬头,只涩涩的应了一声。
“你的母后近来身体不好,你知道吗?”晋阳帝又道。
“儿臣不知。”
楚霁垂眸。
“朕记得你小时候还是很调皮的。”晋阳帝说这话就充满了怀念的意味,楚霁的心在迅速下坠。
他搁置下了碗筷,跪拜在地,“儿臣知错。”
晋阳帝没有回答,只幽幽叹了口气,“去内察院呆两天反思一下自个儿的孝心。”
“儿臣谢父皇。”
楚霁默默退了出去,从始至终不敢抬头。
太子被晋阳帝关到了内察院!
这就犹如开水炸锅。
梁城今夜会有多少人因这件事睡不着了。
楚霁不知道。
内察院是专门关押皇亲国戚犯罪的地方,不同于大理寺与刑部,这里是晋阳帝主管,到了内察院,任你是皇子还是贵子,一律按犯人审查!
内察院如今是张辽主管。
他是晋阳帝的家臣,也是亲信。
向来铁面无私,也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
“殿下,得罪了。”
楚霁只身来的内察院,张辽先行了礼,就吩咐人将楚霁的衣衫剥下,换成了内察院统一的囚服。
又亲自将人领去了牢房。
内察院的牢房与大理寺刑部的牢房也相差无几,不过是多了床棉被与枕头。
楚霁穿的如此单薄,脊背依然笔直。
仿佛他并不是来坐牢的,更像是巡视的。
尊严不允许他丝毫软弱。
“殿下先休息,明日等微臣请示了陛下在行审问。”
张辽还算有几分客气,就退了出去。
夜凉如水。
楚霁靠在冰凉的墙壁,思绪却异常的清晰。
晚膳没吃几口,竟也不觉得饿。
他竟有几分担心府里。
太子妃是否规规矩矩回了陈家。
这等情况下,没想到还有空担忧太子妃。楚霁自己也是没有料到的。
若不是定了罪,不至于被晋阳帝关到内察院。
富平侯的事他调查的清清楚楚。
虽然知道想完全脱罪怕是困难,可他也不会蠢到将人偷梁换柱,还做得如此显眼。
父皇终究是疑心他了。
帝王最怕儿子弄权背着他做事,他无疑是犯了大忌。
他没有做过,却不能在晋阳帝面前分辨一句,就知帝王的忌讳了。
小时候?
父皇似乎是对他有些失望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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