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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当然不是净街阎罗程老虎,卖耙子的掌柜的,那都是演义的杜撰。乐笔趣 m.lebiqu.com
实际上他是济州东阿豪族出身,前些年,因杨广三征高丽,致使北方大批逃兵、反贼,程咬金少时便骁勇善战,&bsp&bsp组织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维护乡里。
而这时,大概是见隋朝气数将尽,而瓦岗寨先下荥阳,再攻兴洛仓,大有一统中原腹地的趋势,&bsp&bsp看起来很有潜力。
“俺老程便是想带着人去瓦岗寨看看,&bsp&bsp终日守着东阿那小地方,&bsp&bsp终究没太大作为,宋二郎,你乃是门阀高士,眼界定然不俗,俺跟你打听打听,李密和翟让,谁更有机会成事?”
程咬金有一种不见外,却不让人反感,反而很容易就成为好哥们、酒肉朋友的气质。
但他却粗中有细,看似粗豪,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看啊?我这不还没看呢吗?正所谓眼见为实,虽然宋阀收集过一些瓦岗寨的情况,但都是口口相传,没亲眼看过,却是难下定论;
不瞒知节兄,我正是想去荥阳看看瓦岗军威盛否。”
“眼见为实,老弟这话说的在理。”
程咬金好哥们似的跟林平之勾肩搭背,&bsp&bsp“但老弟怎么来东海了?”
“我是为另一个人来的,知节兄可知秦琼秦叔宝此人?”
“知道啊,那是齐州历城的一条好汉,武勇过人,在我们这边也颇有些名声。”
“我也是如此听闻,他本在张须陀麾下听用,但现如今张须陀兵败身死,我想秦琼可能会返回家乡,故此想要拜访一下。”
“老弟,你这是想要给宋阀招揽贤才啊?你看老哥我如何?”
程咬金不是要毛遂自荐,而是见林平之很看重秦琼的样子,有点好奇林平之对他的看法。
林平之笑笑,“方才知节兄打算消灭那股乱军,说明心中有杆秤,有所必为有所不为,而又非鲁莽,虽然武勇过人,十余骑也可剿灭六十余乱军,却难免有折损,故此知节兄只是充当诱饵,诈败诱敌,让敌人进入林中,然后以伏兵出其不意的偷袭,此乃有勇有谋,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啊。”
“哈哈哈,老弟好眼光!”
程知节抚掌大笑,他可没说,树林里还埋伏着他的人,却被林平之识破,这位老弟眼光当真犀利。
林平之表示他只是感应到林中的气息罢了。
“如此老哥我要是去投瓦岗寨,肯定能混个将军当当吧?”
果然,这家伙还是更看好占据中原的瓦岗,他又不是李靖那样的小兵卒,林子里埋伏着两百多人,他这样有能力还有人的,到哪都会受重视,不会一听林平之是宋阀之人,就会升起投效心思。
所以林平之也没有太多招揽他的意思,有那功夫,不如用在秦琼那个几乎走投无路的人身上。
林平之点点头,“听闻李密礼贤下士,待手下十分宽厚,也是很有眼光之人,知节兄去了,定然会受赏识。”
“翟让呢?”
“现在提起瓦岗,还有多少人会想到建立瓦岗的翟大龙头?”
程咬金心里明镜似的,瞬间明白,林平之是点出,瓦岗内部不和,现在很有可能是一山难容二虎的局面。
“老弟乃是宋阀少主,老哥我看你气度不凡,怎么,就看不上老哥我,一点招揽的心思都没有?”
“哈,我当然愿意请老哥来宋阀与我共事,但老哥乃是极有主见之人,你已经打定了主意,先去瓦岗看看,我又何必让老哥为难?”
“哈哈哈,老弟知我,正如老弟你所说,眼见为实,老哥我怎么也得亲眼看看,再做决断。”
这话却也没说死,到时看李密不行,自然会腆着脸回来,程咬金最大的本事不是领军作战,而是傻面贼心。
谷毃<spa> 一番畅谈,也算尽兴,程咬金让手下叫上林中人马,扬长而去。
这年头也没个联系方式,不过偶遇这么个很有意思的人,也是旅途中的点缀。
林平之却没想到他很快就又见到了程咬金。
“老弟,是哥哥我啊!”
林平之走了一天多的路,天见黄昏时,忽有感应,一回头,就见身后两个小黑点,不多时变成了疾驰而来的两骑。
一人正是程咬金,见到林平之,不由得大喜过望。
他却没有之前的威风,也没有了跟随的队伍,只有身边一个黄脸大汉,身下黄骠马,马上长枪,背后双锏。
而两人都风尘仆仆,浑身染血,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厮杀。
林平之一乐,心说这可巧了,这二位是怎么遇到的?而且秦琼不是应该在自己前头吗?
“知节兄,因何如此匆忙?这位壮士,敢问贵姓高名?”
“老弟,这位就是你要找的秦二郎,二哥,这位是宋阀少主,武功高强,碰见他,咱们就不怕那狠毒的娘们了!”
“在下宋师道,见过叔宝兄。”
“见过宋郎君,秦某有礼了。”
“嗐,别多礼了,可喘口气吧。”
程咬金翻身下马,拿起水袋一顿猛灌。
“二位究竟碰到了什么事情?”
“别提了!瓦岗有个叫沈落雁的小娘们,忒也狠毒,竟然不放过二哥,非要给二哥好不容易收束的兵马歼灭,却叫我遇到了。”
程咬金一拍大腿,心里堵得厉害,本来踌躇满志,却因为他想看个热闹,结果积攒多年的班底,一下丢了个干净。
却见秦琼也面色古怪,张口欲言,却终究一声叹息。
别是秦琼策动反击,结果被程咬金破坏了吧?
再看到程咬金讪笑着看向秦琼,一脸的讨饶,林平之觉着,多半如此。
“欸,知节兄弟也是无意,只怪秦某命里有此一劫,而且若不是知节兄弟护着我,我也逃不出敌人包围,在这里谢过兄弟了。”
“哪里的话!”
程知节虽然心里在滴血,却豪爽的挥挥手,他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而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他再怎么责怪,也无非出出怨气,他那家底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如此何不豪爽一些,至少能让林平之高看一眼,还能让秦琼不但不责怪他,还能跟他成为患难之交。
总不能人也丢了,还跟秦琼结怨吧?
而且秦琼也是豁达之人,一番相处,程咬金觉得这人确实值得结交。
“我与二哥一见如故,恨不得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在此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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