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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食马完全是来凑热闹的,问姬羌要银子要东西这样的事,在他身上绝对不存在的。爱字阁 www.aizige.com他有机会只会为姬羌筹银子,解决烦心事,用尽法子讨她欢心,如这等给她添堵之事,打死他也不会做。
因此,当他发现六部衙门空空如也,一打听得知大家早商量好来养元殿“议”事,他想都没想便跟过来,为的就是看看情况,并准备在适当的情况下与姬羌帮腔。
令他意外的是,陛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把一众朝臣晾在养元殿外“谈天论地”,秦食马在心中笑个半死。后来,他转念一想,如此架势姬羌定然连个早膳也吃不舒心,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跑到醉仙楼,买了一盒子早点,匆匆赶回,恰巧不早不晚,刚刚轮到他。
“里面是什么?”隔着铁盒,姬羌轻轻一嗅,扑鼻的香味令她神魂一震。
秦食马大着胆子凑前一步,亲自将铁盒打开,八个香喷喷、黄澄澄的水煎包摆的整整齐齐,霎是精巧喜人。
“还热乎着呢,陛下快尝尝。”
姬羌伸出纤纤细手,在铁盒上方游离片刻,“馅儿都一样吗?”
“不一样,八个煎包,八种馅儿。”
姬羌瞬间面露惊喜,随意捡了一个,咬一口,肉香与浓汤混在一起,瞬息充斥她全部味蕾。
两口一个,姬羌吃的十分满足,不多时,煎包下去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四大金刚分了。
又一杯凤凰单从茶下肚,姬羌这才有饱感。
常言道,吃人家嘴软。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提及银子这个话题。
“说吧,要多少。”
秦食马“……”
天大误会!
陛下竟以为他意图用包子换银子。
秦食马再三向姬羌解释,他真的只是来送水煎包的,他们太仆寺才不需要什么修葺银。而他家上峰,太仆寺卿早被他“敲打”无数遍,这两天无论别的衙门有多闹,他家上峰从不参与。
“原来秦少卿竟是为朕口腹而来。”顿了顿,姬羌平静的脸色挂了一丝严肃,“秦少卿是不是太闲了些?”
秦食马“……”
“臣有罪。”秦食马面上一丝委屈不见,认罪认的非常彻底。
让人一看便知,他并未真正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
“你确实该打,你瞅瞅外面,一个个踮起脚尖望断脖子的,但凡寻个理由都敢问朕开口要银子,你倒好,放着太仆寺那烂到家的马舍不闻不问,一溜烟儿跑到大街上为朕买包子,哼。”
姬羌轻轻哼了一声,秦食马却听出万箭穿心之感,此时此刻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
姬羌见状,面色更加不虞。
十八岁,即将弱冠的年纪,行事还这般不知轻重。
嗅到“危险”气息,秦食马立刻从袖笼中掏出一道奏折,折子上对修葺马舍、马槽所需银两核算,标的清清楚楚。
姬羌看了,神色稍缓。
半晌,不动声色道“十万两,太少了。”
秦食马“十万两,很多了。”
“就这十几个马舍,秦少卿何时才能为朕养出千军万马?”
话不多说,姬羌直接给太仆寺拨银一百万两,用以修葺、扩建马舍,剩下的银两就放在太仆寺,为今后购置良驹战马所用。
走出养元殿很久,秦食马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陛下给他一百万,还是强行塞给他的那种。
……
秦食马走后,姬羌开始点名,大理寺卿魏无疆与兵部尚书夏琼琚齐齐入殿。
俩人一个是表叔,一个是堂叔,入殿后却没一个敢开口要钱。
沉默的空隙,姬羌突然想起一事,恍然。
“表叔,朕发落魏都水监,一则当时真的气愤,二则,魏都水监已经年迈,不再适合为大江水事南北奔走,朕也是想让他提前回家,安养天年。”
“只是当时,朕失了理智,确实让表叔与魏都水监面上难堪了。”
“陛下这般说,真真折煞老臣!”魏无疆扑通跪地,“陛下此举并无任何错处,魏都水监有此下场,纯属咎由自取。陛下,臣今日来,便是为大梁律法完善与地方狱案积压一事而来……”
魏无疆就魏都水监一事为引子,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畅想多年的宏愿,清理地方积压的陈年旧案,重审疑点重重的重案、奇案,对于冤案错案,但凡发现,一律更正,并对含冤下狱的人做出一定的补偿。
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对大梁律法逐渐完善,甚至,某些不合理的地方,给予更正。
魏无疆掌管大理寺近二十年,自十多年前,他便有了这样的宏愿。
姬羌听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干脆利落的问他需要多少银子。
魏无疆惊呆了,旁边的夏琼琚也两眼直放光。
魏无疆低头垂眸,小声的回禀,“前期需要二十万两,后期可能还要追加一点。”
毕竟这是一件庞大又繁琐的工程,大梁九州三十六郡,哪州哪郡没有一堆无头案以及冤假错案?
总之,这是一件耗时费力的事,更是一件意义久远之事。
“朕给大理寺拨银一百万两。”
魏无疆“……”
夏琼琚“……”
“但是,朕有一个要求。”
“陛下请讲。”魏无疆已经激动的快要找不出自己的声音了。
“从今年新科进士、同进士中,好好寻几个人才,放在提刑司,用心培养。”
“回陛下!臣已然在做这件事!”
这一回,魏无疆的声音里多了些许自豪。
姬羌很是满意,笑着点点头,旋即看向夏琼琚。
有了魏无疆的“例子”,夏琼琚不再扭捏,开口申请一百万两,用以打造兵器、火具,为后续支援北上做准备。
“朕与兵部拨银,五百万两。”
“多,多少?”
夏琼琚话一闪,差点咬到舌尖儿。
“朕要卿招兵买马,力求一年之内,将玄甲营扩到十万,骑兵营从主军中独立出来,不再依附任何营队。”
夏琼琚、魏无疆互相对视一眼,皆心跳如雷。
陛下这是要,这是要与北戎一战到底的架势!
“卿能完成此项重任吗?”
“臣,定不辱使命!”
不多时,魏无疆、夏琼琚昂首挺胸走出养元殿,群臣纷纷侧目。
他们又悄悄发现一个现象,秦少卿与眼前这两位从养元殿出来,直接离了宫,并未像之前那三位大人一样,由内侍领着朝北边走去。
这等区别,究竟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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