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刚刚收到了厄运船长的来信。燃字阁http://m.wenzigu.com”
一个身穿黑色菲罗斯家族制服的青年恭敬的说道。
卡密尔正缓慢擦拭着一柄造型乖张的长剑,闻言扭过头看向他。
“说。”
“信上说我们的货物大受欢迎,那些船长很满意,希望之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侍卫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卡密尔,但在她冷艳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高兴的神情。
那双湛蓝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其中闪烁着期望之色。
侍卫叹了口气。
他垂下了头,低声说道“另外还是没有少爷的消息。”
卡密尔的眸子渐渐暗淡下来,将手中的长剑放到桌面上。
然后书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侍卫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知道了。”卡密尔说,“给她回信菲罗斯家族也很期望下一次的合作,另外继续探查他的消息。”
“是,家主。”侍卫暗中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快步离开了。
卡密尔怔怔的看着桌面上的破败王者之刃,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剑身。
她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道“斯蒂万”
维克托操控着仪器放出一道极细的射线,又稳又准地将金属焊进了试验台上的机械心脏。
他保持左手静止,调整了一下虹膜透镜的银刻度盘。
这个装置通过一组反射透镜调整光路,让他看清了机械心脏内部的结构。
刺鼻的炼金药剂味道不再让他觉得不适,金属血管与机械增强体交错融合。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一颗圆润晶莹的蓝色宝石放了进去。
“一定要成功!”他低声为自己打气。
蓝色宝石刚一接触到机械心脏内部的符文矩阵,便开始闪烁起耀目的光芒。
精纯的魔法能量如同蓝色的血液一般,顺着金属血管在机械心脏内部流动起来。
维克托拿出一块秒表,神色凝重而期待。
机械心脏发出躁动的光芒,开始了第一次缓慢而沉重的搏动。
然后是第二次。
第三次。
他紧紧地握了下拳头,脸上浮现出激动地神情。
“维克托。”杰斯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你还在”
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呆呆地说道“你成功了!”
他快步走到试验台前,一只手搭在维克托的肩膀,兴奋地摇了起来。
“你做出了海克斯科技心脏!”
维克托用力地点了点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如果李维知道”杰斯猛地顿住了,将没说完的话咽进了肚子中。
实验室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二人的脸上的激动与兴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维克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这个沉重的话题掲了过去。
“对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杰斯沉默了片刻,语气复杂的说道“米达尔达议员刚刚找过我。”
“是海克斯飞门出了什么问题吗?”维克托一怔,脸色凝重起来。
“不,海克斯飞门运行一切正常。”杰斯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事情?”
“她想让我担任议员一职,”杰斯的语气有些迟疑,“李维议员的职位已经空缺太久了,所以”
维克托怔住了,但很快他就笑了起来,“这是一件好事啊,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纠结?”
“我总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太合适。”
维克托扶着拐杖站起身来,直视着杰斯。
“只要你从没有改变过自己的信念,那么李维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我也是。”
杰斯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他一定会回来的!”爆爆大喊道,“我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希尔科说,“但已经过去三年了,即使他在弗雷尔卓德,也早就应该回来了。”
“闭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希尔科皱着眉头看向他,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好吧。”
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爆爆,我们都相信李维会回来,但这为他建立雕像并不冲突。”
爆爆难以置信的看向他,晶莹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范德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中年男人正是昏迷了许久的范德尔。
卡密尔回来之后,将海妖之心交给了他们,辛吉德亲手为范德尔进行置换手术。
最终让他成功苏醒过来。
“爆爆,现在祖安与上城的局势虽然看似和平,但没有李维的约束,他们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们得做点什么提醒他们。”
范德尔的声音有些沉重。
自从李维失踪后,皮尔特沃夫与祖安再次暗潮涌动起来。
虽然并没有明着撕破脸皮,但不时会发生一些小摩擦。
那些议员们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卡密尔,她根本没有心情处理这些事情。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算融洽。
再加上李维是为了给范德尔寻找海妖之心才会前往比尔吉沃特。
或许在她心里,未尝没有一丝怨气。
爆爆失落的垂下了头,转身跑出了福根酒馆。
逐渐昏暗下来的底城美不胜收,不过女孩无心观赏,跺着脚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发光的翅萤在暮色中翩翩起舞,身后留下夜光残影。
但女孩重重地将它们从面前拍走,毫不在意这转瞬即逝的优雅。
她双眼垂向地面,踢开一块石头。
微光的花瓣缓缓张开,向沉浸的暮色吐出微光的花粉,但匆匆路过的她却顺手将花茎扭断。
她的脸颊由于愤怒和失望而烧得通红。
希尔科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刃一般扎在她的心口。
即使她不愿承认,但他说的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已经过去三年了,李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他真的还活着吗?
祖安和皮城对彼此唱着歌。
萨勒芬妮正躲在舞台后方的暗处,在这里,在中层广场,两座城市的二重奏应该是最嘹亮的。
祖安之顶,皮城之底。
祖安特有的炼金路灯透过皮城的彩玻璃罩映出层层色彩,照亮了祖安的石子街路,展现出皮城机械的施工工艺。
两座城市的居民正在向这里聚拢,带来了那首只有她听得到的之歌。
祖安人如潮水般涌上来,上千种乐器随意弹拨着热情的节拍。
孩童相互讥笑嘲弄,年长一些的人把他们轻轻推开,只想求得片刻安宁。
皮城人的脚步声像雨点般落下,充满好奇和乐观和自豪。
他们或乘坐升降机直达,或沿着楼梯和坡道下到舞步走廊——中层广场正上方的孪生城区,那里光鲜的模样更接近于皮城。
他们谈笑风生,指着她们的临时露天剧场啧啧称奇。
一开始感觉很激动。
他们都来了她很高兴。
但萨勒芬妮很快就失望了。
因为两个城市的歌声开始碰撞,从合奏变成了决斗。
皮城人的笑声重叠成了嫌恶的嘲讽。
祖安人的叫嚷压低成了怒吼。
随后,就像商量了好了一样,人群自动分成了界限分明的两半。
这就是祖安和皮城居民所要面对的。
中层广场让人们来到一起交流,但却难以交心。
它的存在只是因为这两座城市必须有接触,毕竟它俩紧挨着。
她看到一个皮城人不小心摔倒,差点就跨过了两群人之间的完美沟壑。
结果两个同伴把他拽住,护着他回到自己的群体中。
哎!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一样的!
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戒备,彼此共处呢?
一小会儿都不行?
她为什么总以为会有改变?
她只是一个人。
只是萨勒芬妮。
一个好几年都没怎么出过家门的小窝囊。
她要怎样才能让他们看到别样的可能?
她哪来的自信?
她一直都在想什么?
灯光照下来,突如其来的惊讶让萨勒芬妮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屏着一口气。
她感到手臂发凉,紧握麦克风的手在颤抖。
她望向人群。
下面传来几声欢呼,但多数人都在注意与另一群人保持距离。
她喘了口气。
缓缓地歌唱起来。
中层广场是一个优美的地方。
萨勒芬妮给自己选了一个最好的座位,在街角处一张不起眼的桌子,可以让幸运的看官安静地藏在这里,抿一口热茶,看着世界从眼前经过。
她的演唱早在几个钟头以前就结束了,但人们依然留在这里,一起有说有笑。
当地的商贩很快就抓住了商机,店铺纷纷开张,在门口摆出桌椅。
她的舞台已经关闭,被推到了一旁,成为了临时的游乐场,皮城和祖安的孩童正在互相挑战做出各种怪诞举止。
萨勒芬妮靠在椅背上,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闭上双眼,露出微笑。
他们能谱出这么奇妙的音乐。
皮城和祖安继续着它们的二重奏,短暂但却动听。
她忽然看向下方,底城的霓虹灯光闪烁着迷离的光辉。
虽然萨勒芬妮的父母都是祖安人,但她却是在皮城出生的。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到过底城。
萨勒芬妮眼中闪过纠结的神色。
最后,好奇战胜了理智,她站起身,走向升降机。
“把那件漂亮玩意儿给我们,说不定你会死得痛快点儿。”
个头最小的家伙盯着萨勒芬妮手中的水晶,大声地嚷嚷。
“不行!”她脸色苍白的低声说道,将水晶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块水晶是父母为她制作的一个抑制她魔法听觉的装置。
没有了水晶,她就会终日陷入嘈杂的噪音之中,她会发疯的。
就在那群混混们冷笑着逼近萨勒芬妮时,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真吵!”爆爆高声说。“为什么要打断她唱歌?”
一整天的心烦意乱混成了一团,先是希尔科,再是这几个可恶的混混。
爆爆感到一股压抑了很久的能量,一路噼啪作响地冲下她的脊背,急不可耐地想要找个出口。
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还有他破破烂烂的手下——来的正是时候。
那个大嘴巴的家伙,鼻子一抽一抽地,抬起了头。
“哎,兄弟们,不用发愁了。看起来,出来转一趟的收获可不小。”
跟他一边儿大的兄弟戴着一副灌满液体的目镜。
他用力地拉开上面脏兮兮的木头盖子,冷笑地说了句“那个小妞。”
爆爆的出现让他们分了神,包围圈挤到一边,露出了一个小口子。
完全够了。
她从头顶跳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行头,蓝色短袖上衣,粉色的条纹马裤、腰间挂着子弹皮带,一双做工讲究的皮靴……
“一群蠢货!”爆爆冷冷的说道,迅速从大腿上的枪套里拔出了短枪。
“学别人抢劫?”
爆爆脚跟一转,射出一道噼啪作响的子弹,打中了扔在半空中的手雷。
嚼火者爆炸了,最边缘的两个混混被炸的倒飞了出去。
趁着这群混混倒地不起时,爆爆快步拉住萨勒芬妮的手,将她扯到自己身后。
“你的胆子可真大。”爆爆吹开眼前得一绺青发,“上城来的?”
“我是没错。”萨勒芬妮声音颤抖。
从小生活在皮城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爆爆点了点头。
她跳下餐桌,举起短枪对着最近的一扇窗户开了一枪。
其中一个混混的手弩射出的钢箭擦过她身边,没进了墙里。
爆爆大笑着跳过摇摇欲坠的窗户,落在了一旁的街道上,就地一滚,迅速地站起来。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撤退的路线。
但当她看向不远处,却看到了一辆高大的环骑车正微微闪烁。
“皮城来的,跟紧我…”
她扯着萨勒芬妮的手,一路飞奔过去,顺路用手肘打倒了一个刚刚起身的混混。
她和萨勒芬妮坐进了环骑车手工硝制的皮革坐鞍里。
“所以这东西怎么开啊?”她眼前是一个控制台,上面令人目不暇接地排着象牙质地的旋钮、黄铜的拨盘和宝石形的按键。
“大不了错几次就好了!”
爆爆把最近的一个拉杆用力一拉,然后猛地按下她眼前最大又最红的一个按钮。
身下的机器一阵颤动,先是呜咽,然后变成了逐渐升高的轰鸣声。
环轮的外圈开始发出蓝光,原本挡在她面前的混混立刻闪到一旁。
看着她们二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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