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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沉沉,浮光蔼蔼。燃字阁 www.ranzige.com纪小小与徐骊歌两人坐在院子里的藤花架下纳凉。桌子上放着些水果、糕点。
徐骊歌看起来蔫蔫的,没精打采。
纪小小笑着打趣他“哎呀,我哥他凯旋回朝,肯定有很多同僚邀请。没关系,今晚他肯定回来。”
“你说,他会不会不回来了。郢都那么繁华,现在他又春风得意,肯定很多人要把女儿胞妹什么的许给他。”徐骊歌越想越难受,哎……她的感情还没开始就无疾而终了。
“不会吧?”纪小小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月。其实她也不知道,毕竟就是宋雨歇还没什么功名时,多少世家女子就看他这张脸都心神摇曳了。现在他打了胜仗,去郢都又是受赏赐,纪小小还真不敢确定什么。
即使原主宋暮晓对她这哥哥的择偶要求也不明确,只知道他对自己的妹妹是十分嘴毒的。
“骊歌,问你一件事。”纪小小转开这个令人心烦意乱的话题,转向另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季珩,你听说过吗?”
“你说的是礼部尚书季远鸣的庶三子,那个病秧子?”徐骊歌不知她为何问起这号人。
“嗯,是他。他现在什么情况?”
“他啊,去年御试拿了个第三,圣上赐封从六品翰林院编修,谁知他身体实在太差,翰林院也是时去时不去的。”徐骊歌拈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明明那么甜,她心里却是苦的。
“哦,你跟他可有什么交集?”最好能守着他的那种交集。
“没有什么交集。怎么,看上那病秧子了?虽然他生得芝兰玉树,可谁知他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徐骊歌很好奇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宋暮晓怎么忽然问起不相识的男子。
“不算看上吧,有事情问他。”纪小小答她,这样的话,就只能再问问她哥了。
其实问父亲肯定能问清楚,但问长辈容易产生误会,她还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哦,好吧。天色晚了。既然你哥不在,我先回了。”徐骊歌起身就准备走。
纪小小也不留她“好,注意安全,我晚点问问他明日会不会在家。一定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嗯!晓晓最好了。”徐骊歌说罢一个飞吻。
夜色撩人,徐骊歌的心情却十分沮丧。这长达一年的暗恋眼看着随着宋雨歇功成名就要单方面宣布结束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有她这样一个人存在,他和宋暮晓都不在的日子里,她听闻长辈闲聊时提起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心里头百转千回的心思,不愿错过有关于他的一点消息。
其实上元节那夜不是第一次见他,那次是她知道原来他是晓晓的哥哥,她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初次见他是在靖州的城墙上,她见他身着铠甲,骑在一匹高马之上,目光灼灼,直视前方。那天万里晴好,无数光束照在他褪色的铠甲上。让她觉得英雄也许就是这样。
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他,想看清他眉眼,他却忽然抬头隔着人海和旌旗遥遥往她,目光如炬。吓得她赶紧躲到城墙下,再看时,浩浩荡荡的队列已经入了城。
月光漫漫,静夜微凉,此时的徐骊歌却万分沮丧,今早母亲还叫她别到处跑,及笄礼早就过了,也该找人家嫁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就不错,改日可以见见,合适就把事情定下来。
她不想嫁户部尚书家那个油嘴滑舌、眼神轻佻的花花公子,她甚至还亲眼撞见他和一个烟花女子拉拉扯扯。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站在火坑边缘,马上就要掉下去了。那户部尚书家的还警告她不许胡说八道,否则他有的是办法叫她名声扫地。她甚至都不敢跟晓晓说,以她的性子肯定要跟那人理论一番,到时候更是纠缠不清了。
徐骊歌一旁的丫鬟云依看着小姐愁眉苦脸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地跟着她。
宋雨歇从马车上下来,望了望宋府门前的长路,只见两个女子在路上慢慢走着,丫鬟只有十二三的年纪。那小姐大约是过了及笄,个子高些,穿着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罗裳,鸦色长发及腰。
他问门口守门的下人“今日有客人来?”
守门人点头道“是州府家的徐小姐,今日听说小姐醒了,来看她。”
宋雨歇神色严肃道“让两个女子步行回去,如此失礼,平时都是这样做事吗?”
守门人无辜道“是徐小姐坚持自己走回去,这不,大少爷,人家到了。”
宋雨歇抬眼,果然,那两名女子进了州府家的大门,倩影消失不见。
宋雨歇不再说什么,守门人冷汗直流。这大少爷到军营里历练了几年,说话行事都带着震慑力,吓死人。守门人抹了抹额头,继续守着门。
纪小小无聊地仰头看星星,宋雨歇见她这样估计没什么大碍了。
“在干什么?”宋雨歇走近纪小小,坐在一旁徐骊歌刚刚坐过的椅子上问她。
“你怎么这么晚回?”纪小小不答反问。
“有事?”宋雨歇拈了块桌上的桂花糕,放进嘴里。他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麦色的皮肤,剑眉挺直,目光亮烈,眉宇间全是漠北沙场浸染的落拓不羁。
“我想问你认识季珩吗?”
“认识,不熟。”宋雨歇忽然很认真看自己的妹妹,落入北戎数天,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一切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
“如果我说,他最近有杀身之祸你信吗?”纪小小眼里全是肃然,没有半分玩笑意味。“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
“他本来也是半死不活的人,你操心这么多干什么?看上他了?”宋雨歇挑眉看她。
“他死了我也活不了,跟喜欢没关系。”纪小小不打算骗他,但又不能说得太清楚。
“跟北戎有关?”宋雨歇正经看她,想了解其中缘由。
“差不多吧。具体我还要查一下。”纪小小胡扯一番,她也不知道具体如何说清楚。
“季珩他体弱多病,既然与北戎有关,我们不可打草惊蛇。明日我跟他说一下,明面上你做他学生,私底下也可以时时监视他,查探其中内情。”宋雨歇知道自己这妹妹在哨兵营没少刺探到北戎的内情,此次大魏和北戎的战况突然逆转,他也想知道其中缘由,若是其中包藏祸心,也可尽早提防。
“嗯,好。”纪小小点点头,想到自己的任务有着落了,她终于可以放心管闲事了。
“哥,你今日应酬到这么晚,是不是郢都的大人们又给你说亲了。”纪小小八卦道。
“也不算,主要还是为我庆功,再三邀请,我不好推拒。”宋雨歇其实不喜这些官场上的往来礼节,但父亲提醒过,做官亦是为人,切忌过分清高,他才不得不周旋。
“哥可有心仪的女子?”纪小小认真问他,想看看徐骊歌是不是有可能从好闺蜜变成好嫂子。
“算有吧,怎么了?”宋雨歇好奇,自己的妹妹向来少根筋,对感情一窍不通。也许跟自己厮混惯了,没点姑娘家的样子。怎么今日忽然关心起自己的感情来了。
“什么叫算有?有还是没有。”纪小小不死心地问道。
宋雨歇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佳人。点头道“有。”
闻言纪小小叹了口气,失落道“哦。”
“怎么,哥哥有心仪的女子你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想一辈子受我欺负是吧?倒也不是不可以。”宋雨歇笑道。
“滚滚滚,我困了,要睡觉去了。”纪小小心里叹息原是场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悲剧。
她起身回自己房间,留给宋雨歇一抹背影。
宋雨歇看着纪小小进房关门,不一会儿就熄了灯。他独自在院子里坐着,夜风微凉,吹散他微醺的醉意。他待在靖州的时间不多,这次回来,也是察觉事出蹊跷,想细查一番。
一则妹妹发出最后一次信号后失踪数日,又忽然昏迷出现在自己的营帐前;二则原本局势大魏必败无疑,晓晓出现那日,形势却突然逆转,其中疑窦丛生。
长年征战在外,宋雨歇身边全是清一色的男人。他几乎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婚事,这次回来,先是母亲问起自己是否有心仪的女子,后席间诸多同僚又问到他是否婚配。
原来,他不知不觉就到了要成家的时候了。他心里,一直有一抹倩影不曾消散,那是他边关驻守苦闷时聊以慰藉的柔软,是心中妥帖收藏的美好。虽从未与人提起,但他从没忘记。
纪小小躺在床上,她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为什么自己醒来就在宋府,照母亲所说,自己是被哥哥送回来的。那么,是那个打晕她的人送她到了哥哥的营帐的吗?是墨铎安排的还是其他?能悄无声息地入大魏营帐,是那人武功高强,还是另有内情。想来想去想不清楚,纪小小闭上眼睛,保护季珩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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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都带着栗玑踏月而行,快马加鞭往北戎赶,三日之期刚刚好。栗玑脸色苍白,肩胛骨的巨痛使她无法休憩,马颠簸一下,她撕裂似的疼一下。
“栗玑,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胡都没了在山庄时的怒气,耐心地说着。栗玑一度觉得胡都会把蛮不讲理的她扔在那里。可他还是妥协了,没理由的妥协,栗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妥协。她以为他很厌恶她的。
“胡都,你很讨厌我吧?”栗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她早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别人讨厌她。
她其实很后悔那日打那个女奴,她有什么错呢?墨铎喜欢她,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她不习惯道歉,只丢了一瓶金创药给木伦,叫他送去给那女奴,生怕他再说什么似的逃了。
“不会,我只是觉得你不必这样。”胡都看她的眼很深,深到她看不清里面蕴含着什么。
“我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你我不过是王权霸业的棋子。我不愿这样过一生。”栗玑不知为何,想和他说这些不曾与别人说过的话。
“王权霸业与你我无关,人死如灯灭,山河万里都未看透,没活出味道就想着结束。等事情过了,我带你去四处看看,如果还是无所眷恋,我也不阻止你了。”胡都一边策马疾驰,一边许诺她。栗玑闻言,却有从未有过的期待。山河万里,短短四个字,她的眼前却似乎展现绵延不绝的良辰美景。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在栗玑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两人抵达北戎驻扎在顷达的营帐。
营帐内气氛异常冷凝,胡都问军师鞑巨发生了什么事,鞑巨默然许久,才说道“墨铎大人,他……”
胡都看着营帐内焦黑的尸体,不可置信地看着鞑巨。
“是谁?”胡都冷声问。
“初步推测是墨铎大人身边的女奴,营帐里只有墨铎大人一个人的尸体。”鞑巨答得心虚,丑时墨铎大人营帐突然爆炸,正当军营里一片混乱,大魏敌军趁机杀入营帐。北戎损失惨重,战局瞬间扭转。
魏军如何准确知道北戎驻扎的确切地?如何避过不间断值守的北戎哨兵?如何精确地将墨铎大人伤情掌握?除了那个消失不见的女奴,他们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
“哦?你是说一个与外界失联的小小女奴,能通报敌军杀我主帅、剿我战士?”胡都冷声问道。
明明,他离开之前已经做了周密的防御部署。那女奴虽有可能,但一切都过于蹊跷。
“胡都大人恕罪,属下失职!”鞑巨闷声跪在地上。
一旁头发花白的军医只是叹气摇头。胡都想到栗玑伤势,分秒不敢耽误,对白发老者说道“军医,栗玑为取药受了重伤,你看看她。”
军医闻言点点头,一旁两个士兵去扶栗玑。
栗玑却不顾自己伤情,愤怒地挣开搀扶,对胡都吼道“胡都,你是吃错药了吗?!除了那个大魏女奴还会有谁?她可是哨兵,身怀武功就算了,还精通情报传递。你还再责难自己人?!还是你巴不得墨铎有事,你好取而代之。”
“栗玑,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不与你说。不管是谁,你伤好了再查明真相。”胡都耐着性子说道,天知道他看她绷带浸出鲜红的印记,有多担心。
“我不要你假惺惺,军医,给我用最好的药。只要我栗玑还活着,就一定要查明真相,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怀不轨之人。”说罢,栗玑狠狠瞪胡都一眼,旋即挺直身体,走出营帐。
年迈的军医叹气,朝胡都行礼,随栗玑走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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