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提在接受万人叩拜时,心中却无比的失落,咬着牙暗暗发誓,一定要杀了宁雪儿,为青青报仇。
抬目望了前面的众人一眼,亢声道:“诸位父老兄弟,自元军入主中原,我们便从主人变成了奴隶,受尽了欺凌和压迫,像牛羊一样被驱使和屠宰。生活不再安宁,身心不再自由。田地被征收,人权被践踏,生命没有根本的保障。同样是人,其他种族的孩子可以入高等的学府,可以升官任职。而我们汉人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他一生的命运,永世不得出头!为什么汉人不可以习武打猎,拿着兵器上街,而蒙古人却可以为所欲为?为什么杀蒙古人要偿命,杀汉人只需缴一头毛驴就可打发了?这是歧视,是侮辱!如果我们不起来反抗,那将会世世代代被人骑在头,不得翻身!所以我们一定要推翻元朝!”
众农民本就有怨气,经法拉提声情并茂的一番说辞,只觉热血沸腾,愤怒烧烬了怯懦,当自卑荡然无存,烈日下的农民似乎变了一个人,口里喊出来的是震天价响的豪气!
次日午时,九龙寨、射狼会、大同教、同心会陆续赶到,果然不曾延误,万里民教在开化顺利会师。
法拉提望着数十万人马,手指着衢州方向道:“万里民教的第一战就在衢州!”
一声令下,全军尽出,浩浩荡荡直朝衢州而来。
不日,抵达衢州城下。衢州早已闻讯备战,待万里民军逼近,喝声:“开炮!”三门大炮齐发,只闻三声连珠巨响,硝烟在万里民军中间腾起,血肉混着泥土横飞,一时死伤过百。十五年前当元军用这种大炮攻襄阳时,襄阳将士魂飞胆丧。今再次用来对付万里民教,却依然起到了同样的效果,数十万大军溃不成军,到处乱窜。法院拉提见状,喝道:‘都扒下!“
射狼会头领惊道:“民王,元军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法拉提大声道:“首战关及士气,只许胜,不许败。”回头朝召至天、杜付、不善道:“你等三人从正面上去,分散敌军注意力,我从侧面过去,出其不意,冲上炮台。”三大凶徒领命去了。宫亮节失色道:“民王,你身系全军命脉,不可冒此大险!”法拉提道:“我若不身先士卒,难提我军斗志。”转首朝谢仲均道:“谢兄,我们天上第一和天下第一要共同冲锋陷阵啦!”谢仲均笑道:“我武功天上第一,怕他何来?”当下和法拉提一道从左面绕过去,直奔城墙。
两人来到墙下,谢仲均大笑一声,道:“我先上了!”就地一纵,弹身而起,凌空一个空翻,左手在城墙上一按,大袖挥出,挡开飞箭,凭空一个旋转,已落在城头,单掌一挥,一道内力涌出,竟把一门大炮打翻,元军大骇。
法拉提叫了声好,亦是弹身而起,跃上城墙,如饿虎般冲将过去,单臂频挥,劲风大作,元军怎生抵挡得了?倒下去一批又一批。这时,三大凶徒也跃上城墙来,四人齐攻,先声夺人,元军惊骇,士气大伤,宫亮节见机率军攻城,不一会儿,攻入城门。元军见大势已去,弃械投降。
善良的农民们,在忍受了十几年的欺凌后,当报复的念头崩发时,就像燎原的火般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浑不顾元军是否投降,见之即杀,这一刹那间,人性已泯灭,善恶已混淆。不一会儿,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偌大的衢州城顿时成了人间地狱!
白苹皱了皱眉,道:“民王,如此屠杀,恐对我军声誉无益。”法拉提道:“大火燃烧后,总有一段旺盛的过程。若用水浇之,怕永远熄而不燃,此乃正常现象,不可强行阻止。传令下去,进城时不可动百姓毫发,违令者斩!”众头领得令,立即传达下去。
谢仲均闻着这一股血腥,直皱眉头,道:“我们到底是来杀人还是救人?”法拉提道:“自然是来人。但救人前须杀人。”谢仲均茫然道:“既杀人又救人,这忙活下来,还是等于没救的,这道理你们不懂吗?如森林里有两只兔子,我杀了一只,又救了一只,结果还是少了一只,倒不如不救呢。”法拉提笑道:“杀人是杀坏人,救人是救好人,怎么会白忙活呢?”
这时,民军已收拾了器械及三门大炮,法拉提道:“我们进城去吧。”谢仲均还是搞不清这救人和杀人的关系,一边思索,一边随军入城。
衢州百姓吃尽了元军的苦,今脱离苦难,俱出来迎接民军。
进入衢州府的当天,法拉提贴出檄文,曰:田地发还于民,五年内免征赋税。原官有财产全部充公,按每家人口分配给各户。鼓励百姓读书,并希望有志之士参军。
这檄文一发,全城欢腾,来报名参军的也络绎不绝。
越五日,万里民教在衢州招收了五万人,队伍一下子扩展到了二十万。
此日,正拟出兵南下,忽见齐岳亭慌慌张张地进来禀道:“民王,衢州城闹鬼了!”众头领闻言,俱是面色一变。法拉提声道:“荒唐!这等无稽之谈你竟也信?”齐岳亭道:“此事已闹得全城沸沸扬扬,无人不晓。”
法拉提一怔,这才意识到此事不简单,道:“何处闹鬼?”齐岳亭道:“在忠孝祠。”法拉提道:“这忠孝祠是什么去处?”麻永修道:“乃地方祠堂。一般是供奉祖宗的灵位所在。”齐岳亭道:“我刚才去了一趟,果真有些蹊跷。”众人闻言,心下一跳,问道:“什么蹊跷?”齐岳亭道:“在祠堂屋檐下,挂着一道黄帛布幡,上面写了一句话,说‘衢州一日屠,上惊天神下动鬼。万里民教出,四方不平地休宁。’”
法拉提闻言,拍岸而起,道:“岂有此理!这哪里是闹什么鬼?分明有人想借鬼神之说,蒙骗百姓,毁我民教声誉!“转目道:“百姓有何反应?”齐岳亭道:“据说此幡昨晚子时忽然落在祠堂,降落时有一声厉叫,正好被一人听见,那人便跑过去看,才见祠里多了道黄帛布幡。此事以一传十,以十传百,人人都以为是上天旨意,今日都在祠堂里拜祭,祈求平安。”法拉提闻罢,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上心头,暗道:这是一场策划周详的阴谋,看来我是碰上一个可怕的对手了。”抬目道:“那目击者何在?”齐岳亭道:“我已将那人带了来,此时在外听传。”法拉提道:“叫他进来。”
须臾,进来位战战兢兢的半百老者,见了法拉提“扑通”跪在地上,道:“老汉叩见民王!”法拉提道:“你当真亲眼目睹了黄幡降落?”那老者道:“正是。”法拉提道:“据说当时已是子时,你半夜三更的在外面干什么?”
那老者道:“老汉有早睡的习惯,却一夜要醒好几回,每回醒来都须去解手。记得那是老者第二次睡醒,正是子时,老汉迷迷糊糊地出屋去解手,忽听见一声厉叫,把老汉吓得尿都撒不出来了。抬头看去,却见月光下一道黄幡飘落下来,老汉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没见过这等奇事,便壮着胆赶了过去,见那幡挂在了祠堂的屋檐下,吓得老汉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没命地往家里跑。”
法拉提仔细听完,又问道:“你家离祠堂多远?”那老者道:“不远,若远的话也就不会看见这等事了。”法拉提道:“在黄幡降落时,你除了听见一声厉叫,可还有其他异状?”那老者道:“没有。”法拉提挥了挥手叫那老者下去,朝众头领道:“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麻永修道:“百姓迷信,自古皆然。对方正是利用百姓的这个心理来攻击本教。如果此事不及早破解,对本教的发展将是个致命的打击。”
忽见一名民兵来报:“启禀民王,全城百姓在忠祠集会,说是请了一位法师,要开坛镇邪。”法拉提忙道:“齐岳亭、麻永修、宫亮节你们随我去忠孝祠。其他人留此候命。”言毕,戴了顶斗笠,便往外走。
刚到门外,见谢仲均跑过来道:“听说外面有人要捉鬼,一定有趣得紧,快走,快走!”拉了法拉提便往门外跑。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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