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赞许地看了夏晴一眼,道:“你说得甚有道理,还想到什么,继续说下去。”
夏晴想了想,道:“若奴婢没有料错的话,这样的后备,应该早在娘胎之时就已经寻好了,且不止一个,就像奴婢刚才所言,出娘胎之前,谁都不晓得男女,想要得到男孩,一定要多挑几个临产日子相近的孕妇备着。在愉妃临盆之时,她们也各自生下孩子,其中一个男孩被抱进了宫中。”
齐宽断然道:“不可能,宫里守卫森严,怎么可能由着他们将孩子送进来。”
阿罗接过话道:“还有,愉妃是早产,那些孕妇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的在那个时候临盆,除非……人为催产,提早她们的临盆之期。”
知春亦迟疑地道:“但是这样做很容易伤身,一个不好,可能连性命也没有了,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夏晴嗤笑道:“愉妃连七阿哥也敢害,伤几条人命算什么,在她心中,除了自己,任何人的性命都卑贱如草芥;甚至……我怀疑以愉妃的性子,那些孕妇孩子最后都被她灭了口。至于守卫……他们都是人,既然是人,就有可能被收买。”
瑕月缓缓道:“愉妃家人都在京城,若你所猜为事实,当时的京城应该有不少孕妇失踪;照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可以找到愉妃家人犯事的证据。”
阿罗一边思索着他们的话一边摇头道:“奴婢还是觉得有些不对,若愉妃当真如此心狠手辣,就不该留着那个孩子。”
瑕月望着窗外平滑的河水,徐徐道:“或许她根本没打算留下那个孩子,是小全子他们自作主张。”
阿罗眼皮一跳,惊声道:“主子是说……愉妃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活着?小全子他们在这件事上背叛了愉妃?”
“如果她知道,就该将孩子交由她的家人抚养或者是照看,何必让小全子他们一趟又一趟的出宫?”
齐宽兴奋地道:“主子,或许咱们可以利用这件事,让小全子与冬梅背叛愉妃,将她做过的恶事都抖露出来。”
“证据呢?莫要忘了,刚才那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瑕月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熄了齐宽心头的热意,好一会儿方才不确定地道:“小全子与冬梅是愉妃的心腹,他们所说的话,皇上应该会相信,另外……还有那个孩子……”
瑕月摇头道:“愉妃擅于作戏,若非罪证确凿,怕是难定她的罪,再者,小全子他们未必会肯因为这件事彻底背叛愉妃。这件事不宜打草惊蛇,还是先照着京城那条线索查下去。”说罢,她命人取来纸笔,写下给弘昼的回信,嘱齐宽出去看看那个小太监还在不在,若是不在的话,就先收着,等往后有机会了再交给弘昼。
齐宽依言走了出去,在来到船尾时,瞧见了那个小太监,在擦身而过之时,齐宽悄悄将捏成一团的纸条放到他手中,后者当即握紧了拳头,在行船停靠之时,回了弘昼所在的船只。
彼时,弘昼正在见一个刚刚追上他们行程的心腹宁二,此人本是留在京城的,但因为查到一件关系重大之事,所以连夜追上了上来。
弘昼倏然起身,紧紧盯着他道:“真的找到铃兰香了吗?”
“是,那是一家位于河间府的药铺,他们店铺就有铃兰香,因为这种香买的人很少,所以他记得在和敬长公主出事前后,曾有两人去买过铃兰香。”
弘昼连忙问道:“他还记得那两个人吗?”
宁二如实道:“因为时间太久,他不太说得清,不过奴才带着他去富哈察大人府外,他认出富哈察的心腹,很像第一次问他买铃兰香的人;至于另外一个,暂无发现,奴才怀疑,就是当初那个扮成游方郎中的死士,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无从认起。”
“好!”弘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追查这么久,终于有了线索,走了几步道:“可有派人暗中保护那个掌柜?”
“奴才调了阿威他们几个暗中保护掌柜,再加上这件事只有奴才几人知道,未曾外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停顿片刻,宁二再次道:“主子,奴才另外还探听到一个消息,刘二娘曾在福州出现过,但很快又失了踪迹,颇为可惜。”
弘昼思索片刻,道:“刘二娘既然在福州出现过,应该还在附近,你多派些人去福州寻找,此人至关重要,已经让她逃了五年了,一定要尽快把她找出来。”
宁二当即道:“奴才这就回去安排。”
“不必了,你既是来了,就跟在本王身边吧,左右王九还在京城,你飞鸽传书回去,让他负责这些事就行了。”待得宁二答应后,他出了船舱借着各自船只之间的踏板来到御船上。
弘历正在看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看到弘昼进来,笑道:“朕正想找你,你倒是自己过来了,准葛尔贡使想在肃州贸易,你觉得此事可行吗?朕怀疑他们是以贸易为借口,欲刺探我朝军情。”
弘昼压下心中的思索,躬身道:“自从十七叔领兵大败准葛尔后,准葛尔虽部落仍在,但当年的气势与强势已经不复存在,哪怕十年的休养生息,也不过恢复了五成,且葛尔丹已死,臣弟以为他们应该没有再进犯我大清的心思,所以贸易一事,皇上不妨考虑一二。”
弘历想一想,颔首道:“你分析的也有道理,罢了,明日传随行众臣一起商议之后再定吧。”说罢,他将奏折合起放到一边,道:“对了,老五你来见朕又是为了何事?”
弘昼神色凝重地道:“皇上,您让臣弟追查的和敬长公主一事,这会儿有了进展,臣弟找到了铃兰香的真正来源。”
弘历神色一肃,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弘昼应了一声道:“臣弟派宁二查知,那是一家位于河间府的药铺,在和敬长公主出现之前,掌柜记得曾有人买过铃兰香。”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有些艰涩地道:“他记得是谁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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