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他在哪儿?”
姜宝玉当然知道皇帝是知道的,这世上还有皇帝不知道的事么?
她不过是想叫皇帝亲口告诉她罢了。道友阁 m.daoyouge.com
皇帝大约是病的没那么多精力动脑子了,自然而然地上了套。
“废话,朕不知道,能这么问你么?你别打岔,就说你想不想他吧。”
姜宝玉缩了缩下颌,看着皇帝期盼的目光,点了下头道“想的,甭说是他了,就是几日不见大家,臣也要落念想的。”
皇帝刚要高兴,一听这话,立时又气呼呼道“你想朕做什么?朕轮的着你想?你就想阿舟一个人得了。”
皇帝越说越着急,干脆不与姜宝玉卖关子了。
“朕就与你直说了吧。朕没多少日子了,这临走之前,就想看着我们阿舟能有个好归宿。
你就给句话吧,我们阿舟你到底要不要嫁,你要嫁,朕明日就宣他回来与你成亲,你若不要嫁,朕找别人嫁他了。”
皇帝此刻就好像个着急抱孙子的老父亲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水寒舟根本不是皇帝的小舅子,该是他儿子。
姜宝玉本来想忍一忍的,但是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便笑出来了。
弄得皇帝好生气恼。
“笑什么笑?朕和你说正经的呢,你给句痛快话吧。”
姜宝玉于是当真不笑了,不光不笑了,她表情还严肃起来了。
“大家,不是臣不想嫁,只是臣还有心愿未了,急着嫁他,恐怕连累了他。”
“什么心愿未了?你不妨直接与朕说,朕帮你实现了,就不会连累他了。”
皇帝心里着急的很,水寒舟如今都十七了,神都城里和他一般大的儿郎大都已成家立业,好些人都当爹了。
他们阿舟比别人差哪儿了,就这么一直单着,知道的是他要求高,专一,心里有人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做皇帝姐夫的不上心,蓄意打压呢。
这要是他不管这个事儿直接撒手归西了,国丧三年,到那会儿水寒舟都二十了。
神都城里合适的好姑娘,谁还愿意嫁他了?
尤其太子继位后,水寒舟这个做舅舅的有的忙乱,必定是成日的不着家。
姜宝玉可不一样,她光是蓝颜知己就一下弄三个,这其中还有虎视眈眈的崔宝玉。
崔家那小子他是了解的,一根筋,比水寒舟还要认死理。
姜宝玉一天单着,他就能死守一天。
这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哪有什么海枯石烂,天长地久?
不过是谁对我更好,我便跟谁好罢了。
人心可都是肉长的,水寒舟为了李鸿不得不四处操劳,可崔宝玉跟李鸿没亲没故,那小子可是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到时候他抱得美人归了,水寒舟独守空房,这可不是皇帝所愿。
所以皇帝想来想去,还是要在死前把水寒舟和姜宝玉的婚事定下来,叫水寒舟定下心来才好。
姜宝玉等得就是皇帝这句话,是以他刚一问出口,她便给皇帝行了个大礼,哀求道“臣若说了,大家能否恕臣无罪?”
皇帝一惊,心道这丫头的心愿,莫非还能动摇社稷不成。
还得赦免她的罪过?
他当即就不想让她说了。
但是转念一想,为了水寒舟这个臭小子,他又有什么舍不下的?
于是立时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如今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不如说来听听。说的好,朕便应允你,说的不好,朕权当没听见便是。”
姜宝玉于是将额头点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地说道“其实,臣的阿姐姜宝珠并没有死,是被赵国密探卖往赵国做了奴隶。
多年来臣的家人四处寻找,始终未见其踪迹,这是臣的一大心病,如若未能知晓臣姐安危,臣心难安,又如何能与他人欢愉?”
姜宝玉很清楚地知道,皇帝早就知道姜宝珠假死一事。
而且就算他先前不知道,这次赵国密探被全部收监,当年卖了姜宝珠和安祖之人也在其中,皇帝也该知道此事了。
她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给皇帝发挥的余地而已。
毕竟有些事情说穿了就不好办了。
皇帝一听她是在担心这件事,方才脸上的急切也消失了大半,下意识捋了捋胡须,坐了回去。
“哦,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件事啊。”
“大家可能帮臣寻回臣姐?”
姜宝玉有些着急,下意识扑倒桌上,恳切的看向皇帝。
皇帝却轻笑一声,道“朕不能。”
“为何?”
姜宝玉追问。
皇帝却不再与她说话了,忽然背转过身去说道“来人,朕乏了,把这丫头带下去吧。”
“大家!大家你一定知道什么,难道就不能成全臣,给臣一个真相么?”
可皇帝似乎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在内侍的搀扶下,倒在床上,还关了帷幔。
姜宝玉再想追问的时候,天一就把她拉出门外去了。
“天一总管,你在皇帝的身边最久,你一定知道我阿姐的下落对不对?你若知道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只想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而已。”
天一很想帮姜宝玉解惑,但连他也是不知道的。
世人都以为他是皇帝身边最亲近之人。
但其实皇帝也不是什么话都与他说的。
甚至他身边比他更信任之人,至少还有三个。
水漓歌、水寒舟,还有那神秘莫测的——不良帅。
可他虽然不知道真相,但他了解皇帝,了解他身边一切有交集之人。
“在姜掌衣看来,永福伯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题转的太快,姜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她还是回答了天一的问题。
“我爹他虽然看起来糊涂,有时候甚至还好欺负些,但实际最是老奸巨猾,精明能干之人,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从他手上讨上便宜。”
天一对姜宝玉的回答很是满意,于是又道“那你觉得,你阿姐出事时,永福伯的表情怎么样?”
事情太过久远,姜宝玉需要努力回忆才能得到答案。
大约是当时看到那口空棺的印象太深刻了,姜宝玉终于还是想起当时进院子时永福伯的神情。
他虽然也有悲伤,但并不如姜夫人那般强烈。
那时她以为这就是永福伯作为一个父亲正常的神情,可现在想想,这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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