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无骨。
却透着一股子寒彻骨髓的冰凉。
我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是什么,它就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指。
五根细细的小指头,牢牢地扒着我的手。
那冰凉的温度,令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发寒。
那是只有死人才会有的温度。
“嘻嘻……”
一声尖利的笑声,划过了我的耳旁。
一双冰冷的小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从他口中呵出的森寒气息,带着一种被掩埋多年的死人气,凉凉地吹在我的脖颈上。
我浑身的血液“刷”地一下子倒流进了脑袋。
我双腿忍不住地发软,一下子从爬梯上掉了下来。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双捂着我眼睛的小手,瞬间就不见了。
可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还牢牢记得。
刘先生过来拉起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谁都没有看到。
“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把领养的合同签了吧?”
我吐口而出,“不能签!”
这房间里有鬼,不对劲!
一路上沉默的万艺璇,终于开了口,“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签?”
“有……”
我想说有问题,可我这话刚一说出口,就硬生生止住了。
什么问题?
闹鬼吗?
我要如何才能证明,这地方闹鬼,而不是我脑子有病?
刘先生看我两眼,笑了起来,“是了,差点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两个红包,要往我俩手里塞。
我连忙推辞。
万艺璇倒是不客气,给她,她就收下了。
只不过,在收下红包的时候,她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嘲讽。
我也不知道她是在嘲讽谁,刘先生,亦或是我。
合同在万艺璇手里,万艺璇跟刘先生签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俩签。
签完,万艺璇头也不抬地跟我说。
“你留在这陪他俩适应一下吧,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我想出去走走。”
说完,还没等我同意,她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我压下心底的不快,早就知道她是个怪人,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你们随便坐啊,我去给你们切水果。”
刘先生去了厨房。
趁着没人在,我从随身带的便签上扯下一张纸,写上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塞给龙凤胎里的哥哥,壮壮。
我又飞速写下了一行字。
“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打电话给我,好吗?”
两个孩子捧着纸条,跟我认真点头。
我示意他们两个藏好。
“不要让别人知道。”
一种诡异的直觉再提醒着我,那个刘先生信不过。
我无法决定龙凤胎的去留,至少给他们留个后路。
我陪着龙凤胎待了大约一个小时,然后,我才离开刘先生的家。
走的时候,刘先生还是很热情,但我执意没让他送我。
我想透口气,一个人上了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在城市里走走停停。
这附近是老市区,听说不少小区都在拆迁。
我单手撑在车窗户上,望着窗外的景色。
公交车停在了刚被拆迁的一栋老楼前。
在这个站点,上下车的人很多。
也拜其所赐,我听到了后面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真想不到这个小区也拆了。”
“是啊,当时建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三灾九难了。”
那人声音压低了下去,“这小区啊,当时建的时候,死了好几个工人呢!不过消息被压下去了。”
“真的?”
“真的……”
那两个人一直在窸窸窣窣地讨论着,这座小区在建的时候死了多少人,死的多么蹊跷。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
好像每个城市,都会有这样的传说。
听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一阵风吹来,我想收回自己的视线。
可偏偏在这时,我看到了万艺璇。
她正在走进那座被拆迁的小区,她低着头,走的步子很快,我都险些没认出来是她。
她要进这座小区干什么?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我“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赶在后门没关之前,我冲下了公交车。
万艺璇已经进到了小区里,我也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小区里还没有收拾,到处都是一片废墟。
我拉开距离,悄悄在后面跟着万艺璇。
万艺璇应该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巧遇到她,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她往里面,走得越来越深。
我躲在后面,跟着她。
越走,感觉越荒凉,总有种说不出的,阴嗖嗖的感觉。
走到最后一栋楼的后面,万艺璇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了一棵树旁。
在这小区的最后面,种着两棵树,一左一右,长的也几乎一模一样。
这让人莫名想起了门前的石狮子。
万艺璇抬头看了看树冠,又轻轻摸了摸树干。
她低声说了句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清。
再然后,她的举动,越发怪了起来。
她绕着树走了三圈,最后停在原本的地方。
万艺璇掏出了一把小刀子,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刀子割下去的时候,她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浸润了一片土地。
那伤口应该不算很深,流了一会儿以后,就自动止血了。
万艺璇根本没有要包扎伤口的意思。
她打开包,从里面翻出了几样东西。
透明的水瓶,里面装着一瓶黑红色的液体。
她拧开水瓶盖子。
我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那盖子刚一打开,我就差点干呕出来。
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腥臭腥臭,比菜市场的垃圾桶里装的腐烂死鱼还要腥臭。
我险些吐出来,连忙将脸埋进手掌心里。
再这么闻下去,我怕自己会活活熏死。
然而万艺璇却好像根本闻不到一样,她甚至还沾了一点,凑到鼻尖旁闻了闻。
光是看,就已经够让人恶心了。
万艺璇蹲下身,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了她刚才滴血的地方。
将液体倒的一干二净,她随手就将瓶子丢在了一旁。
然后她蹲下身,开始用力挖了起来。
旁边有碎掉的玻璃,树枝,但她都不用,只凭自己的十根手指,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挖着。
我看得越发疑惑了,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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