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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废墟破烂,战场一般。
大家伙全都傻眼了。搞个枪战还能炸成这样,这哪里能是拿枪打的,分明就该是拿炮炸的。
向周围的住户打听打听,才知道这伙人和巡捕房交手撤走的时候,还往里丢了三四颗雷。
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许久,街坊们都在家里,街上人不多。听到枪声响起的时候,街坊们马上关起门窗,唯恐避之不及。有几个胆大的也只敢远远的打开窗缝看看情况,根本不可能看清那伙人的面目。只清楚那伙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应该是早有谋划。
等确认那伙人真正跑掉后,才有几个街坊敢出来查看查看。
见巡捕房成这幅模样,他们报警也不是,毕竟这就是巡捕房,进去救人呢,也不敢,谁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就一个个的站在门口议论,
华捕们赶忙在院内搜索,看看是否还有命大的弟兄们存活。
夏日的夜本来就闷热,容易让人烦躁不安,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爆炸过后遗留下的硝石味道,更让华捕人心惶惶。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更艹的是连窝都被炸个粉碎,却连是谁炸的都不知道,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郑哥,这可该怎么办啊?”
几个华捕紧张地问。
见眼前这幅情景,郑千帆心里早有了底。
依他对共党的了解,必不可能做如此招摇、惹人眼球的事。共党在上海躲着不少,要是来搞这么一出,那必得牵连出不少埋着的暗线,摆明了这是因小失大。
况且如果是共党要来救端木,那康先生约定的时间也还没到,不会如此着急改变计划炸巡捕房找人。即使走漏消息,康先生一伙知道那端木已经不在巡捕房,被龙爷带走了,那他们也该去找龙爷,要炸就炸他,还搞巡捕房作甚?
不是康先生所为,那答案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们把这处理下,找着还有气的,就赶快送医院,剩下的把这收拾收拾,。稳着点都别慌,我找找洪老把这事压一压,你们可都别乱讲话。”
郑千帆叮嘱华捕们。
巡捕房素日不与人结仇,能惹出这样事端的,应该是那个日本间谍。
是日本人急了。
康先生说的不错,这端木的地位果然不低。能说那一口流利的河南话,隐藏这么久,那也正巧证明端木在日本经受过十分精细的培养,这样的人,日本人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幸好刚刚有让胖子去医院照看那牢头,炸巡捕房的人究竟是不是日本人,他就是解答的关键。
郑千帆一边推测着,一边往洪府赶。
洪府离贝当路巡捕房不过两条街,是坐落在法租界内的中式园林和西式小洋楼的结合,中西合璧,好不气派。
也得是洪佬这样的大商人,才能在法租界有这样的气派。
黑白通吃,洋人华人面面俱到,洪佬的手段可不是轻易能学来的
很快到了洪府。
见是巡捕房的人前来,府里人也没多刁难,送他进去见了洪佬。
“洪佬好,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府上叨扰,我是郑千帆,巡捕房的,来求您办点事。”
他恭敬的向洪佬说。
“郑千帆,好像听说过这人。”
“什么事啊来求我,说来听听吧。”
洪佬抽了几口大烟,心不在焉的说。巡捕房的事他也没想不帮,毕竟平日里巡捕房的头儿老陈也给他献了不少好处,
“不知您今晚可有听到贝当路的声响,有人持枪袭击巡捕房,把巡捕房炸了,我想请洪佬您把这事压一压,别让他闹太大。”
郑千帆说。
“什么?巡捕房被炸了?到底是何人如此猖狂,在这法租界里也敢这样放肆,你可逮到人了?”
洪佬有些不快,巡捕房被炸,也是打了他的脸。毕竟那些洋人也会来问上几句,法国人那里也不大好交代。
“回洪佬,还没有。”
郑千帆答他。
“哼,养你们有个卵用,巡捕房都被人炸了,还一个人都没逮到。”
他有些怒气,又猛吸了几口大烟。
“但是我已经有些线索了,只要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抓到真凶。”
“还得请您把这事压下去,别惊了鱼。”
郑千帆答。
“你要多久?要是得整上那么三五天,那我也一样算你们失职,事整这么大,脸面都没了。”
洪佬没好气的说。
“十二个时辰内,我给你捉着人,一定抓到真凶,绝不敢拿别的糊弄您。”
他镇定的向洪佬保证。
“那若你抓不住呢?”
“那我拿命做报,我把命抵在洪佬您这,抓不住真凶,我任你处置。”
郑千帆回答,
“哼,年轻人,话可别说那么满,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洪佬笑言。
“我郑千帆绝不食言。”
“好,既然你有此胆量,也看在陈家的面上,我信你一回。”
“千帆在此谢过洪佬。”
“没什么事就去干活吧,我倒要看你能不能保住你的命。管家,送他出去。”
洪佬想,若要没抓到人,他也可以拿郑千帆背锅,算来算去也不亏。当然,如果这郑千帆真能在十二小时内抓到真凶,那他也算赚了。就当抛块试金石,试试看着郑千帆到底是不是块金子,
郑千帆出了洪府,拦了辆车,立刻往医院赶去。
而洪佬,则出门去找人帮巡捕房压事。
烟馆、妓院、赌场,法租界的三大支柱产业,洪佬就没有不涉足的。长此以往,他就能知道,什么时间该去哪个地方找人。
来到烟馆找到日报社的社长。
要压事,找这条路上的人,那是最快的。信息差太大,各界的眼睛朝哪,该看什么,在这个年代,都是由报纸来掌控。
社长在烟馆最高级的包厢里。
洪佬走进去,熟络的聊了两句,让人上了两盒好烟土。
跟社长一同抽着,几个回合过后,抽的浑身舒爽,飘飘乎如成仙。
说事的时机到了
过了一会,洪佬开口。
“今天这烟抽着真带劲,你说是不,老弟”
“那是,洪佬的东西,那可都是金贵物件,这要是在旧社会,连皇帝也指不定能用上。”
社长阿谀的捧洪佬。
“等社长走的时候,再捎上几盒,算是我洪某的一点心意。”
“多谢洪佬,您不让我干点活,我哪敢白收您的东西”
报社社长看明白洪佬是专程前来。肚子里应该揣着什么事,挑明了说。
“哈哈,几盒烟土而已,算不上什么,但说实在,我洪某人是想来找您帮个小忙。”
“那您直说,洪佬您开口了,小弟我能帮的一定帮,往后还指着大哥罩着呢。”
这老狐狸果然有事。他心里想。
“今夜你一直在这烟馆,估计没听到街上的动静吧”
洪佬抽了口烟。
“确实没听见,街上发生了什么?洪佬您快讲讲。”
“贝当路巡捕房被炸了,我来就是想让你把这事压一压。”
“什么?这可是大新闻啊,谁炸的,人可抓到了?”
报社社长很是震惊。
“还没,估计是个什么厉害人物,这次巡捕房丢脸可大,而且要是让法国人知道了,这可不好收场。”
“确实,那洪佬打算让我怎么写?”
“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明白了,洪佬,我现在就去办。”
报社社长离开了烟馆。
洪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郑千帆此时正在赶往医院。
夏夜的烦闷更加重了,此时的街上人没多少,仅有几个宵夜摊零星地站在街道两旁,小姐们出来营业,醉汉酒鬼大声吼着,咒骂着,车夫在卖力的跑,算不上繁华。
这就是上海的夜。
白天这里大大小小的铺子开着,做买卖的吆喝,行人来来往往,洋人的车没长眼睛似的乱闯。
郑千帆不用巡更,夜晚也是和华捕们找个地去玩,很少见识街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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