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令陶桃惊讶的不是梁山提出的关于内鬼的猜想,而是就在半个小时前陶桃的怀疑对象还是眼前的他。看书否 m.kanshufou.com但一尸两命的痛苦的惨剧也足以打消陶桃的疑虑,她能从梁山的眼泪中,一饮而尽的黄酒里,看到了他对妻子和未出世孩子的爱和愧疚。陶桃没有主动提问,拿起酒杯呷了一口,苦涩、浓烈,拿起一串羊肉就往嘴里塞,抵挡这上头的滋味。看样子,老梁这几年经常要用这黄酒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短暂地逃离这不曾远去的痛楚。
“习惯吗?这酒是我老婆他们家的小酒厂酿的,从我跟她谈恋爱开始,她就偷偷给我拿着喝,到后来结婚了,直接一箱一箱地从我老丈人那里往我们自己的小家搬,哈哈,真是傻姑娘坑爹。”梁山又是一杯黄酒下肚,定了定神,用低沉的嗓音开始讲述那晚发生的,他知道的事情。
“那天下午快要下班了,陶所长忽然来我们刑警队找高局,哦,当时高局还是高队,是我的领导。他们在会议室商量了很久,期间好像还吵了很久,后来出来的时候你爸就自己走了。我以为他们是对某件案子谈不拢不欢而散了,但是后来高局就把整个大队的人都召集到了大会议室,并且把所有人的bp机都收走了,‘说是当天晚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抓捕行动,具体情况会临时通知,所有人的通讯工具上交。”
“这种情况其他人不知道,我很清楚,肯定是要抓捕某个非常重要的犯人,并且怕我们队里有人会通风报信,散会后,我就追着高局出去了,问他是什么情况。他本来什么都不想说的,但想了想还是跟我说,‘陶爱军说晚上要抓捕一个台湾特务,怕对方有人在我们局里,所以搞临时秘密行动。我跟他吵了一架,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我的人嘛,但是吵归吵,活我们得干,真要抓到了看我不把功劳抢过来,气死这个老陶’,你也知道,高局和你爸是老战友了,专业后一个在派出所一个在刑警队,谁也不服谁。”梁山的话,一下子就把时间带回到了1998年的夏天。
陶桃认真地听着,喝着,吃着,不知不觉签子已经堆满了桌面,她没有催促梁山快进到关键的部分,因为在梁山的回忆中,她可以多听听关于她爸爸工作上的事情,她有些想他,“老板,一样的再来一份,再加一份毛豆。还有老梁的黄酒再热一盅。”
梁山看着洒脱的陶桃,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如果自己的孩子在的话,肯定也是能跟陶桃一样豪爽的女孩子,跟自己一样爱喝黄酒、爱吃烧烤,他吃了一串肉,大声地喊,“多加点辣椒面,抠死了,今天都吃不出味道!”
“那天前半夜行动还是比较正常的,我们在各个出城的要道上都布置了人手,西湖那边因为有陶所的人,所以我们就没有派人去。高局跟我两个人在武林门码头,边抽烟边等着,等陶所那边给我们发信号,当时只有陶所和高局两个人配了大哥大,方便联系。一直到后半夜,我都觉得天快亮,估摸着特务可能没有出现,就问高局要不要收队。就在这个时候,高局的大哥大响起来了,肯定是陶所打来的。接完电话之后,高局就如临大敌,让人开上车迅速地通知各个小组警戒,特务出现了而且中枪了。我当时想,只要没有人接应,这个特务就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中枪了能跑多远。”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吧,两艘运沙船前后路过码头,被我们拦了下来,我跟高局一人一艘检查。我那边很快,运沙船构造很简单,也没地方可以藏人,我还检查了一下装沙的地方,没什么发现就放行了。”梁山顿了一下,带着一些疑惑的口气继续,“高局那边比我要久一点,可能他盘问检查的比较仔细吧,我在抛锚的地方等了他大概20分钟,他终于下来了,还问我‘你要不要上去再检查一遍?’可能是怕有问题吧,他这人就是比较谨慎,但是我了解他,他经手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复查,我就没上去,但是沙船开走的时候,我是看到开船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一些闪躲,当时我想可能是怕警察。那一晚一无所获。第二天跟陶所碰过之后,大家简单交换了一下信息就散了。陶所他去跟市局领导汇报,申请继续搜查,因为这次覆盖面要更广,光刑警队人不够,要给个派出所和武警配合。”
梁山倒完了第一盅黄酒,眼神渐渐地变冷,“那天我老婆来看我,因为我一夜没回去,按照要求也没有跟家里打电话,她大着肚子还不放心我,就找来队里了给我吃的和换洗的衣服。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也把她送到了楼梯口,让她自己慢点回去。我怎么就没有把她送到家呢??哎。中午的时候,接到报警电话在我家小区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的是一名孕妇,我刚好要回家一趟,就带着几个人过去了,结果,结果你知道的,她就躺在那里,法医说是被人从后面用绳子勒死的,因为死亡时间过久导致腹内孩子缺氧也死了。”
梁山拿酒杯的手在震颤,他在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愤怒,“我当时想的是,我虽然抓了很多人但是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高局找到我的时候,我差点失手打死了一个刚抓的黑老大。”
“高局让我冷静下来,他提出了一个猜想。最近警醒队没有办什么特殊的案子,他怀疑这是特务的警告,让他们不要再继续搜捕。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如果是这样,我就更要抓到这帮狗杂碎了。后来,后来不知道市局领导出于什么考虑,明面上说是不要浪费警力,就把搜捕活动取消了。我知道自己没法做什么,就心灰意冷了。是我当这个刑警害的他们俩啊!”梁山说完,眼泪已经布满了脸上的沟壑,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跟谁提起过这件事情,压在心里太久了。
陶桃总算知道了一个警队标兵缘何慢慢地陨落成一个“纸上谈兵”不愿出警的老警察,有些事情时间根本没法熨平,老梁对于出警或许有了心理障碍吧,要不是自己被困山洞,车亮去了临安联系不上,他也不会出现在灵隐寺的现场,这个男人,很辛苦。
“老梁,你说你怀疑局里有内鬼。你是说当时有内鬼,还是一直有?”梁山的断言,肯定不是空穴来风,陶桃要问个清楚。
“说不好。但是当时我们可以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最后还是让人跑了,再后来领导就不让我们继续搜捕了,陶所很气愤,我们听说在局领导办公室都拍了桌子,我往最坏的地方想,特务可能渗透的比我们想象的深很多。如果当时就有,那现在,没理由就没了吧?”
陶桃咬着一个毛豆,细细地咂摸梁山说的话,她在想对方说的关于抓捕行动被取消的事情还有高局当时的大胆猜想,虽然乍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逻辑上来说讲不通,特务既然已经逃走并且隐匿起来了,何必要发出这种死亡警告?说服市局领导取消行动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内鬼!
“老梁,你说那天你和高局检查沙船的时候,他那边过了蛮久才下来?”陶桃努力让自己冷静,她的猜想吓了自己一跳。
“是啊,怎么了?”梁山拿起新的一盅黄酒,准备给两人都倒上,然后动作定格在半空中,他看向了陶桃。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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