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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哈迈德.道来在总督府摆下盛宴,遍邀城中贵族和军中将领,日日欢宴,夜夜笙歌,一副醉生梦死、太平盛世的景象。全然不管外面有十几万大宋军队。
大厅里,几名舞女在中间回旋舞蹈,曼妙的身姿在轻纱飘绸中展现无疑。围坐的众人,将领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中间的舞女,时不时爆出几声叫好声。
声音粗鲁刺耳,让人难以忍受。
坐在旁边的几位贵族眉头微皱,强自欢笑着融入这场景里。
道来坐在中间,冷然地看着大厅里一切,阴鹫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看到那几位贵族,杀意从眼角闪过,随即脸上换上真诚的笑意,客气地问道:“诸位,怎么不喝酒?是食物不可口?还是这舞跳得不美?”
几位贵族勉强笑了笑,其中一位贵族甲出声道:“食物马马虎虎,这舞也常见。”
道来摸了摸下巴的络腮胡子,威严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来人!”
十几位亲兵冲了进来,贵族们大惊失色,刚才还放浪形骸的将领们马上坐端正了,神情峻然,无声地看着。
“把这几名舞女拖下去,把脚砍了。还有今天宴会的厨子,把他们的手都砍了,用盘子呈上来。”
“是!”亲兵队长毫不迟疑地执行命令。
舞女们吓得瘫倒在地上,连连哀求,但是亲兵们毫不怜悯地把她们都拖了下去。
过了一会,几个用来盛烤全羊的大盘子被亲兵们抬了上来,五双手,十来条腿,血淋淋地放在盘子上,一路上还滴着血。
道来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很客气地对几位贵族们说道:“这些厨子和舞女无礼,怠慢了几位贵客。”
贵族们慌忙地答道:“总督客气了,总督真是太讲究了。”
道来哈哈一笑:“那就好,继续喝酒,继续吃肉!”
这时旁边一位将领站起身来,大声道:“总督,我们还要继续看跳舞!”
其余的几位将领哄然响应:“就是,要看跳舞,干巴巴地喝酒吃肉,有什么意思,必须要有美女,要跳肚皮舞!
道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甚至还带了几许难以察觉的谄笑,“好,好!必须有美女,必须要跳舞。来人,快去寻美女舞娘来!”
到了下午,贵族们起身告辞,道来亲自送到门口。
一路上,道来很诚恳地说道:“宋人远道而来,粮草不济,待不长久。上次他们三四万兵马,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现在十几万大军,人吃马嚼,更费粮草。大不里士城城高墙厚,粮草无数。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一定会让宋人知难而退。”
贵族乙小心地说道:“听说宋人在城北堵塞河道,挖渠沟渠,会不会要水攻?在下素闻宋人狡诈多计,会不会强攻不成,改用智取?”
道来盯着贵族乙,阴冷的目光盯得他心里有些发毛。突然展颜一笑,吓得贵族乙心更慌了。
“怎么可能!大不里士城外的地形,我们最清楚不过的。堵塞河道,挖掘沟渠有什么用。北面那座山岭横在那里,水攻,怎么水攻?宋人十几万人,各个背个水桶,把水从山那边背过来,再灌到这边的盆地里来?”
说到这里,道来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们说说,这怎么可能?只有真神显神迹,才有可能。”
贵族乙迟疑地说了一句,“听说宋人有一种起火的神物,当年尹斯法罕城就是被炸开一段城墙...”
“北边的山岭,足足有大不里士城加上尹斯法罕城那么高大雄伟。能炸开一段城墙不假,但是宋人能把整座山炸开吗?你觉得他们有这个能力吗?”
道来反问了一句。
贵族甲听出道来语气里的不耐烦,生怕同伴继续说下去,会把道来最后一点耐心都消磨掉,连忙出声打圆场。
“总督阁下说得没错。怎么可能?宋人要是有这本事,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道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阁下你明事理啊。”
贵族甲拉着贵族乙和其他几位同伴,匆匆离开。
出了总督府,上了马车,拉着大家回到自己的府邸里,他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难不成道来敢翻脸不成?”贵族乙有些不满地说道。
“翻脸?这个时候他怎么敢翻脸?”贵族甲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道来这个人,鲁莽粗俗,做事冲动,一旦刺激他过火,不管不顾,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贵族甲苦口婆心地说道:“他是塞尔柱人的总督,我们不是。他不能降,我们能降。不管宋人在城外玩得什么花样,攻克大不里士总是他们的目标。所以我们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贵族乙和同伴们点点头,赞同这个说法。
“你们说,道来在宴会上砍下厨子和舞娘的手脚,想干什么?给我们下马威吗?”一个贵族问道。
“他啊,装模作样!手下有兵的将领动不了,原本想动我们。幸好我们反应快,把仆人都武装起来,又聚起了一批族人青壮,手里也算有兵,道来才不敢轻举妄动。谁不敢动,又想让人感受到他的威严,所以就拿厨子和舞娘泄恨立威了。只是,在场的,谁吃他这一套!”
“真是没用的东西!”几位贵族一听,更加轻视道来。
道来坐在总督府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满脸的疲惫。亲兵队长站在跟前,细细汇报了一番。
“如此说来,这些人都没有异状?”
“总督,他们都没有异状。城外被宋人围得死死的,不管谁出去,一顿乱箭射来,话都懒得问。有人试过几回,终于死心了,踏踏实实地待在城里,不再想着派人出去跟宋人联络。”
“宋人太狂妄了。不过也好,他们这样做,反倒帮了我们。省得这些三心二意的家伙,出卖本督。”
道来欣慰说了几句,然后又迟疑地问道:“北边山岭,宋人没有做什么吧?”
“总督,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宋人四下围得越来越紧密,我们现在出城出不远,北边山岭那边,根本靠近不了,只能远远地看几眼。我们在北城的寺塔顶上安置了一个了望哨,叫人用望远镜看,也看不出有情况。”
“嗯,那就好。”道来终于点了点头,但是过了一会,又担忧地抬起头,问亲兵队长:“你说,宋人这玩得到底是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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