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霄陪着萱娘在白云庵住了一夜,次日一早陪着萱娘去祭拜了了空师太,然后千叮咛万嘱咐的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白云庵。
凌萱也换上了一身僧衣,开始了白云庵的正式修行。
除了早晚各一个时辰的念经打坐,凌萱每天要跟着沈尚仪学习一个时辰的各种礼仪规矩,跟着曾妈妈学习一个时辰的《女诫》、《女论语》、《孝经》、《礼记》等女子该学的书籍,偶尔也会讲一些《诗经》的内容或唐诗,当然了,除了这些,还要学一个时辰的琴棋书画和女红。
即便忙碌至此,萱娘也没有忘了挤出点时间把菜地重新开垦出来,种上了一点应季的青菜,仿佛这样做,她才觉得师太和师傅们并没有离开。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当李锦再次上山来看凌萱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萱娘,我发现你这一个月的修行似乎过得不错,不光人变漂亮了,也更脱俗了。”
李锦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简单的僧衣僧帽,可眉眼间的风华却让人不忍直视,李锦克制了许久,才忍住了不把眼前的女子拥入怀里。
“尽胡扯,你怎么看着似乎更瘦了?”
站在萱娘面前的李锦不光是瘦了,还更黑了。
“我的王府定了下来,就在离你们侯府不远的地方,现在开始盖房子了,萱娘,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我喜欢什么样的房子?”萱娘一琢磨便明白了李锦话里的意思,不禁有些脸红了。
他们,还有可能吗?
“萱娘,我知道你脑子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想到了什么就告诉我,我来替你实现你的梦想。”
“房子?”凌萱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些画面,都是些高楼大厦,那是什么地方?
萱娘的头有些晕了,她踉跄了一下,李锦忙扶住了她。
“对不起,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想到了再告诉我。”李锦自责地说道。
萱娘摇摇头,说:“好像是些高楼,很多很高,看得我眼晕,奇怪,我明明没有去过那些地方,我到底是谁?”
“你就是凌萱啊,你还能是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是你前世的记忆,也或许是你做梦梦到的地方,别想了,没事,记住了,这些话不能对别人说去。”李锦松开了凌萱,看着凌萱的眼睛叮嘱道。
他也十分好奇凌萱的特别,可他更担心的是凌萱的特别被外人知道了会让更多的人觊觎。
“好,不想就不想,对了,你盖房要钱吗?”
李锦听了摸了摸萱娘的头,笑道:“王府是父皇送的,是宫里出银子,对了,说到这个,我有一样礼物送你。”
“礼物?”
“你放心,保证给你一个惊喜,不过要等到你下山后。”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还非要等到我下山后?”萱娘看向了李锦,见李锦笑得有几分灿烂,更是心痒难耐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去看过你的厂房,还别说,你找的那小伙子确实很能干,为了怕露馅,他把木工招到了新房里,借着打家具的机会正在做木甑,估计用不了两个月就可以开业了。”
“什么我的厂房,那明明是你的名字。”凌萱瞋了李锦一眼。
因为凌家的人已经知道了她会做酒,而且朱氏在她出门前又闹了一场,说什么父母在,女子婚前不能有私产,所以凌萱还是把那个酒厂放到了李锦的名下,也省得凌家的人惦记了。
李锦倒是没有拒绝,他喜欢这种牵扯不清的感觉,觉得两人似乎是一体的,一起在朝着一个目标努力,这种感觉真好。
反正他心里有一本帐,总不会让萱娘吃了亏就是。
“对了,我听说你最近买了两个铺子,你手里的银钱够不够?”李锦反问道。
“够了,还有不少富余呢。对了,你回去后跟那个蔡大志说,白酒做出来后不要急于卖出去,多囤点货,等到年底再说,对了,酒名还叫七里香。”
萱娘是想趁着年底放出货来大挣一笔,这样的话即便别人偷师学了去,她也抢得了一个先机。
还有,七里香这个名字在西北的时候已经叫响了,如今丝绸之路上的商队几乎都知道了这个名字,所以萱娘不怕到时酒卖不出去。当然,京城肯定是卖不到西北的高价,萱娘打算以量取胜。
两人说了会俗务,李锦忽然问道:“你以前在容家的时候,容家的长辈们对你如何?”
“容家的长辈们?一开始都不喜欢我,后来可能是知道我是去给世子爷送雕的,态度便好了些,好些也是有限。我离开容家的时候,国公爷倒是极力挽留我。”
“他们有没有露出什么意思,比如说,把你给。。。”后面的话李锦似乎有些难说出口,毕竟他面对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容珏说过,老太太也说过,让我到她身边做几年丫鬟,跟着学点规矩,然后再。。。”
“行了,我知道了。”李锦闷声打断了萱娘的话。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点事情,我问你,如果容珏回来,你会怎么做?”
“他要回来了吗?”凌萱欢喜地问道。
“他要回来,你这么开心?”李锦的脸瞬间黑了。
“开心,不管如何,他是我的哥哥,而且也教会了我不少东西,更重要的是,他回来就意味着雁门关的战事结束了,百姓们可以免于战乱之苦,我当然开心了。”
李锦听了暗自惭愧,他把萱娘想得太肤浅了。
其实,这次容珏回来,并不是因为雁门关的战事结束了,而是因为容珏受伤了,要回来养伤,只是具体怎么回事他不是太清楚,所以也没法跟萱娘细说。
当然,私心里李锦也不想看到萱娘为容珏担心,虽然严格说起来,他也该感谢容珏,要是没有容珏,他当年绝不会去关注一个陌生的小尼姑。
“容家,有可能会向你三姐提亲,容家的容璋,你认识吗?”
“见过一面,没有说过话。”萱娘脑子里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少年印象,个子不高,胖胖的,圆脸,长得倒是觉得还蛮可爱,只是对方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对萱娘这样的小人物是不屑一顾的。
“难怪前些日子容夫人来了侯府,一开始太太还以为她是来见我的,让我不要出门,在家等着,可是后来对方根本没有提出要见我,原来是为了凌茜来的,只是,凌茜的今年也才十三。”
凌萱有些想不明白,温氏怎么会看上凌茜,凌茜跟容瑾这么好,温氏不可能不清楚凌茜的个性,而且萱娘多次从容珏的语气里察觉,温氏只怕还打着这个世子之位的主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凌茜比谢氏来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容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记住了,容家的浑水你不要去趟。”
大概是觉得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想了想,李锦又说道:“容家之所以会看中凌茜,多半冲的也是凌家的嫁妆,谁都知道,凌家大小姐当年的陪嫁丰厚,如今你爹又拿了一万两黄金,更应该亏不了这几个孩子,还有,你嫡母和容家太太还有一个共同的利益点,那就是我二哥,这些话,你心里明白就好。”
“难道容家缺钱吗?”
“你既然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我也不瞒你,外面都传当年你生母一走,那笔嫁妆殷家并没有要回,殷家是姑苏的巨富,这笔钱财应该不是小数,不然的话,凌家的大小姐出嫁也拿不出这么丰厚的嫁妆。”
“我问过我爹了,我爹也不清楚。慢慢来,我会一点点讨回来的。”
凌萱原本打算从何掌柜那入手探听点殷家的消息,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出面,便被送到了白云庵。
“这些事情你别做了,有我呢。你放心,我会还你一个公道。”李锦忙道。
他可不希望凌萱去涉险,朱氏既然敢接二连三地雇人杀萱娘,就说明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真把她逼急了,来一个鱼死网破就太得不偿失了,他不能拿萱娘去冒险。
而此时的宫里,李異下朝后进了皇后的坤宁殿,见皇后面前摆着一堆字画和画像,正一张张地欣赏。
这些字画是前几天宫里举办的赏花会上那些世家女子献上来的墨宝,另外也有画师特地画的几幅女子画像。
“皇后,还没有选出一个结果?”李異凑了过去。
“皇上,臣妾看花了眼,皇上来帮臣妾定夺一下。”
李異自然清楚皇后说的是笑话,这些皇子们娶亲,自然是要平衡这些世家的关系,这亲事哪里是真能看着谁的长相和才华定下来的?
原本,李锦是宫里最没有人气的皇子,可这一趟西北之行让他一下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这门亲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李異拿起了这些画像,也一张张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突然一滞。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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